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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現就像一個毒瘤一樣在她心中滋生、蔓延。
也顧不得魅色里喝酒的蕭雨胤了,只想趕緊弄清楚真相。
如果真是雨胤的,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
不行,她必須馬上找陸朝炎求證。
要怎麼才能讓他告訴自己呢?慕月眼珠子轉了轉。
當下轉身離開,她整個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抖動著。
“咔嚓!”一個服務生端著酒水走過來,和她撞了個正著。
酒瓶打在地上,撒在了她淡粉色的高跟鞋裡。
“對不對不起——-”慕月一驚,連忙堵住他的嘴巴。“小聲點你會死呀!又沒有怪你!”
轉身,看了眼包廂,以免裡面三個大男人聽到動靜來看到她在,慕月沒有跟這個冒失的服務生計較。
“謝謝慕小姐。”女侍應生感激涕零。
沒錯,她認出那是慕月,慕月,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親切隨和 。
……
“陸哥哥……”陸朝炎還在加班,慕月推開門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她嬌艷欲滴的面容和林清雲如出一轍,差點讓他以為林清雲回來了。
產生了一瞬間的錯覺。
秘書緊張兮兮地站在了外面。“陸總,抱歉,這位小姐她……”
“我看到了。”陸朝炎丟下手裡的派克鋼筆,起身緩緩走來。
慕月眼眶紅紅的,面頰上都是淚水,顯然大哭過,這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嬌滴滴的美人,難怪他的男秘書不忍心阻攔。
“慕月,你這個樣子,讓我只想以後僱傭一個女秘書。”女人總不至於為她心生憐惜。
“討厭,陸哥哥,我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啦。”慕月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同樣一張臉,這個女人就比林清雲更懂得展現自己女人嬌柔的一面,從而達到控制男人的目的。
這樣的女人,是罌粟,只有兩種男人適合她,一種傻到極致,另一種,聰明到極致。
“別哭了。有話說話。”陸朝炎看她還在抽泣,一副天塌下來的委屈樣子,從辦公桌上抽出紙巾遞給她。
慕月拿過紙巾。“陸哥哥,我們以前關係很好的對不對?”
陸朝炎咧嘴笑道:“誰說我們關係不好了?”
“那倒沒有。”慕月連忙說,眼波眨動。“那一晚上 ,就是我喝醉那一晚,我沒想到,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是指沒有碰她嗎?他陸朝炎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他有他的原則。
“月月,怎麼突然說這些,我也沒做什麼。”
“就是沒做什麼才讓人感激。”慕月說著,眼淚更加不值錢地往下流。“每次,我有心事都想來找你。”
“這話說的,蕭孝禮不也做了你知心姐姐嘛,證明你這個人的傾訴欲望強。”
“可是孝禮大哥現在根本不能聽我傾訴呀。”慕月說著,直接坐在了陸朝炎的座位上。“反倒前些日子,我去巴黎看他,他拉著我,還要和我傾訴呢,孝禮大哥,真是廢了。”
“不能這麼說,他還康復中。”
“你和他不是競爭對手嗎?”
“是,但也是朋友。”最好的競爭對手,那也就是最好的朋友,因為彼此競爭,彼此忌憚,不服氣,卻又相互欣賞。這個世界,沒有比對手更了解自己。
“那你為什麼不能和我老公雨胤朋友?”慕月一臉天真地問,語氣里又在宣誓對蕭雨胤的所有權。
情敵當然不同,陸朝炎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只問。“找我,是因為又有心事?”
不說還好,一說慕月雙肩劇烈地抽搐了起來,眼淚撲朔朔下落。
“是。”她擦著眼淚。
“陸哥哥,我都知道了,林清雲的孩子不是你的!而是蕭雨胤的!”
說到此她整個人趴在了辦公桌上,俏臉枕著雙臂,大哭起來。
“文件!”慌亂之中陸朝炎抽開她臉下的文件,看到上面濕了一大片。
“怎麼辦,陸哥哥,蕭雨胤一定會為了孩子和林清雲在一起。”
“誰告訴你的?”陸朝炎正色道。資料的危機解除,他才開始正視慕月的問題。
“別問了,我心正亂著呢。”慕月抬起頭,滿臉淚水,眼眶更紅,像白兔。“陸哥哥,你也真是的,這種黑鍋也為林清雲背,虧我還真以為,這孩子是你的”
陸朝炎:“……”
“真別哭了,你放心,孩子是我的。”
“你騙我,我和你的關係,你居然騙我,孩子是蕭雨胤的,對不對?”
陸朝炎沉默。
他何其謹慎。
也不知道慕月從哪道聽途說得到了這個消息,陸朝炎當然不能就這麼承認。
想當初他進入監獄,別人挨了拳頭就把兄弟給咬出來。
他餓了三天三夜,快渴死, 還在半夜三更拉出來給人當沙袋打,硬是沒有說出一個同夥的名字。
這也是他在偌大的香港混得開的原因。
此時,他說孩子是自己的,和當時的情況又不同。
他這麼做,不只為了林清雲,也為了慕月。
不希望看到她在蕭雨胤和林清雲的事情上繼續難過。
慕月一怔,也不哭了,水濛濛的眼睛裡透出懷疑:“真的?”
“嗯,陸哥哥不騙你,孩子是我的。安心回家吧。”
“可是……”
“可是什麼?非要我撒謊說孩子是蕭雨胤,你才滿意?”
“不是。”
“不是就把眼淚擦擦,放我下班。”
說著蕭雨胤看了一眼腕錶,做出請的手勢。
慕月怔了一下,抿了抿樂唇,才邁開腿跟隨他。
“真不好意思,陸哥哥,打擾你下班。”慕月破涕為笑,一臉滿足,然後就看向地面,沒有抬頭,像在思索什麼。
陸朝炎鬆了口氣。“對了,你最近有見過林清雲嗎?”
“誰想見她呀。”慕月嘴角抽了抽,沒有抬頭,只一臉不屑地看向地面,反而問陸朝炎:“陸哥哥不是快和她奉子成婚了,沒有和她在一起?”
“沒有。”陸朝炎苦笑。
“那你下班這麼辛苦,她都沒有來看你?”
“她一個孕婦,不方便。”陸朝炎倒是不介意林清雲的態度。
畢竟,當年,是他食言在先,他已經失去了要求她為自己付出的資格。
下樓,陸朝炎和慕月各自駕車離開。
慕月把車子開在回家的道路上,桃花眼底,一片冷然。
陸朝炎,果然還是那麼地冷靜。
自己百般裝可憐裝乖巧甚至追憶舊情,拿出看家的本事,都沒能從他嘴裡得到事實。
可見任何人都靠不住。
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