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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失去的時候,男人們才真正切膚的感覺到什麼叫心煩意亂,什麼叫後悔與矛盾,於是開始給自己找藉口,是為了要看看黑夜在這一個半月的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受到了什麼傷害,以及彌補他們的無能。

    是的,他們沒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黑夜解救出來,最終依然是靠著黑夜自己逃出了地獄,在這一刻,他們終於了解到那個男人並不需要他們的保護,黑夜擁有比他們都靈活的頭腦與絕佳的應變能力,男人甚至比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優秀。

    但黑夜需要的是什麼?

    或許很簡單,需要的只是信任,以及沒有摻雜欺騙的單純愛戀而已。

    他們會做到的,亞歷山德拉會,萬情也會,以及吳浩安。

    不過情敵依然是情敵,他們可不會一起行動,所以最後三個人分開了,各自尋找著方法去接近那個拒絕他們的男人。

    不是不想見,不是不想被愛護,不是不想擁在愛人的懷裡,只是他已經無法再去面對,甚至不願意去傾聽答案。

    記得那一夜,他把藥丸放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莊俊回來了,似乎顯得很開心,心情不錯,他與黑夜喝了酒,吃了飯,在曖昧的燈光下擁著滾到了床上。  

    男子不斷親吻著男人,像中了毒一般低喃著:“你是個惡魔……是個惡魔……”

    惡魔一般的男子誘惑著男子,讓莊俊在不知不覺之中淪陷,中毒已深,十年的等待在時光的流逝中已經變質,從最初的陷阱,到一步步親眼目睹男人的成熟,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習慣了待在黑夜身邊,默默注視著,暗暗愛戀著,渴求著,渴望著!

    一旦得手,那漫天的狂喜迫使她對男人做出一次又一次的征服,看到男人脆弱的一面,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自卑與渴望,讓他覺得能夠征服這個無法掌控的男人。

    男人在床上靜靜的躺在莊俊的身下,他們脫去了衣服,赤裸的擁抱在一起,就像一幅西方油畫一般,他們的身體精緻而富有曲線與欲望,美好的色澤在燈光下閃著誘惑的光芒,這是兩個成熟的男人。

    共同散發著各自獨特的氣息,如果有人在旁,定會為之傾倒。

    不再僅僅是一場赤裸的遊戲,在這一刻,已經成為了美的藝術享受。

    愛撫,親吻,交纏,翻滾……

    沒有高亢的吟叫,只有徘徊喉間的低吟,宛如在歌劇中的男低音,如此的富有磁性而勾人心魂,一者訴說著內心的愛戀與悔意,一者則是在深深隱藏著濃重的殺意,交纏四肢猶如他們交纏了一生的命運,這是一場戲,上演著太過於悽美的悲劇。  

    愛與不愛,太過殘忍。

    最終的結局,是一方註定要化為塵該消散於人間,只因為那高傲的男人從不允許自己被征服,更不允許背叛者的存在。

    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最後的報復。

    用一場幾近奢華的性愛,墮落了自己,結束了他人。

    融化在體內的藥物與不明液體混合在一起,猶如毒汁一般沁入了莊俊的皮膚之中,從欲望的始源開始,隨著身體溫度的高漲而向四肢蔓延而去,最終流向了他的心臟。

    黑夜伸手撫摸著撞擊你那依舊享受而陶醉不已的邪魅臉龐,輕聲說道:“不讓你囚禁的話,我就不能只懂啊幫派內有哪些老傢伙想要叛變了,既然要剷除叛亂,還是要連根拔起比較好,一個都不要剩,從你開始……”

    正在奮力挺進的男子沉迷於快感之中有些聽不清黑夜的輕聲話語,只能看到黑夜那一張一合的最輕微動著,吐著他聽不清的話語。

    他朝男人的唇覆蓋了下去,貪婪的吮吸著。

    每一次的心動與情緒變化,都導致了毒液的迅速蔓延,如同惡魔的爪牙一把,死神正在將他的鐮刀架在了莊俊的腦袋上,只等著屬於夜色的男人下命令,就結束這一切。  

    男人沒有反抗的同時竟主動起來,他的手圈住了莊俊的脖頸,身體盤腿坐在了莊俊的腰間扭動起來。

    放縱了自己,搖擺著身體,他為男子的死亡開啟了一條道路。

    在愛欲的瘋狂揮灑之中,他幫助男子達到了今夜最後的高潮,也是人生當中最後的一個高潮,身體的溫度達到最高點,血液瘋狂的流動著奔向了跳動的心臟。

    心臟越跳越快,越跳越快,達到了一個可怕的速度……“啊——”高潮的那一刻,男子大聲喊了出來,從未如此的舒服,那一瞬間他的眼前突然閃現了一片白光……之後,再也沒有了呼吸。

