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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拿出手機,緊緊盯著上面陸朝炎的號碼,手心裡沁出汗滴來。
這個時候很想聽他的意見,可是他大腦里還存放著一個“定時炸彈”,自己要不要去打擾他呢?這麼棘手而又讓人頭疼的事情, 硬是煩他,萬一讓他的傷勢惡化怎麼辦?再說他已經把解決問題的大致方向告訴了自己,她要是再問,是不是顯出了自己的無能——
就在司徒敏糾結和猶豫的時候,很讓她意外的是陸朝炎的電話居然打了過來。
她沒有一絲猶豫的接通,快哭了似地委屈地喚了一聲。“朝炎——”
“在開會嗎?”相比於她的慌亂,陸朝炎依然的沉穩不驚。
“還沒有,一個女士已經把公司告上了法庭。”她不由自主地就把事實告訴了陸朝炎。
“我知道。”陸朝炎沉聲道。“正為這事找你,你這個法人接到法院傳票了?”
“沒有。”
“嗯,我已經問過法院的朋友,現在對方沒有拿出確切的證據,證明嬰兒腸胃受損跟大通奶粉有關,所以並沒有立案。無憑無據等於造謠生事,這也就是為什麼你還沒有接到傳票。”
“天啊,太好了。”司徒敏快哭了。
陸朝炎的話無疑拯救了正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她。
按理說大風大浪她也經歷過來了,為什麼這件事上那麼 脆弱呢。
一來,司徒啟咄咄逼人,她手中股份一點點被稀釋,公司隨時可能被司徒啟收入囊中。
二來,她和陸朝炎的婚姻關係徹底沒了,而不像先前,至少心理上還有這麼個老公的存在,她不怕。
如今她背腹受敵,無所仰仗,唯一的哥哥在公司上又完全力不從心。她從內心上感到絕望、孤立無助,仿佛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
“你們的公關部在面對媒體時無論如何要避開這個話題,避免公眾把大通妖魔化。群眾的記憶是短暫的,很快將有新的大新聞發生,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陸朝炎打斷了她的思緒。
“朝炎,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擔心那個孩子真地是因為我們的奶粉受傷……”
“得,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司徒敏抿了抿唇,難為情地小聲嘀咕。“你什麼意思呀?”
“意思是,事情的真相不重要。”
司徒敏的眼眸微微張大。
陸朝炎嗓音又陰沉了幾分。“當前最重要的是你們的危機公關如何引導輿論,輿論往哪個方向發展,大眾怎麼理解,如何看待大通集團,應對得當,這次事件反而能成為一件好事,提升大通的品牌效應。”
一語驚醒個夢中人,她點頭:“無非是先把良知和同情拋開,以集團利益為重。”
陸朝炎乾咳一聲:“既然你這麼想,那就讓我當這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吧。”
這是在替她背黑鍋?
司徒面啟開唇:“我怎麼敢讓陸大總裁當小人,受害者那邊我也找人調查著,絕不做無良商人,否則大通集團才真是毀在了我手裡。”
陸朝炎忍俊不禁。“嗯,希望一切順利。”
眼看陸朝炎要掛斷,司徒敏突然問:“朝炎,為什麼幫我?”
電話里一陣沉默。
“別忘了,我也是大通集團的股東。”
額,原來如此。
司徒敏心裡的那一丟丟的希冀頓時幻滅。
他說為了公司的股份。
難道後續還有更大的動作?
也像司徒啟一樣覬覦著爸爸的公司。
思及此, 司徒敏再也不想單純地感激她了。
臉色一變,沒好氣地說:“陸總還是留意自己的身體吧,與其在意公司的股份,倒不如把更多的時間花費在治療上。”
“哎?說翻臉就翻臉?你們女人還真是多變。”
“陸朝炎你這是賊喊捉賊。”
“怎麼說?”
“你多變,變得我已經不認識了 !變得我很討厭。”
短暫的沉默後,他玩世不恭地笑了笑。
“既然那麼討厭,為什麼不乞求我早點死掉算了?還是,你心裡還有那麼點心疼……”
“沒有,不過我肯定你不會死!”
“為什麼?”
“因為……”因為她不要他死!嘴上說:“因為壞人往往長命百歲。”她說完就掛斷了。
抬起頭思索了片刻。
他這麼對她,她居然還希望他長命百歲。
真是自討苦吃給自己添堵啊司徒敏!
……
次日傍晚,林清雲手挽著蕭雨胤漫步在維多利亞港,忽然看到路旁邊有小女孩兒提著花籃賣玫瑰花。
“今天是什麼節日?”林清雲下意識地問旁邊的蕭雨胤。
“七夕節。”蕭雨胤馬上回答。
“啊原來你都知道啊,為什麼不告訴我?”
“用實際行動告訴你呀。”蕭二少脫口而出。
林清雲一臉迷茫。而蕭雨胤子走到一個小女孩兒身邊。“花我全要了,籃子賣嗎?”
“賣,不過有點貴。”
“呵,小小年紀很會做生意嘛,有前途。”蕭雨胤說著拿出一疊鈔票交到她手裡
小女孩眼前一亮,拿著鈔票點了點,然後抬起頭衝著蕭雨胤笑道:“多的錢,我就當叔叔給我的小費了。”
林清雲一聽,這熱鬧看不下去了,也沒辦法袖手旁觀。
她三兩步走到小女孩跟前。
“叔叔已經買了你全部的花,不用再給小費了吧,再說這又不是酒店,給什么小費呀,小小年紀就學著占人家便宜可不好。”
“姐姐,叔叔看起來不差這點錢吧,我們賣花辛苦,大部分還要上交給大人們,並不完全是我們的。”
林清雲心一軟,咬了咬唇。“可是……”
“算了……”蕭雨胤一把將林清雲拉走。
林清雲還是不滿。“哎?你這麼做是不對的。”
“人家小姑娘白叫你一聲姐姐。”
“額,就這一聲姐姐就要多拿500塊,這聲姐姐該有多貴呀。”
“500塊港幣而已,重要的是本少高興。”說著把裝滿玫瑰花的籃子雙手捧到林清雲面前奉上,半蹲下做求婚狀。
一時間周圍的情侶不由得望過來,
二少好浪漫啊,也很任性!
不過林清雲還是歡喜地接過了花籃。
“這算求婚嗎?”
“不?”
“?”
“在我心裡,三年前你已經是我老婆了。老夫老妻,求得什麼婚。”
林清雲早已笑地合不攏嘴,巴掌大的小臉浸著海風,看來來比手裡的玫瑰花還嬌艷。
蕭雨胤看了看表。“清雲,真想去看梁淑曼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