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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笛點了一下頭,朱媽立刻去拿了紙來,遞給楚笛,看著楚笛在紙上寫下她剛才的意思。
茹傾世一笑,覺得有趣,“伺候人也要學嗎?”
楚笛繼續寫:少爺不是尋常人,若是只需要一個粗使的丫頭,醜丫頭足夠應付,幹活是不怕的,也簡單,但是,少爺是個不同一般的人,醜丫頭有些不知道要如何伺候才好,所以想要多學點東西,免得做錯了,責罵到還罷了,少爺生氣了可不妥。
茹傾世又是忍不住一笑,“好吧,你要學什麼?”
楚笛恭敬的寫下一行字:學少爺需要的一切,除了他對以後的選擇。
茹傾世微微一挑眉,上下打量著楚笛,慢慢的說:“果然是聰明,只學伺候人,卻不學如何接近天驕,嗯,不錯,天驕想要如何的丫頭?”
楚笛寫下八個字:琴棋書畫,柴米油鹽。
茹傾世笑了笑,覺得面前這丫頭果然是個有趣的,所思所想與其他做丫頭的完全不一樣,難怪兒子特意選了來做他自己的貼身丫頭,人長得雖然不怎麼好看,人卻不枯燥,“好呀,不如你先陪著我學學這繡花?我和天驕說一聲,借了你過來幾日,若是你聰明學的好,我自然會讓你遂了心愿學東西。”
楚笛面上表情恭敬,心中悄悄鬆了口氣,只要不用面對那個花心大蘿蔔,哪怕陪著茹傾世突然暴露身份她也願意,最多謹慎些,反正是個啞巴,不說話就是,一想起來昨晚塗天驕和那個什麼醉紅蓮在一起過夜,她就覺得噁心,真的不想伺候塗天驕,哪怕他的衣服她都懶得去碰。
“天驕呢?”茹傾世隨意問了句,“你這個時候過來,和他說了嗎?”
楚笛立刻搖頭,恭敬的用手語比劃:少爺昨晚沒回來。
這個手語動作茹傾世是用猜的,“他昨晚沒回來?是和那個醉紅蓮在一起吧?這孩子,一時興起讓他捧個角,他就能捧到人家床上去,這女孩子家家也是的,怎麼就這麼容易動心,真是再爛的桃花也是桃花!”
楚笛差點笑出聲來,這位茹太太,說話還真是有趣。
“算了,你就在這兒呆著陪我繡花吧。”茹傾世不太高興的說,“年紀也不小了,就是沒個正形,就不能挑個喜歡的娶了回來,真的要給娶個老婆了,再這樣下去,哪裡還有好人家的規矩閨女肯嫁。”
“不會了。”朱媽一旁立刻笑著說,“天驕少爺可是人中龍,多少姑娘家哭著喊著要嫁,那個醉紅蓮也是喜歡少爺才主動順從了少爺,怨不得少爺,這青春兒女間,尋常的很,不過,天驕少爺也確實是不小了,真的該為少爺留意一個合適的。”
茹傾世嘆了口氣,“這小子是個心比天高的主,有錢的嫌人家霸道,沒錢的嫌人家小家子氣,小家碧玉不成大家閨秀不妥,我到是要看看這小子究竟給我娶回來怎樣一個媳婦,我就等著他是弄個天仙回來還是挑花了眼!”
這口氣明明是生氣的,卻只聽出了疼愛,楚笛突然間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要忍,但眼淚還是立刻流了出來,匆忙去擦,卻還是落在了茹傾世的眼中,“咦,你這丫頭,好好的哭什麼?”
楚笛立刻收起淚意,勉強笑了笑,用手語比劃:只是羨慕少爺有您這樣疼愛他的母親,可惜我的父母早逝,自幼就失了家人,所以難過。
茹傾世依然看不太懂她的手語,到是一旁的朱媽輕聲說:“大概是這孩子想起自己的親爹親娘了,是吧?”
