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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棍離開灰毛的喉嚨,落到了他的頭上,余亂冷笑著說:「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還是那麼髒,你的嘴就不用吃飯了。」
看著旁邊寸頭的不甘心,余亂站起來踩著寸頭的腳踝,還在在地上摁了一幾下,腳離開的時候說了句髒腳。
余亂輕哼一聲,拿起袋子從地上坐著的兩人面前經過,走了幾步回頭扔掉手裡的鐵棍,剛好砸到寸頭身上,一臉嫌棄道:「也不知道哪裡撿的,髒手。」
等人走遠後,寸頭忍著疼痛問:「松哥,那小子什麼來頭,下手這麼狠,我以為是個初中生。」
葉鬆開口:「我當初也以為他是初中生,上次在網吧我們幾個只是想借他的號玩一下,結果差點進了局子,還好我們跑得快。」
在旁邊當了半天觀眾的藍添走了過去,踢了踢黃毛的腿說:「擋著路了。」
寸頭忍著痛收回腳問:「添哥你下班了啊?」
藍添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踢了一腳坐在地上的人,冷笑著說:「我下班不下班關你什麼事,好狗不擋道。」
葉松盯著藍添的背影問:「這個添哥是那個秋囿的侄子?」
寸頭站起來說:「就是那個秋囿,上次我還看到他們堂子外邊停著救護車。」
葉松咋舌:「這是被人砍了?」
寸頭搖搖頭說:「說什麼怕打架救護車不夠用,那是他們自己花錢買的,說什麼被打死了親自送醫院火化。」
大夏天的,葉松冷汗都冒出來了,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夏天的夜晚帶著一股悶熱,就像一個蒸籠一樣,悶得人心煩意亂。
藍添回到家裡,聽著廚房的動靜,換了鞋喊道:「媽,今天晚上爸回來麼?」
秋慈端了一盤菜出來:「你爸在外邊應酬呢,別管他,我們先吃。」
空曠的家裡只有母子兩人,藍添的爸爸藍珏是公司的經理,最近公司在談項目,秋慈暫時在家當一段短時間的全職太太。
秋慈看著低頭不言不語的兒子,苦口婆心的開口:「晚上記得把東西收拾好,明天要開學了,收點心,不要像初中那樣留級了,至少媽媽不想看到自己兒子的名字在倒數的一二名,只希望你及格就行。」
上個月藍添的期末成績並沒有什麼驚喜,這個分數,母子倆都心知肚明。
藍添看著桌上的碗筷,苦笑著說:「我知道了。」
要不是他媽送他去考試的路上堵車,還把他的准考證弄丟了,他也不用留級,怎麼到頭來還怪他呢?
高中離家遠就得強制住宿,這一點很讓人頭疼。
晚上藍添翻來翻去睡不著,空調的溫度已經開到了最低,但是他心裡的煩躁一直散不去,就像溺水的那種感覺。
黑夜白晝緩慢交替成功,床上的人翻了身。
藍添一大早就聽到他媽媽敲門的聲音,有點煩的起床刷牙洗臉。
作者有話要說:冬漾:哥哥我錯了,下次我還敢?( ? )?
☆、第 5 章
離校兩公里就必須強制住宿,這個理由讓余亂覺得大概是這個學校里最美好的東西了。
高二開學的這一天,余亂的兩個舅舅送他去的學校,果然還是舅舅疼他啊。
下車時大舅舅賀勵把行李箱給余亂拿了下來,然後偷偷的說:「快遞應該到了,收拾完記得去拿,別被逮到了就行。」
余亂忍住高興的表情:「謝謝舅舅。」
「有什麼記得給我們打電話或者發信息。」
余亂心思一直停留在快遞上,看著車上的人敷衍的說:「好的舅舅,舅舅再見。」
車一輛又一輛的停在學校門口,下車的同學和熟悉又陌生。
正譽三中的公告欄圍滿了人,有初中升高中的高一新生,也有看高二文理分班的學生。
同學s:「你們快看,藍添分到六班去了,還好我是八班的。」
同學p:「不對啊,他那個成績怎麼去的實驗班。」
同學e:「人家超長發揮唄。」
新生:「藍添誰啊?」
同學e:「我勸你不要知道比較好。」
同學c:「怎麼年紀第一也去了理科班,不是說他讀文科的嘛!」
同學h:「學霸在六班,我也想去六班。」
人擠人的公告欄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學生,大家一點也不嫌熱,因為他們寢室去年引進了夏天的標配,誰吹誰涼快的空調。
余亂看男生宿舍的六層樓,無奈的拖著有點重的行李箱慢慢走上樓。
宿管大爺在三樓的樓梯口坐著,聽著凳子上上放著的圓形小音響里的廣場舞歌曲,樂得自在。
余亂胸膛小幅度的起伏,輕微的喘著氣開口:「大……大爺,六班余亂。」
大爺拿起了旁邊凳子上的登記表格,拿起老花眼鏡戴上,翻了幾頁:「自己來選寢室,你們六班只有六間寢室,上午我沒找到309的鑰匙,那間還空著,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聽著空著的寢室,余亂覺得這是他高二幸運的開始,看了眼大爺手上的表格,禮貌的開口:「那我自己先看一下,麻煩大爺了。」
大爺把表格遞給余亂,笑著說:「想住哪兒,你寫個名字就成。」
余亂拿起表格,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其中一個讓他露出不屑的眼神,果斷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最後空著的309那裡。
「寫好了。」余亂把表格遞給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