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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對面那畫架上的臉印入雲寒昕的眼中，滿腔的熱情頓時被撲滅，推開動情的男人，眼中的溫度降了下來。

　　  “寒。”叫囂的欲望已經上揚了起來，卻見青年冷漠的目光，順著他的視線，東辰雲看到了那幅畫，“他是我的夢想。”東辰雲輕語。

　　  銳利的光芒閃過，雲寒昕再一次打算離開，卻發現手被對方緊緊的握著。

　　  “靜靜的聽我說。”緊緊的扣緊那隻努力抽出的手，來到那幅畫架前，東辰雲拿起一邊的刷子，刷去畫上的灰塵，一眼望去，每一次畫的都是素描，而且雲寒昕蹙眉，那些畫的輪廓的確是他的這張臉，但是眼睛……眼睛……

　　  “每一張畫，我都找不到眼睛。”東辰雲解開雲寒昕心中的疑惑，“因為我的腦海里想像不出這張臉的主人，蓋有一雙怎樣的眼睛。”

　　  “咦？想像不出？”這個需要想像嗎？

　　  “這些都是10年前畫的，那個時候，我還在上大學，我、歐陽、邦德，我們是好友，但並非同一個專業，在念工商管理之前，我曾經最感興趣的是繪畫，所以，我念了藝術系。記得有一天，老師布置了一個作業，我最喜歡的人。

　　  那個時候腦海中一片空白，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最喜歡的人會是誰？如果可以，我想，那個時候的我，最喜歡的是自己。這些畫，都是我按照自己的喜歡，將人的五官一筆一筆的勾畫出來，他們曾經是我最喜歡的夢，寒……”回頭，溫柔的視線看著青年，但是他沒有辦法為這些畫，配上生動的眼睛。“機會很多人都知道，我喜歡他。”東辰雲指著畫中的人，“我曾經指著畫中人，拒絕了很多女生，那個時候年幼，許是覺得好玩。久而久之，學校里傳開了，說我的心裡有了公主。”

　　  第26章

　　  “我沒有戀童的怪癖。”東辰雲解釋，他總覺得雲寒昕的笑容怪異，似乎藏了什麼，有些陰。

　　  “所以……？”雲寒昕挑眉，眼中耐人尋味的光芒意味不明。

　　  “他是兒時記憶里最深的回憶。”東辰雲乾脆在雲寒昕的身邊坐下，擁著他抬頭看著滿天繁星，講起了曾經，“七歲那年，我去中國玩，遇見了暗殺，當時，負責保護我的是獨哥，因為對方有備而來，而且我們的人手預料不及，所以中途，只有我和獨哥逃跑了，當年的獨哥還是兩隻手，我們在逃跑的過程中滾下了山崖，獨哥為了保護我，手被壓在了岩石下面……後來我們逃到了一個農田，遇見了他，那個小娃兒。”

　　  說到這裡，雲寒昕發現，東辰雲的目光比剛才更是柔和了不少：“我找到你了……寒……”

　　  心猛地一跳，東辰雲，他在說什麼？

　　  “我對那個男孩的輪廓已經很模糊了，但是，我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個男孩帶著一串鏈子，而那串鏈子……”東辰雲看著雲寒昕，“那串鏈子就是之前，我在美國時，你讓我帶回來的那串，也許一模一樣的鏈子只是巧合，但是寒，我相信命運。”

　　  天知道，看到那串鏈子的時候，他有多激動，多麼迫不及待地想趕回來。

　　  “我一直一直在找尋那雙眼睛，卻一直一直沒有找到，現在我明白了，寒，我在找尋那個小男孩的那雙眼睛。”手指划過雲寒昕的眸子，東辰雲仿佛看到了當年，那片田園上，那個帶著鴨舌帽的小男孩用生嫩的口音說：“你們是壞人嗎？”

　　  聲音清脆而動聽，那雙眼圓碌碌的眼珠子偷著淡淡的銀灰色光芒。

　　  美的心，都被融化了。

　　  原來尋尋覓覓了那麼久，他們的緣分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經定下了，這一刻，從再次看見那條手鍊，而想起過往的那一刻，李慕斯在東辰雲的心目中，再也沒有什麼了，因為，他知道，這個青年，最初預見的是他。

　　  所以，他們的第一次，是彼此。

　　  寧靜的氣氛響著兩人均勻的呼吸聲，雲寒昕靠在冬晨雲的胸膛上，雖然半眯著眼睛，但是卻睡熟了，嘴角掛著笑容，那麼美。

　　  從畫室里出來，安靜的走廊上，只有東辰雲的腳步聲，一個人的腳、兩個人的印。

　　  “主……”亞力從另一邊走過來，剛想出聲，看見東辰雲懷裡抱著的人，便馬上停住，這裡，亞力和深則、或者老管家，是唯一可以踏入的外人，不過在東辰家族裡，他們是親人。

　　  將雲寒昕放到床上，先去了浴室放了水，出來，見亞力站在門口：“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