楚笛點了一下頭,又苦笑一下,對著和自己父母離世有關的人說這些,是不是件相當可笑的事,她很想轉身就走,但不能,忍著,身體微微有些僵硬。
“唉,也是可憐。”茹傾世嘆了口氣,“我也是沒見過爹娘,師父說我就在個爛糙堆里,如果不是她心細發現,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你起碼還有個爹娘的印象,我是沒有的。算了,不談這些無趣的事了,已經過去的事,再怎麼想也沒意思。醜丫頭,坐吧,陪我繡花。”
楚笛聽話的在桌前坐下,看著茹傾世繼續描剛才描了一半的花樣。
在茹傾世這呆到晚上,朱媽去和塗天驕院落里的人說了聲,“張姑娘在太太那,若是少爺問起,和少爺說一聲,然後打發個過去叫。”
但是,一整天,塗天驕也沒回來,晚上楚笛回去的時候,塗天驕也不在,楚笛給蘭花澆了些水,擦拭過葉片就回自己房間休息,不用見塗天驕是最好。
躺下才睡了一會,聽到外面有些嘈雜,聲音中有一個聲音非常熟悉,是張茂林的聲音,楚笛匆忙的披了衣服出來,院子裡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真的是張茂林,他的表情有些激動,似乎急於表達什麼,旁邊有人攔著。
一個經常跟在塗天驕身邊的隨從冷漠的說:“少爺已經說過了,自打許下你和杜姑娘的親事,杜姑娘是生是死便再與他沒關係,這杜姑娘是尋死還是覓活是你的事,你跑來這兒和少爺說杜姑娘切了腕,不是沒事找事嗎?”
第142章
更新時間:2012-12-27 11:30:46 本章字數:2802
杜月兒切腕自殺?楚笛怔了怔,如果人還沒死,怕是只是想要引起塗天驕的注意,若是死了,就真是存了必死的心,不過,要是真的死了,張茂林應該會守在一旁,不會出現在這兒,所以想必是沒死。
“丑丫,你幫我說說。”張茂林一眼瞧見了一旁的楚笛,立刻焦慮的衝過去,隨從一個沒注意竟然讓他闖了過去,“杜姑娘她在醫院裡正在搶救,她想要見見塗少,我特意過來和塗少說一聲,請塗少過去看看,他們不同意,你是塗少信任的人,塗少一向關照你,你快去和塗少說說。”
楚笛看著慌亂的張茂林,他的臉上竟然有汗意,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大概是過於著急,她用手語比劃:杜姑娘是生是死?
張茂林沒想到楚笛會問這樣的問題,有些意外也有些生氣,大聲說:“這個時候還問是生是死,她那樣難過,我只是想求塗少過去看看,她對塗少是真心的,她是真的很傷心。”
楚笛平靜的用手語比劃:我只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頭,哪裡可以左右塗少的選擇,我只是問問杜姑娘是生是死,若是死了,杜家自然不會饒得過你,你到要為自己想想,若是活的,你不必擔心,杜家不會讓她死,只是嚇嚇塗少。
張茂林生氣的說:“丑丫,你怎麼變得這樣自私,原來我還內疚我要娶杜姑娘不能娶你,我以為你為我高興是真的,原來你也是恨著杜姑娘的,恨她長得比你漂亮,恨我喜歡她。”
楚笛知道張茂林現在是在氣頭上,難免說話有些過,但還是有些生氣,她瞪著張茂林,一個字比劃:滾!
張茂林也同樣瞪著楚笛:“你讓我滾!?你長脾氣了,還是我張家救了你性命,沒有我和爺爺,你現在想貼上塗少,做夢!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竟然這樣的心狠,杜姑娘那樣柔弱的女孩子,你竟然和塗少一樣!”
