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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塗少和這位土匪頭子表面關係不錯,但私下裡有些私人恩怨。”司機故做神秘的說,“兩個人到是經常一起,但,人們都說塗少的老婆和這位土匪頭子的關係不一般,只是塗少從不過問。”
楚笛開始覺得要麼是司機在說胡話,要麼是她之前的記憶出了問題。
下了車,走進旅館,這幾年安偉澤也極少回來,就算是回來也是直接探望祖母,略住幾日就回去,和塗天驕也就是電話上聊幾句,也算是刻意,他不想和塗天驕談起與楚笛有關的事,所以,他也不了解這幾年發生的事情。
“我對現在的天驕和張茂林開始有些好奇了。”安偉澤笑了笑說,“聽剛才那位司機講,我還真是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張茂林竟然殺了之前的無名山土匪頭子做了新的寨主?他看起來真不像是那麼兇狠的人。”
楚笛沒有說話,進了自己的房間,先去洗了洗臉,聽那司機講了那麼多,她反而不想這麼著急見到張茂林了,司機口中的張茂林實在是陌生的可以,那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張茂林。
“楚笛,要不我們先打個電話聯繫一個他們中的一個人?”安偉澤在外面敲了敲門,進來,有些擔心的說,“難怪電話里天驕會提醒我,說是現在的張茂林不再是以前的張茂林了,聽剛才司機講的,如果是真的話,他還真是變了,我們要不要——?”
楚笛搖了一下頭,有些疲憊的說:“原本還著急見著張茂林,為張爺爺上一柱香,但現在我反而想靜靜再見他,不管那司機口中的話是不是真的,他都有可能已經變了,我還是休息休息再聯繫他吧。”
安偉澤立刻說:“這樣也好,正好我可以趁這個時間去處理一下醫院的事情,然後回來陪你,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見張茂林,萬一他真的變壞了,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楚笛笑了笑,溫和的說:“那到不至於,好,你去忙你的吧,我先睡會,在飛機上一直擔心難過,這會子到有些乏了,正好歇會。”
送走安偉澤,楚笛真的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在床上躺著睡了一會,其實開始的時候根本睡不著,但確實是太乏了,頭放在枕頭上,略微停了一會就睡著了,睡著前隱約想起這個地方其實她之前來過,在她還是伺候塗天驕的啞巴醜丫頭的時候,她曾經陪著塗天驕在這家酒店和旅館合二為一的地方呆過。
醒來的時候,安偉澤還沒有回來,接手一個醫院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的,他有太多的人要見,太多的事要處理,楚笛並沒有真的打算等他回來再聯繫張茂林,她有他的電話和地址,找他並不困難,不過,在去之前,她還是先下去吃了點東西,雖然她其實一點胃口也沒有。想到可能要面對的事情,她強迫自己喝了杯牛奶吃了塊甜麵包。
因為天氣的緣故,路上的人不多,但路燈還算明亮,楚笛攏好身上的衣服,慢慢的順著路邊走,因為離白天看到的張茂林在城中的住宅不算遠,她想慢慢的走著過去,一則可以讓自己在走的過程中心情達到最平靜包容,二則也是想要看看這座城市的風景還有幾分當年的痕跡。
突然,一條皮毛髮亮的高大狼狗從對面跑了過來,正在想事情的楚笛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的輕呼了一聲,有一種想要立刻跑開的衝動,那條狼狗很漂亮,但太兇猛健碩,有一種逼迫人的氣勢,口鼻里噴出熱氣,在寒冷的夜燈下讓人極是不舒服的害怕。楚笛在驚嚇的瞬間讓自己站立當地一動不動。
“卡特!”一個人略微幾分訓斥的喊了一聲。
楚笛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來人,路燈下,有一個人正站在狼狗的後面,但這人並沒有看她,而是拉住了狼狗頸上的繩索,以免狼狗真的衝上前傷到人。楚笛的腦海有一刻的空白,呼吸突然間變得緊張,一個字也發不出來,有些下意識的把自己儘可能的藏進路燈照不到的地方。
“小姐,您不要害怕,卡特不會在沒有指令的情況下攻擊人。”跟在後面的侍衛立刻客氣的解釋,面前的楚笛著裝大方,看樣子也不是個尋常人。
楚笛沒有說話,只是略微有些緊張的點了一下頭,強迫自己站好,等候牽著狼狗的人從她身邊經過,他根本沒有看她,似乎眼前就沒有她這個人,只是隨手拍了拍狼狗的頭,順了順狼狗的毛,然後繼續走他自己的路。
後面的侍衛立刻上前牽住一直在噴著熱氣,對楚笛頗是好奇的狼狗,這個時間,在人不多的路上,突然有個女士出現,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做小姐的在街上拉客,二是家就住在附近。看楚笛著裝不像是前者,便只可能是後者。
“小姐還是趕快回家吧,這個時候您一個人在路上不安全。”侍衛不是太看得清把自己藏在路燈光線偏暗處的楚笛樣子,楚笛的臉大半藏在圍在脖間的銀灰色的大圍巾里,他只是隱約覺得面前這個女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楚笛緊張的咬了一下嘴唇,這個侍衛她認的,就是她和塗天驕同居的時候保護她的那個侍衛,但願他不要認出她來,已經過了四年多,她從一個青澀的小姑娘長大了,已經是個大姑娘,又在國外呆了多年,不論是樣子還是著裝都和以前不同,他應該認不出她來吧?
