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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屬狗的是不是?!”塗天驕硬生生的收住自己的巴掌,看著手背上的傷,兩排醒目的牙印,已經有血絲滲了出來,“不對,你是屬狼的!”
楚笛倔強的輕咬嘴唇,瞪著塗天驕。
“你是敢對我下口的第一個。”塗天驕似乎忘記了剛才恨的要打她的怒氣,審視著手背上的牙印,慢條斯理的說,“這樣也好,你咬了我就不可以再咬其他男人,否則,我把你的牙一顆顆拔下來。”
楚笛有些困惑的看著塗天驕,這個男人還真是奇怪,有受虐傾向嗎?咬了他,以為他一定會憤怒的處罰她,但結果是他卻停止了對她的懲罰?明明剛剛不過為了一幅繡給茂林哥哥的枕套他發火似乎吃了她才甘心。
塗天驕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剛才攥住楚笛手腕是用了勁,楚笛手腕上已經明顯青瘀了一圈,難怪她剛才要咬他。“疼嗎?”他突然問。
楚笛有些反應不過來,順著塗天驕的目光看到手腕上的青瘀痕跡,這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似乎應該搖頭,但她卻極是肯定的點了一下頭,表示確實是疼,眉頭同時皺了起來,眼睛裡的淚水借著這個機會流了出來,這個可惡的男人,這個從小就欺負她的臭男人,為什麼認不出她來還是一樣的會欺負她?她該他的還是欠他的,為什麼要她這樣受他欺負。
“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塗天驕勉強的說,“再說,你也咬了我,夠本了,你咬我已經咬出了血,讓我的下屬見了丟人的是我不是你。”
楚笛頭一扭,完全不理會塗天驕。
塗天驕有些無奈的說:“還真生氣了,是你先惹我生氣的好不好?如果你不是在這兒傻瓜一樣的給一個傻瓜繡什麼鴛鴦的枕套,我至於發火嗎?那個混小子不值得你如此,他根本沒見過世面,一個杜月兒就已經讓他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可以不理會家中的舊事,不理會杜月兒是導致他父母死亡的仇人的女兒,不理會撫養他長大的他的爺爺的致意反對,也要娶,你說,如果他不娶杜月兒,一輩子就認定你一個,我肯定會感動的讓你嫁他,但現在,是絕對的不行!我不過是試試他,一個已經不乾淨的女人他也視若珍寶,你何必在意他這樣的人。”
楚笛真是相當的無奈,這個塗天驕,他在講什麼呀,她根本不是因為張茂林和杜月兒的事難過,她只是想念自己的父母。
突然,她嚇了一跳,想要躲避,但身體已經被塗天驕抱在了懷中,他的笑臉就在她面前,笑嘻嘻的說:“好了,我保證以後不再這樣,好不好?來,醜丫頭,給我笑一個,其實你笑的時候真的挺好看。”
楚笛先是一臉的愕然,繼而是哭笑不得,瞪著一臉嘻笑的塗天驕。
“你看,我的手背讓你咬成這樣,我怎麼回軍營?”塗天驕看楚笛眼中的憤怒之意似乎是輕了些,才有些故作委屈的說,“你必須幫我包紮好。”
楚笛相當無奈的去取了紗布和消毒藥水,然後包紮塗天驕手背上的傷口,其實也沒嚴重到必須處理和包紮的地步,只是,堂堂塗少,人們口中狠毒陰險的塗少,竟然手背上出現了讓女人咬出的牙齒的痕跡,甚至還出了些血,這要是讓外人看見,自然少不了要議論。
很是不情願但還是仔細的包紮好傷口,收拾好東西,一抬頭,看到塗天驕正微閉著眼睛在休息,看樣子是真的累了,他這三日一直在軍營吧?
“好了嗎?”塗天驕睜開眼看著正在靜靜打量他的楚笛,微笑著問。
楚笛點了一下頭,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不表示一點的擔心和內疚。
“我們去我媽那吧,我答應讓你照顧她。”塗天驕不提剛才的事,帶著楚笛出了房間的門。
阿秀還守在院子裡,一臉的擔心和不安,看到塗少和楚笛一起走了出來,明顯的楚笛的眼睛有些泛紅,塗少看起來有些冷漠和疲憊。不過,阿秀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看樣子張姑娘沒受什麼傷,大概是訓斥了兩句,讓訓斥哭了吧?塗少要是發火,真的是可怕。
“你在這兒守好,沒事不要亂逛,醜丫頭去幫著伺候我母親。”塗少平淡的說,“這兒的事情就不用醜丫頭再分心,對了,那盆蘭花你不要亂碰,那花還是由醜丫頭照顧。”
阿秀忙不迭的點頭。
趕到的時候,茹傾世已經睡著了,塗天驕做了個手勢,示意楚笛動作輕一些,不要吵醒了茹傾世,然後用口語說:“我走了,你在這兒好好呆著,有事讓人去叫我。”
楚笛看得懂唇語,點了一下頭,根本不理會和她打招呼離開的塗天驕,甚至裝作沒有看到他和她再見的手勢。
塗天驕到沒生氣,只是笑了笑,他蠻喜歡這丫頭的倔強和小小任性,似乎是熟悉的人,沒有生份和故意,只是小小的撒嬌。是的,他想,他真的挺喜歡她身上的這種感覺,仿佛是他生命中早就認識的某個人,此時再出現般。
楚笛聽著外面塗天驕的腳步聲消失,慢慢的吁了口氣,她不明白這個塗天驕究竟要做什麼,似乎是把她當成一個伺候人的丫頭,而且是僅僅伺候他的丫頭,但同時,她又覺得他似乎一直有意無意的遷就著她。
第153章
更新時間:2012-12-30 11:39:05 本章字數:2942
茹傾世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微微呻吟了兩聲,然後覺得額頭上微微一涼,人整個的舒服了些,鼻較似乎有清亮的薄荷味道,呼吸立刻通暢了些。言硎尜殘微微睜開眼,一個不算太熟悉的身影正好端著盆離開,只看得見背影,應該是個女孩子,微微有些瘦弱,烏黑的頭髮隨意的辮成辮子,松松的垂在背上。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過了一會,人又走了回來,輕手輕腳,一張平靜溫婉的面容,她想起來了,這是伺候兒子的醜丫頭,好像是兒子讓她伺候自己的,她不會講話,是個啞巴,所以不會發出聲音聒噪到自己。
