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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truth系列一《屍憶》作者:

    文案

    門板上,他又看到了第三隻手!然後第四隻手!

    三隻手掌一齊用力要將門打開,

    他發現自己漸漸控制不了手中門板的方向,

    門板正在被拉開--

    你的門要開了……

    人物介紹

    蘇舒:故事主角,職業郵差,冷靜,不愛言語,不喜歡多管閒事,這本故事中因為不小心管了一次閒事而陷入了詭異的事件中。

    宋鵬程:事件中的一員,性格謹慎嚴肅,頭腦清晰,在慌亂中為別人做了不少事,是個標準警察性格的男人。

    于思秦:八卦記者,喜歡拍照,總是笑咪咪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的男人。

    唐秉文:穿著花襯衫的、性格很像流氓的男人,可是卻被發現他原來是一名公務員?

    程旺:最早發現事情開始不對頭的男人,戰戰兢兢,故事開始沒多久就被人當作嫌犯關押了起來。

    孕婦:蘇舒一開始從公路上救下的女人,故事中最沉默的人--因為一直在昏迷……

    韋佳音:本來正在趕赴約會中,卻被蘇舒攔車而改去醫院,然後碰到道路塌陷,再接著是倒霉的車禍……後來還意外的瞎了雙眼。

    (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一章一開始只是送信而已

    蘇舒沒有眨眼,路上也沒有人尖叫,那輛車子呼嘯而過,然後第二輛車子……

    原本軋過老人的馬路上,沒有鮮血,沒有老人的屍體。

    距離紅綠燈變成紅色還有幾秒鐘的時候,蘇舒停車,身後隨即傳來急促的剎車聲,然後就是不滿的喇叭聲,似乎在責怪他為什麼沒有趁沒變燈的時候闖過去。

    透過照後鏡看到了身後車主不滿的臉,蘇舒笑了笑,稍微鬆了松安全帽的帶子。這裡的紅燈相當長,也難怪後面過不去的人著急;不過,反正沒過去,現在他剛好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八月的天氣即使到了傍晚還是很熱,蘇舒身上襯衫的扣子卻是規規矩矩的從底扣到最上一顆,一絲不苟,彷佛炎熱的天氣與他無關。

    他的視線落在前面的電線桿上,上面綁著一束漂亮新鮮的百合花,剛剛一個男人過去把它放上的,放上新的花束,男人沒有忘記拿走之前的花束,有條不紊的做完那些之後,男人愣了愣才離去。

    大概是發生過車禍的地方吧。有親人在公路上死亡的家屬經常會這樣做,他們在死者出事的地方供奉鮮花。有點浪漫,有點傷感。

    「那個男人每天都會過來送花哩!」

    旁邊的聲音響了幾次,蘇舒才發覺那人在和自己說話。

    轉過頭去,蘇舒發現隔著車門和自己說話的人原來是賣報紙的小販,那人穿著破舊的大衣,手裡託了一個箱子,那箱子有像書包一樣的兩根背帶,不過是背在胸前的,方便隨時開合。

    這樣打扮的小販蘇舒每天都能碰到好幾個,他們每天徘徊在公路上馬路旁,不顧危險趁紅燈的時候向司機推銷一些東西,算是變相的乞討者。

    他們的「生意」做的很自由,那隻大箱子裝著他們所有的商品。所謂的商品,包羅萬象:冬天可以是烤地瓜,夏天可以是棒冰,顧客是男人的時候是黃色書籍,碰到主婦就成了便宜的瘦身腰帶。

    「先生,買份報紙吧。」

    「謝謝,不用了,我身上沒帶錢。」看到小販隨即失望的臉,蘇舒只是笑笑,忽然想到了什麼,推推眼鏡,隨即從自己兜里拿出一盒香菸,然後拿出打火機,「老哥兒,要不要抽根煙?」