侍衛雖然覺得面前的女人有幾分淺淺的熟悉感,但他不好意思一直盯著楚笛看,尤其是楚笛站在暗處,又圍了圍巾,他只是好心的提醒一句就繼續跟在前面的塗天驕後面,楚笛再次攏了攏脖頸上的圍巾,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藏在圍巾里,或者立刻消失。
第347章
更新時間:2013-3-19 16:41:28 本章字數:2779
楚笛有些緊張的想要快點離開,但偏偏,一邁腿,卻發現腿是軟的,竟然一不小心差點摔倒,嚇得她輕輕驚呼一聲,扶住旁邊住戶的外牆,只覺得心是撲通撲通一直在狂跳,速度極快,心虛的回頭去看,塗天驕和他的侍衛早已經走遠了,她撫著胸口,讓自己放輕鬆,卻覺得手壓在胸口的時候清晰的感受到心跳幾乎要衝出胸口的不安。
長長出了口氣,楚笛讓自己慢慢的平靜下來,這怎麼可以!僅僅只是見到他就已經這樣不堪,要是真的面對面,她豈不是肯定要出醜嗎?
沒有辦法繼續心平氣和的行走,楚笛決定攔輛人力車過去,這兒不算太熱鬧,真要攔輛人力車還是相當的困難,等了好一會,等到楚笛有些不太耐煩,才看到有輛送人回來的人力車準備要走,她立刻攔住。
“小姐,您準備去哪裡?”人力車師傅大概三十歲左右,長得挺憨厚老實,用脖頸上的毛巾擦了把臉上的汗,恭敬的問。
楚笛坐上車,說出她要去的地方。
人力車師傅立刻抬眼看著楚笛,有些詫異,似乎又發覺這樣不好,立刻低下頭,但半天沒有動,好像一直在考慮什麼,終於不太明確的說:“小姐,您真的要去哪?您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家,那裡面的女人不好惹,聽人說裡面經常會打架,很兇的。”
楚笛怔了怔,開始並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想了一會才明白,對方是把她當成那種女人,以為她是張茂林的什麼情人之類,對方是關心她,這個點,她一個女人走在路上,一個人,而且要去那個地方,笑了笑說:“我只是張茂林的一位親戚,張爺爺過世了,我想過去燒張紙點根香祭典一下。”
聽楚笛這樣講,人力車師傅這才放心的說:“噢,是我弄錯了,不過,小姐,您這麼晚了還是不要去那裡,那裡,我怕您會吃虧。張寨主的女人們住在裡面,有好多女人喜歡他,裡面最早的幾個可厲害了,有一次我見一個女的讓裡面的人打的衣服都沒穿就跑出來了,一身的血。”
楚笛有些錯愕,大家口中的張茂林對她來說是越來越陌生了,猶豫半天,她想,還是聽人家的吧,這麼晚了,要是裡面亂鬨鬨的,她要是再和張茂林爭執起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要是再驚動了塗天驕,更糟糕,她只希望給張爺爺燒完紙上完香就離開,絕對不多做停留。
楚笛說了酒店的地址,笑笑說:“師傅,那我聽你的,我先回旅館吧。”
“小姐是外地人呀?”人力車師傅調了個方向,釋然的說,“難怪不知道這城中的事情,張寨主現在是城裡厲害的人物,除了和塗少關係不壞外,其他人見他都是要避讓的。他很兇的,殺人不眨眼,杜黑子厲害不,噢,小姐不曉得這些人吧,杜黑子是我們這兒的一個大壞蛋,凶的很,也讓張寨主給收拾了,家都沒了,現在,唉,也是可憐人一個呀。”
楚笛微笑著說:“我原來也在這兒呆過,只是後來才離開,這些人也曉得,只是不是太熟悉。這幾年不回來,變化竟然這樣大。只記得小時候的張茂林還沒這麼霸道。”
“唉,現在這個世道,就是厲害的才能活得好,你看人家塗少,年紀輕輕的,就那麼有權有勢,這是上輩子積德才換了這樣的日子,張寨主是個厲害的角色,那是自己打拼出來的,我們羨慕的很,可惜我們沒那本事,只能掙些小錢過日子,家裡有老有小的,折騰不起呀。”人力車師傅一邊拉車一邊說。
安偉澤回來的時候也已經相當的晚,楚笛早已經睡下,他看了一下時間,再看看自己因為應酬落下的一身酒氣,遲疑一下就沒有去打擾已經休息的楚笛而是回自己的房間洗漱休息。
清晨,安偉澤下到樓下吃早點的時候,楚笛已經在了,剛剛坐下喝了半碗熱粥,他笑著說:“這兩天太忙了,今天可以得點時間,要不,我們去看看張茂林?昨天回來太晚了,也忘了問你有沒有過去,前台的人說你到是出去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來了。”
楚笛笑了笑說:“路上走的急了些有些扭傷腳踝,——噢,不用擔心,已經好了,回來就沒事了,我打算今天一早過去看看,你要是有事不必一定跟著,醫院的事情重要些。”
安偉澤搖了一下頭,嘆了口氣說:“交接的時候對方是個能喝酒的,一定要請客吃飯,差點讓給灌醉,真是了不得,你知道嗎,這家醫院其實也是你們楚家的產業之一,我才發現,這家醫院還你父親的股份,這樣來說,你還是我的董事之一。另外還有塗家的股份,我只是接手過來幫著管理。”
楚笛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張茂林的宅子很大,楚笛站在外面看了一下,挺氣派,和原來的教會學校完全的不同,高牆大院,門前有很多人,有一大半是大冷天穿著單薄衣服的有些痞氣的年輕人,一樣的打扮,頭髮是短的,看起來相當的兇惡,門前還有幾條大狗,見人就想撲,狂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