    在高潮中寫下了戲劇的死亡結局。

    “最後的答案你將永遠也不明白,這大概就叫死不瞑目吧……”

    莊俊並不知道的是,那一夜在船艙中的事情,黑夜記得一清二楚,亞歷山德拉的藥物的確是改良過的,正因為是改良,所以並不會產生副作用。

    那一夜黑夜沒有了力氣,卻清楚記得萬情最後的話語,以及那悄悄摸進他房間的男子所做的事情。  

    黑夜從那時已經料到莊俊會叛變,而他不過是將計就計的設了一個局,誘餌是自己,結局是莊俊以及其他叛變著的死亡,他不是忙碌其間的演員,卻是導演這一場悲劇的幕後指揮著。

    一舉揪出所有與莊家聯合的部屬,全部殲滅,斬糙除根,讓鮮血流滿大地……他才是最偶的贏家,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解救,但他也同時徹底摧毀了自己。

    在殺死莊俊的同時,他看到了自己的不擇手段。

    男人怎麼會想過這樣的生活呢?

    而這樣的生活,難保以後不會再出現——

    想一想,就害怕。

    七十七-自殘

    孤獨,是世間最可拍的毒藥,如果說疾病能夠摧毀一個人的肉體,那麼孤獨摧毀的不僅僅是肉體,還有人類最脆弱的靈魂。

    人常說禍不單行,看來還是有道理的,壞消息一個接一個,才處理完一件,又傳來了一個令男人幾近崩潰的消息。

    他的母親在瑞士逝世了。

    由於身在黑白兩道之間,男人無時無刻都在懸崖邊行走,儘管十分想念母親,但黑夜依然毅然決然的將母親送到了國外修養,偶爾悄悄抽空過去看一下母親,又偷偷的回來,由於他一直隱藏著母親的事情,所以在莊俊叛變的時候也無法找到黑夜母親的蹤跡。  

    人或許能夠逃過世間險惡,但最終卻無法逃脫死神的眷顧。

    人,終有一死。

    塵歸塵,土歸土,他在這世間最後的一個親人也走了,孤孤單單的剩下了他一個。

    “媽——”墓前,男人先露出了他在人前從未有過的脆弱與傷痛,漆黑的雙眼不再平淡無波,宛如碎了的黑寶石一般七零八落,雙膝“砰”的一下重重跪在了地上,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一聲呼喚,那麼絕望與悲傷。

    他匍匐於母親矮矮的墳墓前像個孩子一般哭了起來,寂靜的四周唯有飄零的落葉在旁陪伴,風吹起了一地的孤單,斷斷續續的啜泣自一個成熟男人的喉間溢出,他無聲的流著淚,渴望母親再一次用柔軟的手給予他溫暖的愛撫。

    但回報他的,只有那帶著寒冷的風刃,一刀一刀的,割著他早已遍體鱗傷的心靈。

    他不願再回到那片傷心地,不願再回到束縛了半生的陰謀詭計之中,他得到了一切,卻發現權利或金錢是那麼冰冷無法給予他任何心靈的撫慰。

    於是他離開了幫派,賣掉了公司,帶著一身的傷痛與財富獨自隱居起來,整日鬱鬱寡歡,整日飲酒作樂,整日虛度年華。  

    用酒精麻痹他苦痛的心靈,用時間撫慰這一切的傷痛,但在半夜,他卻經常噩夢連連,睡不著,更痛苦。

    有時他甚至想自殺,他厭惡不擇手段,甚至出賣身體自尊以求獲勝的自己,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從未告訴過母親他真正幹的事情,因為母親如果知道,那麼她會如何的傷心與悲痛呢?

    他辜負了她的希望,墮落了,他辜負了很多很多人,他欺騙了一個又一個人,最終所有人都離他而去,甚至母親也永遠的走了。

    黑夜陷入了一種惡性循環的非理性思考之中,人一旦覺得自己有罪,便會失去理智的開始不斷給自己套上惡名,覺得自己的罪惡越來越大,覺得自己越來越孤獨,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活在世上。

    這樣的日子如同地獄一般度日如年,當酒精已無法滿足麻痹他的痛楚時,他竟然拿起了針筒,朝自己的手臂注射了大麻……就此放棄嗎?

    對於吳浩安而言,他內心的掙扎與矛盾從未如此激烈過,當知道男人一直欺騙自己時,他的心是那麼痛,他並不恨黑夜騙了他,一點都不。

    他依然愛男人愛的那麼深,這才是他最痛苦的,他對男人的愛已經超越了他的道德理智,一直以來由於受到家庭的影響,他的願望就是將所有壞蛋都緝拿,但老天卻給他開一個巨大的玩笑,他最愛的人居然是一個黑幫老大,不僅販賣毒品,還走私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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