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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遠有些腦震盪的跡象,不過你放心應該不會有大礙的,倒是你要不要也留院觀察幾天,在這兒換藥也方便。”
席笑彤謝過夏真鈺表示不用。
夏真鈺又說:“你和致遠兩個人怎麼會動起手來,要我說還是好好相處,真生氣躲出去也就算了,何必要弄傷自己。”
席笑彤看著一臉關切的夏真鈺,上次見面時她就對這個周夫人挺有好感,自己剛才情緒有些激動,現在冷靜下來心裡倒是有了個想法。
“周夫人,打傷您外甥確實是我的錯,不過有件事兒想跟您說說,也想您能幫我。”
夏真鈺想何致遠的事情自己不太好插手,於是說道:“我可以先聽聽再做決定嗎?”
席笑彤答應了便挑重點說了:“我跟何致遠並不是別人想像中的情侶關係,我們之間一開始就都在互相算計對方,他為我的人,我為他的錢。不過,我不知道他現在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他想讓我沒名沒分的給他生個孩子,可我不可能答應這種事情,我還有父母和家人,也不想自己後半生就這麼見不得光地過下去。因為我對您感覺很親切也就不怕您笑話我了,我不是想藉機謀取什麼名分,更沒想過跟何致遠能有什麼結果,我其實已經結過婚,不過還沒舉行婚禮丈夫就因為車禍去世了,而且還留下一大筆債,因為這個事情我還進過看守所,先不說何致遠的自身條件和家庭背景,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一定能接受我的。”
席笑彤說到這兒看著突然睜大眼睛的夏真鈺,苦笑一下:“我自己有時候都覺得不公平,我的命怎麼這麼苦。所以,周夫人,我從沒想過攀龍附鳳,在經歷過這多麼事情後,我只想安安穩穩地找個願意接納我的人過日子,可是何致遠他一直纏著我,我在單位連正常的同事交往都不能有,我現在在電視台工作,這個工作也是他幫我簽的合同,他和台長很熟。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因為我和同事出去吃飯唱歌,他闖進來當面威脅我同事才打起來,您看這事兒您能不能幫我?”要是何致遠的長輩能約束他事情就好辦了。
夏真鈺聽完第一個感覺就是何致遠跟周瑾宇是一個德性的,但細想之後又認為何致遠根本是無理取鬧,周瑾宇是真心對自己,反觀席笑彤這個小姑娘已經這麼可憐了,居然還死乞白賴纏著,可不就是他花花公子的本性麼!
再說席笑彤的經歷也確實讓人同情,跟她一比自己當初的境遇都不算什麼了。
夏真鈺本就因為何致遠的風流成性有些不待見他,再加上又非常同情席笑彤的遭遇,頓時就有些惱火:“席小姐,你放心吧,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我肯定是要幫你的,你的債都還清沒有?”
席笑彤剛想點頭,又覺得傷口疼,只好說:“都已經解決了,是何致遠幫的我。”
“那就好,我讓人先送你回家,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給我來辦。”夏真鈺說完就開了門,讓安保人員找人送席笑彤回家。
席笑彤進電梯前又對夏真鈺說:“周夫人,要是何致遠真有事情,請您通知我,我願意承擔責任,只要別牽連我家裡人就行。”她現在是真心希望何致遠身體沒問題。
夏真鈺笑著答應了,等席笑彤進了電梯就返回去找周瑾,將席笑彤的話學了一遍。
“這小子,他要找什麼樣兒的女人找不著,就偏偏這好這口兒!真鈺,雖說席笑彤說的應該是真的,不過我看還是讓致遠自己處理吧,他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有人干涉了指不定要鬧成什麼樣兒呢。”
“你這是什麼話!照你這麼說席笑彤是活該被你外甥纏上了?她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姑娘吃了這麼多苦,想趁著自己年紀小再找一個老實人過日子怎麼就不行呢?人家不情願跟他,還不行啊,你當你們這樣的男人都是香餑餑,是不是?你愛管不管,反正我是要幫席笑彤的,大不了讓他找我鬧好了!”夏真鈺提高了音量。
“你別急啊,乖寶兒,我管還不行麼!”周瑾宇立即轉了風向。
“你怎麼管啊,你能綁著他啊!”
“我會和他談談,不過那要等致遠的傷好了之後的,他現在有腦震盪不能再刺激他。他要是不聽話,我就給大姐和大姐夫打電話,你看好不好?”周瑾宇討好地笑著說。
“那也解決不了燃眉之急,我看還是從保護好席笑彤著手為好,你說我幫她介紹對象怎麼樣?”夏真鈺靈光一閃。
“我看還是算了,就致遠那脾氣,他放不放手先不說,別再害了別人。”周瑾宇是非常了解自己這個外甥的。
“我就不信沒人管得了他了,我不管,你務必要讓席笑彤擺脫你外甥的糾纏!”夏真鈺一想也是,那就只好讓周瑾宇想辦法了。
席笑彤大半夜帶傷回到姐姐家,可把一家人給嚇壞了,羅秀芹更是心疼地哭了:“笑彤,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遇到壞人了?”