楚笛直接上去就是一耳光,這個時候的張茂林就根本是大腦失控,再說下去,指不定講出什麼來,這一巴掌打得又響又狠,打的張茂林一愣,後面的話一下子咽了回去,呆呆看著楚笛,楚笛用手語說:你放心,杜姑娘死不了,她也不會真的死,要死早死了,還用等這麼久,塗少是怎樣的人?身份和地位是打開始杜月兒就知道她嫁不了塗少,只不過是存了點奢望,你在這兒胡鬧正是中了她的計謀,要麼去守著她表現你的英雄惜美人,要麼回去準備妥當娶了她,或者乾脆回去睡覺,就是不用在這兒發瘋,你是不是覺得爺爺活得太健康了,想給爺爺再添點堵!?
張茂林半天沒說話,突然一抱頭蹲在地上,嗚咽著說:“我怕她死!”
楚笛看著張茂林,真是恨鐵不成鋼。
“我知道你會笑話我。”張茂林沮喪的說,“她是我第一個看到的漂亮的女孩子,在我的心中她就像是天仙一樣,我不在意她的過去,因為她的過去沒有我的存在,我希望她快樂,我喜歡看她笑,聽她撒嬌,但是,她心裡只有塗少一個人,所以我想求塗少過去看她一眼。”
楚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不懂得愛情是什麼,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被塗天驕拋棄的女人竟然會被張茂林如此在意,咬了一下嘴唇。
“丑丫,你一定要幫幫我,從小你就一直幫我,出了事情,爺爺只會聽你的,只要你說,爺爺一定不會責罰我,塗少也一直很照顧你,你出了事,塗少會讓全城的人知道他一定要找到你,他也能因為你的求情放過你被劫持的事,丑丫,你幫幫我,求塗少去看看杜姑娘。”張茂林的淚水流了滿臉。
楚笛不是感動,而是無奈,她看著淚水流了滿面的張茂林,唯一的感覺竟然只有可笑,張茂林的樣子看起來真醜,她的記憶中,沒有張茂林流淚的記憶,摔的再厲害,讓張爺爺打的再厲害,也只是眉頭一皺,然後繼續去瘋去鬧。他竟然為了杜月兒難過成這個樣子。
楚笛還是搖了搖頭,她不想管閒事,更不想涉足與杜月兒有關的事,她對杜月兒的唯一感覺就是,她是殺害自己父親的仇人的女兒,所以,她縱然不會狠毒到期望杜月兒死,但也不會希望杜月兒有幸福美好的人生。能夠做到不去介入,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更何況她現在也想離塗天驕遠遠的。
“不要求了,她不過是伺候我的丫頭,你以為她的話我會聽?”塗天驕的聲音突然間在二人後面響了起來,“為一個女人哭成這樣,張茂林,你不覺得太丟人嗎?杜月兒如今是你的女人,她如何與我沒有絲毫的關係,讓她生讓她死是你的事,在我還沒有不耐煩之前,離開,然後以後要牢牢記的,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許再踏入這個院落半步。”
張茂林怔了怔,還想要說什麼,楚笛走上前拽起張茂林,眉頭微皺,用手語講:你走吧。
張茂林有些茫然的被楚笛拽走,出了塗天驕的院子,人剛到門口,塗天驕的聲音相當不耐煩的說:“醜丫頭,我有讓你離開這個院落嗎?”
楚笛停下腳步,輕輕一推張茂林,然後自己轉了回來,在回頭的瞬間關上了院落的門,並且落了栓,張茂林不能再踏入半步,外面的士兵也會把他帶走。她重新回到剛才的位置上站好,並不抬頭看塗天驕。
塗天驕冷漠的說:“聽說你去了我母親那。”
楚笛點了一下頭。
塗天驕輕輕哼了一聲,嘲諷的說:“本事不小,竟然會去我母親跟前示好,難得我母親還能夠接受你的示好。醜丫頭,我想你也該記得,你只是伺候我的丫頭,我一時心情好會對你好,一時我心情不好你也許連命也會丟掉,我不管你是出於何種原因, 不要嘗試對我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