    那人盯著自己放在前車筐的煙看,看起來很想吸一根的樣子。

    「呀!先生您真是好人!我就不客氣了啊!」果然沒猜錯,那人欣喜的瞅了蘇舒一眼,隨即探出粗短的手,將蘇舒遞過的煙和打火機一併拿去,點燃煙,喜孜孜的吸了一口,然後復活似的感慨了。

    「哎呀!『黑美人』哩!現在的年輕人可很少有人抽這個了。」看看手裡煙盒上粗陋的美人頭像,五十多歲的小販感慨,「現在的孩子們都崇洋媚外,美國煙啊,韓國煙啊……他們不懂什麼真正好……」

    「黑美人」是很久以前的牌子,便宜,有勁,早些年人們手裡沒錢的時候,男人們都抽這個,曾經風光一時,不過現在市面上已經不常見,會買的也都是些中年人。

    蘇舒笑笑,「我不年輕了。」

    「瞎說!您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阿伯眼裡還是少年仔哩!」煙果然是拉近男人友情的方法,只是一根煙,小販就拍著蘇舒的肩膀自稱阿伯起來。

    看看自己的腳尖,蘇舒還是笑笑,「阿伯,時候不早了,你怎麼還不回家去?」

    原本還在興高采烈的小販忽然靜了下來,只是悶聲吸菸,直到手裡的煙只剩個煙屁股,這才不好意思的看看蘇舒,「少年仔,阿伯再抽一根成不?」

    「當然成。」蘇舒還是淡淡的笑容,摘下眼鏡拿出一張紙擦呀擦,沒了鏡片遮擋的眼睛細細長長--他有一雙很好看的丹鳳眼。

    「唉,回家,老頭子早就沒家嘍。」吸下第二根煙第一口的時候,老人忽然回答了蘇舒的問題。

    原本悶熱的天氣,因為老人這句話里透出的蒼涼彷佛忽然降溫了一般,蘇舒提提衣領,看到老人手裡又快下去的第二根煙,「阿伯,這盒煙您都拿走吧。」

    「哎?這怎麼好意思?」老人嘴裡說著,手卻攥牢了煙盒。

    「我其實不吸菸的。」

    「哎?那就、那就謝謝您嘍!」

    老人很高興的、將煙盒寶貝似的塞到懷裡,看看天色,「我該走啦,那個……白要你東西怎麼好意思,哎呀!我這窮老頭子沒有什麼好東西,只有一堆報紙,你拿一份吧,隨便看看,看完還能賣廢紙。」

    熱情的老人不顧蘇舒阻攔,從自己的箱子裡摸了一份報紙塞到蘇舒的車筐里。

    「對了,少年仔你要去哪裡呀?千萬別去淮陽路啊,下午那裡發生車禍哩!千萬別去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老人臨走前匆忙囑咐了一句,然後便匆忙離開。

    雖然上了年紀,不過老人走路很快,很快就走到了十字路口,他最後沖蘇舒笑了笑,蘇舒也對他笑了笑,老人隨即就帶著那抹笑容開始過馬路,他走的很急,沒有左右看一下就直接過馬路,一輛車子呼嘯而過,直直衝著老人的位置駛過--

    蘇舒沒有眨眼,路上也沒有人尖叫,那輛車子呼嘯而過,然後第二輛車子……

    原本軋過老人的馬路上,沒有鮮血,沒有老人的屍體。

    就像一個幻影,彷佛剛才過馬路的老人不存在一般,能證明老人存在過的……只有自己懷裡這份報紙,外加地上老人掉落的兩根菸頭了吧?

    現在是農曆的七月,傳說中農曆的七月是鬼月--

    鬼魂從陰間回陽世探親的時間,地府的門只有這個月分才會打開,那些困在陰間的死魂通過那扇門重新回到陽世,有恩的報恩,有怨的報怨,缺衣少食的從陽間的親人那裡獲取衣食,所以這個月分活著的人們有燒紙錢的習慣。

    從七月一日鬼門正式打開到七月三十日鬼門完全關閉,整整三十天,是陽世陰氣最重的三十天,這三十天裡一定要注意。何況……

    今天是公元二零零七年八月二十六日,農曆七月十四日。

    鬼門即將大開的日子。

    蘇舒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地上的菸頭。

    剛才的老人怕是不小心從鬼門fèng隙透出來的無主死魂吧?接受了自己香菸的供奉,滿意了,算是……回去了?

