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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的俊臉近盡在咫尺。
另一隻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一雙如黑曜石般閃爍的幽深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男性淡淡的煙糙氣息襲入了她的鼻息。
司徒敏只覺得心跳漏了半拍。
結婚後,他們已經沒有這麼親密地接近過,上一次,應該是婚前。
“司徒敏回去吧,發生了這種事情,我隨時可能死,你還留下來做什麼?”
冷漠地說完,
放下了她的下巴,也放開了她的肩膀。
司徒敏緊緊地咬了咬唇,強忍住心裡哀傷的情緒,用力地甩了甩頭:“朝炎,陸氏集團還等著你回歸,我也要留下來陪你到底!”
陸朝炎眼底一黯,喉嚨里發出一個陰森森的嗓音。“大通集團的股份我給你,你拿到股份,馬上給我滾!”說著一把推開了面前的司徒敏,司徒敏沒留心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她驚愕地抬起眼眸看向床上了陸朝炎,一雙淒涼的眸底漸漸結成了哀怨。
她以為她留下來就是為了他的股份?
她紅著眼眶,冷笑一聲,嘴角劇烈抽動:“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接近別人都帶有目的性!我司徒敏犯賤,才想留下來陪你這個將死的人!”她抬高聲線大嚷了一聲,按在地上的雙手被摔疼了,她動了動腰,腰也疼了起來。床上的男人一把揭開身上的被子,起身將她抱起。
“陸朝炎!你放開我!”司徒敏狠狠地瞪著他,雙腿劇烈地掙扎著。
被陸朝炎一把扔在了床上。“將死之人制你綽綽有餘!”
司徒敏一怔,如果說剛才的姿勢親密,現在簡直就是曖昧了,她眼眸瞪大。
“你要做什麼?”
男人欺身而上,單腿跪在她兩腿間,冷哼一聲:“做你一直渴望做的事情。”
司徒敏面色一紅。“我沒有!”
“沒有?”他輕笑,舌尖抵過她的耳朵,讓她如電擊一般,麻得幾乎陣顫。
“原來你的耳朵這麼敏感。”陸朝炎揚眉,眸光鎖住她的臉仔細端詳,將她精緻的五官看得仔仔細細……“真的死活也要留下?”
“陸朝炎,你就不能不逼我!”司徒敏一聲唏噓。他現是趕她走,為了逼迫她離開不惜拿出大通集團股票,沒有成功便又用這種手段逼迫她,司徒敏的心被他傷了個徹底。
“留下來,你要的不就是這個?”
“你……”司徒敏倔強地咬著唇,不肯服輸地仰起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們是夫妻,我無所謂,想上就上!”
陸朝炎眯眸,陰鷙的嗓音從喉嚨里發出:“你確定,要跟我做床上的夫妻?”
“我……是你的妻子!”她糾正,不是床上的!
男人輕蔑:“合法的?”
司徒敏臉上一陣羞愧,像是被羞辱到似的,死撐著沒有逃跑,望著她的眼眸里儘是倔強。
“你這麼想要的話,來吧。”陸朝炎一手將她按在床上,單身解開了皮帶扣。
“秦獸!”司徒敏紅著眼眶,猛地坐起身,不顧一切地推開他跳下床。
她不要當陸朝炎的床伴!
可沒有法律上的關係,她留下來就是犯賤, 就是心甘情願地做他的床伴!
司徒敏踉踉蹌蹌地逃到房間門口,單手握著門框,回頭狼狽地回看陸朝炎。
“陸朝炎,你成功了,從今以後,我再也踏足你的地盤一步!你想死想活,跟我司徒敏一點關係也沒有!”說著她的眼淚奪眶而出,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似的,撒腿而逃。
她瘋了似地下樓,一口氣跑出了別墅,看到正在練身體的十六。
“十六,我們回香港。”三兩下下了台階。
十六一怔,發現司徒敏衣衫不整的樣子,跟上她。
“二小姐,陸朝炎又欺負你?”十六摩拳擦掌地想要找到陸朝炎跟他拼命。從來沒有人敢這麼作踐自家小姐,老爺在世時,更是視她為掌上明珠,捧在手心裡。不料老爺剛一離世,小姐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一個陸朝炎,一個司徒啟反過來欺負小姐,她實在看不過去!
司徒敏挽住十六的手臂,嘴角發出一聲冷哼。“他再沒有機會欺負我。我們趕緊走。”
司徒敏察覺到她睫毛上未乾的淚痕。
“不行,我得去問問他,你好心留下來照顧他,他幹嘛把你……”
“十六,少墨跡!我一秒鐘我都不想待下去!”
司徒敏痛苦地大吼一聲,走向車庫。
老么下車時,就看到了十六狠狠瞪了他一眼,坐上了林肯。
后座另外一個人分明是司徒敏,老么沒來得及跟她說話。
車子就已經開出院子,老么下意識地問旁邊的馮媽。
“嫂子這要是往哪去?看她心情不好。”
“要回香港了。”馮媽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她不管炎哥了!”
“是先生不讓管!”馮媽不住地嘆氣:“先生也真是,他現在受了重傷,難得夫人不離不棄,丟掉所有的工作留下來照顧他,他卻還是執意要趕走夫人。”
老么恍然大悟,幽幽一嘆。“馮媽,這也不能怪我炎哥,換成你是他,你也沒辦法繼續接受司徒敏繼續當自己的太太。”
車子開出院子,司徒敏神情恍惚。
十六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哀傷的模樣。
“停車 !”十六對司機說。“二小姐,你這個樣子我好擔心。”
“朝炎……朝炎隨時可能……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說到此她鼻子一酸。
“二小姐……哎……這又是何必……”
司徒敏咬牙。不就是和他睡嗎?他開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受些屈辱又如何。
她不能讓他就那麼孤獨地離開世界!
是死是活,她要陪著他!
這樣想著,司徒敏推開車門。
“二小姐!”任憑十六在車內如何喚她,她也不管不顧地朝著陸宅奔過去。
院子裡面,馮媽不解地看著老么。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夫人做了對不起先生的事情,先生才這麼絕情?”
“這……”老么剛剛想要告訴馮媽,突然一抬頭,看到陸朝炎下樓。
“炎哥——”他顧不上馮媽,三兩步衝到陸朝炎的身邊攙扶他。
陸朝炎甩開他,不悅道:“死不了,以後少大驚小怪。”
“是。”老么最上這麼說著,仍是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陸朝炎冷聲問。“讓你找的人有沒有線索了?”
麼回過神。“可以確定她曾經租住在九龍一家舊樓里,不過現在樓盤已經重新開發,房租攀升,人已經搬走了。”
陸朝炎冷哼一聲:“連房子都沒有?看來她也有沒有如願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