“是你呀。”茹傾世懶洋洋的聲音透出疲憊,她是真的累,這到底是什麼毛病,也不會死人,就是累得人不行,好像長途跋涉然後停下腳步的感覺,身體透支到不支的地步,就和當年她剛剛生完兒子塗天驕一樣。
楚笛只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茹傾世才發現,房間是亮著燈的,外面已經黑了。
“我有點餓,你去給廚房說一聲,下一碗清水面。”茹傾世輕聲說,似乎說話也是一件辛苦的事。
楚笛仍然只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起來出去,身影從後面看雖然瘦弱但很是好看,婀娜多姿的似乎走路有隱約的風在吹盪,似一枝柳枝在不易察覺的輕輕晃動,入目很是舒服。
這丫頭也許真的會女大十八變,只看這身形,也是個嫵媚可愛的。
過了大概有二十來分鐘,楚笛返回,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碗,裡面是麵條,似乎是剛剛做好。
“是你做的?”茹傾世猜測一下這個時間,這丫頭沒有吩咐完小廚房接著回來,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自己呆在那兒等著,一個是自己親手做。
楚笛點了一下頭,把托盤放下,端出裡面的碗,是清淡的寬麵條。她扶茹傾世坐起來,在她面前支好小桌子,然後遞了碗筷給茹傾世,靜靜的用手語講:是的,在山上的時候,我也曾經這樣過,情形有些相似,這是爺爺當時為我做的一種麵條,吃了會舒服些,我試著做了些,您嘗嘗看。
茹傾世半信半疑的勉強吃下一口麵條,麵條吃起來很慡口,雖然只是清水面,但有著些淺淺的鹹味,她看了楚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慢慢的將餘下的麵條吃下,腹中有了些食物墊底,不再那麼的難受。“還有嗎?”
楚笛搖了搖頭,慢慢的用手語講:沒有了,你一碗,朱媽一碗,剛開始想吃東西,不能吃太多。
茹傾世輕輕吁了口氣,重新閉上眼睛,她實在是太累了。
看著躺在床上休息的茹傾世,楚笛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這個女人,在她的記憶里,似乎一直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當年父親救了這個女人,卻最終因這個女人送了性命,因為一份相救送了性命。她該恨這個女人還是該無視這個女人的存在,不過,目前這個女人卻可以讓她遠離塗天驕,她是為了避開塗天驕才特意向爺爺討了這味藥,這味取自山中她一次無意中所受的傷中得到的糙藥,可以使人精神恍惚,身體疲憊,卻不會要了人的性命。她寧願守在這個女人的身邊,也不願意和那個神經兮兮的塗天驕呆在一起。
茹傾世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一眼看到的是正站在一旁和大夫看著她的楚笛,楚笛的臉上有幾分疲憊之意,一邊專心的聽大夫說話,一邊眼神冷漠的看著她。
茹傾世突然間打了一個寒戰,她覺得這雙眼睛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似乎有一個人撲面走了過來,或者說是兩個人合在一起走向了她!她覺得額上出了層細細的汗,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夫人?”正在囑咐楚笛的大夫嚇了一跳,立刻走前兩步,看著臉色突然間變得蒼白慌張的茹傾世,“您沒事吧?怎麼突然間這樣?”
楚笛也看到了茹傾世的表情,略微遲疑一下,也走前一步。
茹傾世指著楚笛,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楚笛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解,靜靜的看著她,她看著楚笛,似乎要看出個所以然來,但看了半天,不知道是自己剛才眼神不好,還是剛剛醒來有些不清醒,此時再看楚笛,不過是一個面容尋常的女孩子,眼睛是很水靈,但——沒有剛才那種可怕的感覺。
她長長吁了口氣,再次疲憊的閉上眼睛。
楚笛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剛才茹傾世的反應讓她隱約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是在她身上某個地方看到了她過世的父母的影子,她是他們的孩子,肯定在某些地方有遺傳的相似,茹傾世可能一瞬間看出了什麼,但再細看又否定了剛才的疑惑。只要她不承認,茹傾世肯定一點辦法也沒有。
嚇嚇這個女人也好,畢竟父母是因為她的緣故招惹了塗明良而送了性命。
臨近中午的時候,茹傾世的精神明顯的好了些,每次睜開眼都可以看到守在床旁的楚笛,她一直在安靜的守著,放在桌上的是茹傾世上次來時她幫著描過的花樣子,需要的線她已經分得清清楚楚,放在繃在撐子裡的素白的綢布上,搭配著素白的顏色,那五顏六色的線極是好看。
“你一直在?”茹傾世倦倦的語氣問。
楚笛點了一下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