    回去好,已經不屬於這個人世的東西,原本就沒必要留下來。

    身後的喇叭聲隨即又響了起來,蘇舒抬頭,這才發現前方的紅綠燈不知不覺已經變綠,蘇舒將車子挪開一點,身後的車子隨即飛一般的開離,車身經過自己的瞬間,蘇舒聽到車裡的人罵了句髒話。

    後面的車子緊接著從自己身邊駛過,很快的,蘇舒掉在了車隊的最末端。

    「安全第一啊……」看著炫耀速度一般急速從自己身邊駛過的車子,蘇舒只是小心的穩住車子,防止自己被對方撞到。

    匆忙已經成了現代人特質的一種,有了快餐,有了快遞,甚至還有了快餐愛情……彷佛嫌速度還不夠快似的,全部都在加速。

    街上的大家都匆匆忙忙的,目不斜視,眼裡只有自己的目標,因此錯過了很多東西,很多本來可以看到的東西看不到,又或者,看到了裝作看不到。

    比如今天那位小販。蘇舒知道很多人其實看到他了的。

    看了看前方的分岔路,蘇舒忽然想起了老人最後的叮嚀:「千萬別去淮陽路呀!」

    難怪老人臨行前會那樣囑咐他,他面前只有兩條路,其中一條的路牌上赫然寫著「淮陽」兩個大字。

    蘇舒從懷裡掏出一張單子--那是一張簡單的表格,他自己做的。表格上面按照區域,將相近的信件地址按照遠近分類,送完一封就在表格末端的空格打一個勾,這是他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這個習慣讓他能夠更有效率的將信件送達。

    現在末端沒有打勾的地址只剩下了一個:淮陽路八段三號0101號房。

    一個奇怪的地址,收信人是一個名叫謝雨雲的人。

    「真不巧--」皺了皺眉,蘇舒發現自己要去的地方,居然就是老者叮囑自己不要去的地方。

    可是……

    「即使這樣,還是要去的--」

    系好安全帽,將老人給自己的報紙折了折,蘇舒把它和最後一封信放到懷裡的內兜中。

    「好吧,送完最後一封信就回家吃飯。」對自己說著,蘇舒重新發動了車子。

    沒有辦法,他是一名郵差,他的工作就是將信件送達收信人的手上,既然那裡有人等待著這封信,那麼,他就有義務將信送上。

    這是郵差的責任。

    後來想一想,老人的警告果然是有道理的,他得到了暗示卻沒有注意,最終捲入了麻煩的事情里。

    事情從一開始就不對勁:剛剛進入淮陽路的時候天忽然黑了。

    抬頭看到不知何時已經烏雲遍布的天空時,蘇舒皺了皺眉頭,糟糕!要下雨了!

    夏天的雨說下就下,他還沒來得及找到避雨的地方,大顆的雨點已經砸落,很快的,蘇舒變成了落湯雞一隻。

    「干!」每到這個時候,蘇舒都強烈的想去建議局長給郵遞員配車!當然,那個建議從來沒有被考慮過,否則他現在就不會仍然騎著他的小摩托車在這裡淋雨。

    雨天戴著眼鏡拉下安全帽防護罩的話,呵氣會讓眼前變得花白一片,沒辦法,蘇舒只好摘掉眼鏡,雨幕中可以隱約看到有輛車子從自己身邊開過,車輪捲起的髒水只是為蘇舒原本濕透的制服錦上添花而已。

    大雨中天黑得極快,偏偏死板的按照統一時間開啟的路燈還沒有亮起,於是很快的,蘇舒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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