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頁
“但願如此吧。”
蕭立安並不好對付,可他畢竟是蕭雨胤的親生父親,林清雲沒想過和他短兵相接,但若是他硬要把自己和兩個寶貝分開,她也絕不妥協。
林清雲打了個呵欠,眼睛眨了眨。
“困了?”陸朝炎問道:“晚上住我家,等蕭雨胤明天來接你。”
林清雲一臉彆扭,正打算推辭。
陸朝炎看穿她心事,馬上補充道:“別誤會,今天阿敏也在,你們可以睡在一起。”
“恩嗯,清雲咱們晚上可以好好聊聊。”司徒敏拉著她的手,地主的架勢十足。
她難得對人坦露心聲,但執著於設計的林清雲例外,因為她覺得無論她的工作還是性格,都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
且自家表弟司徒桀和蕭雨胤是髮小,司家和司徒家關係密切,生意來往繁多,林清雲也算半個家人。
“阿敏,不用了吧,雨胤已經安排好了。”她瞟一眼身旁在等待的警察。
警察連忙笑道:“林小姐,你要是見到朋友,和朋友在一起更好,我們可以派人24小時保護。”
林清雲走到警察身邊。“保護就不用了吧。”
……
在林清雲和警察交涉的過程中,司徒敏禁不住湊到陸朝炎耳邊小聲嘀咕:“怎麼我從來不知道咱們的警察這麼體貼,對人24小時監護?”
“因為你很少和警方打交道。”陸朝炎亦是和她耳語。
心裡十分明白。
警員們這麼客氣,是蕭雨胤對上面交代好了。
不然,哪有這種待遇。就如同當年自己剛進監獄……
司徒敏心中不覺一陣心酸。“對不起朝炎,我爸爸欠了你。”
全司徒家人都知道,陸朝炎當年為父親司徒昭頂罪。
事情的起因是司徒昭和一位女公關在酒場發生糾紛,因為錢的問題沒談攏鬧得不歡而散。
次日那女人到警局告司徒昭強暴——這種事情一旦發生,當事人很難說得清楚,警方很快立案,法院判司徒昭入獄1年。
別說一年,就算半年,一天,司徒昭這種身份尊貴的富豪也不能坐牢,於是找人頂罪。
這個時候陸朝炎挺身而出,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陸朝炎為了野心,想出頭想瘋了,殊不知,司徒昭找人頂罪時陸朝炎並不知道一點風聲。
不只是他和司徒敏暗中拍拖有一陣子,是情侶關係。
那晚上司徒敏哭著對他傾訴說母親去世後,只剩下爸爸和哥哥兩個親人,爸爸是被競爭對手算計了坐牢。
陸朝炎哄了她一晚上,第二天便自告奮勇要頂罪。
至今司徒敏都覺得,陸朝炎是為了她坐牢。
即便陸朝炎躋身富豪榜上對她始亂終棄,她寧仍相信那時候他對自己的感情是純粹的。
香港這個國際大都市發展日新月異,沒有人可以預見一年後將要來發生的事情。
司徒昭一年後未必還會記得他的恩情,提拔他。當然,司徒敏這樣的大小姐也可能移情別戀,把監獄裡面的陸朝炎忘的一乾二淨。陸朝炎那麼聰明,坐牢前鐵定明白這個道理。
司徒敏篤信,他是真地奮不顧身地要幫助自己。以至於後來,坐牢成了他人生以來最大的污點,不斷地被記者扒出來大做文章,還說他強bao婦女等等諸如此類,寫的他很是不堪,讓司徒敏十分愧疚。
所以,陸朝炎離開的三年,司徒敏就算受盡屈辱和委屈也不同意離婚。
“道歉不必了。我也從中受了益,不是嗎?”陸朝炎低頭,深邃的眸光融入了一片夜色中。他俊美的側臉一半在燈光下一半在黑暗中。
她看不清低他的表情,嘴角發出一絲輕嘲:“用不著把別人的話用來警告我,我現在對你一點想法也沒有了,任你自生自滅。”
欠他的,她已經用淚水償還夠了,明天起,她要為自己而活,不,從今天起。
“你說什麼?”陸朝炎卻想沒有聽明白似地一臉疑惑地問。
司徒敏嘴角抿了抿,剛要張開嘴說些什麼,林清雲笑吟吟的嗓音插進來。“你們兩個的共同語言還真多。”
“沒有。”司徒敏連忙向右側邁開一步遠離陸朝炎。
林清雲已經在她身邊:“阿敏我和兩位警官商量好了,今晚就去打擾你了,”
“不打擾都不行。”司徒敏高興道:“不然就算蕭二少來接你,我也不放你回去G市。”
林清雲哈哈一笑。“霸權主義,這裡果然是你的地盤。”
司徒敏嘻嘻一小笑,瞥一眼警察:“他們就沒必要跟著我們了。”陸朝炎的家,那也是綁匪敢進去的?除非他們在香港活膩了,警察跟著,是多此一舉。
林清雲挽著司徒敏的手腕,在她耳邊輕聲道:“他們說不跟著的話,沒辦法交差,我還能說什麼,只能浪費兩個警力資源了。”
司徒敏會心一笑,這才明白,警員這麼熱心是有人安排。這個人不用說,就是蕭雨胤了。
這也並不奇怪,蕭雨胤在各地的人脈,不比自家表弟司徒桀遜色,只不過司徒桀那小子用的是暴力,人家二少靠以理服人,以德為人。
眼看兩個女人相見恨晚地纏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議論著,陸朝炎微微一笑:“要不要吃個夜宵,好好坐下來聊?”
“好啊。”林清雲興奮道:“聽說香港的小吃名店多地數不勝數,我得挨個嘗嘗。”
“挨個嘗是不可能了,但如果明天蕭二少不急著回去,我很樂意當嚮導,捨命陪君子。”司徒敏笑。
“好啊,讓他晚點走,這一樣趟不能白來呀。”
陸朝炎哭笑不得,被綁架後還這麼有食慾的恐怕只有林清雲,不愧是大廚的女兒。
“你們負責帶路,我當司機。”他很紳士地開口。
……
“甜櫻,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回來呢?”司徒甜橙看著氣匆匆回家的司徒甜櫻,訕訕地笑著。
“姐姐一個快要嫁出去的女兒還在家裡,我為什不能來?”也許是心情太差了,她絲毫看不得司徒甜橙的笑容。
司徒甜橙的笑容像是一種赤裸裸的諷刺,像是親眼目睹她被陸朝炎下屬趕出陸家的情景,讓她心裡挫敗感十足。
“我可不敢嫌棄你,不過你不是去見男朋友了?怎麼你們沒有……”
“當然沒有,我不提倡婚前性行為。”
司徒甜橙笑了。“你以為自己是學霸司徒敏呀。”
“你……”司徒甜櫻心裡一虛,又說不出什麼。
像他們這種家境好父母又忙於生意沒有時間看管的富家女,人在香港,整天地逛夜店,哪個不是交往過十多個男朋友,作風豪放,誰還能不了解彼此的尿性,何況住在一起的親姐妹。
委屈一下子發作。“從今以後都不許提那個司徒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