“你不是打電話說去何致遠那兒,怎麼會受傷了?”席笑琳也問。
“你們別擔心,我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正好碰到東西,已經去過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沒事兒,定期去換藥就行。”席笑彤連忙安慰家人。
於是又鬧哄了一會兒才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何致遠鬱悶地看著病房門口,這都快三天了席笑彤一次也沒出現過,是不是還在怨自己弄傷了她?可他真不是故意的啊,要是知道能傷著席笑彤,他就是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會擋那麼一下子的。
唉,都怪自己理虧,這下要怎麼才能挽回啊。
這時醫生帶著護士進來給他做檢查,其中一名護士手裡還捧著花:“何先生,又有人給您送花來了,我們已經讓送花的人回去了。”
“這屋子裡的花還不夠多啊,又不是殯儀館總送什麼花,都給我扔出去!我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出院,成天躺在床上人都快餿了,你們這醫院還有沒有效率!”何致遠這兩天脾氣一直不是很好。
輪班的醫生也知道何致遠的脾氣,只是勸道:“何先生,腦震盪可大可小,為了謹慎起見您還是再多住幾天院吧,我們知道您很忙,但也請再忍耐幾天。”
摸了摸自己頭上已經有些軟下去的包,何致遠煩躁得很,他想去見席笑彤,鄭重地和她道歉,又想送禮物表達自己的心意,可一時又想不出來送什麼。
醫生檢查完之後就迅速離開了病房,生怕多留一會兒被何致遠找麻煩。
下午的時候周瑾宇抽空來看何致遠,兩人先聊了幾句,周瑾宇就把話題轉到了席笑彤身上:“席笑彤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
何致遠被周瑾宇沒頭沒腦地這麼一問,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小舅,你問彤彤的事情做什麼?她傷得如何你們也不和我說,也不讓我打電話,到底想幹什麼啊?”
“她沒什麼事兒,頭上fèng了兩針。我要說的是人家不想跟著你,你以後就不要再去糾纏了,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無賴的!”周瑾宇把話挑明了。
“這是誰和你說的?小舅,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亂說了!彤彤fèng了兩針?那得多大個口子啊,我去看看她!”說完就要起來。
周瑾宇一把按住何致遠,訓斥著:“沒人亂說,這事兒是席笑彤當面兒跟你小舅媽說的,你小舅媽也讓人送去了補品,不用你操心了。你以後不要再去打擾人家了,聽到沒有!”
何致遠一聽就急了,推開周瑾的宇高聲說道:“我一心對她好,怎麼煩著她了,她根本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和她當面說清楚!”
“別胡鬧了,你不就是想讓人家給你生孩子嗎?你能不能正經些,你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著調,難道非要我給你爸媽打電話才行?”
“打吧,您愛給誰打就給誰打,我不在乎,我自己喜歡的女人我就不放手,誰能把我怎麼著!”何致遠根本沒道理可講。
“那也要人家願意才行!”
“您別只說我,當初小舅媽是樂意跟著您的?還不是您死纏著不放,怎麼到我這兒就雙重標準了,您更應該理解我才是啊!”何致遠拿周瑾宇說事兒。
“你這是和我較勁呢,我纏著你小舅媽是真心想娶她,你呢?你就是想讓人家跟你混一輩子!致遠,你聽勸好不好,你想找什麼樣兒的女人找不著,何苦這麼下去,強扭的瓜不甜。”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纏著她,我不放手誰也別想阻我的道兒!”
“何致遠,你欠抽是不是!你小舅媽已經答應席笑彤幫她了,你要是真想鬧下去,我奉陪!我倒是想看你有多大能耐,不行我就直接讓你老子派人將你拖回去!”
“您就是個老婆奴!小舅媽說什麼就是什麼,您是不是平時被家暴打壞腦子了,怎麼一點自己的想法都沒?小舅媽也是,管這些閒事兒做什麼,省長夫人不是事兒挺多的,還有時間操這個心!”何致遠根本不聽周瑾宇的勸,反倒把夏真鈺給埋怨了。
“你放屁!我看你是才是被席笑彤給抽傻了,就你現在這德性還敢說你小舅媽家暴?你以後都少說這兩個字兒,你他媽都讓人打殘了,大嘴巴子讓人掄得嘴都歪了還好意思說別人!告訴你,就沖你今天這混蛋樣兒,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以後你都別想再見席笑彤!”周瑾宇脾氣也上來了。
何致遠這下可真愁了,要是小舅真和自己槓上了,弄不好能把席笑彤全家都送到別處去,再加上他要是真和家裡說了,到時跟自己父親連手阻止自己,那他想找到席笑彤可就真費事了,於是立即軟化了態度:“小舅,我剛才一時著急才沒端正態度,您別和我一般見識啊。您看這樣好不好,您再給我段時間,要是彤彤還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到時我一定放棄!”
“到時候人都能讓你給藏到天邊兒去了,我話就說到兒,以後不許你去再找席笑彤,要是讓我發現了,立即把你送到大姐夫那兒去!”周瑾宇很清楚自己這個外甥的性格,所以根本一點機會也不給他。
何致遠氣得直摔枕頭,可也沒辦法,要是周瑾宇真給父親打了電話,到時部隊肯定來人把自己押回去。
一想到這事兒又顧不上生氣了,抓心撓肝地想著怎麼才能見席笑彤。
席笑彤請了兩天假就去上上班了,同事看見她頭上的傷都關心地問,席笑彤只說是不小心摔了,不過也有人揣測何致遠的脾氣。
過了幾天席笑彤就去醫院拆了線,換好藥往單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