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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川沒有意見,能有個人在終點等他,他很高興。要是宋阿姨等在終點肯定會哭的,這可不行。
閒的沒事,林至川又開始倒騰糕點。宋柯點名要吃黃金蛋糕,林至川嘴上嫌麻煩,身體誠實地開始做準備。
“上次做的是蜂蜜蛋糕,這次做奶油的?”
宋柯忙著連接客廳大屏打遊戲,頭也不抬,“你隨便,不要打擾我打遊戲!”好不容易從同學那裡借來的,只能玩半天,好虧啊!
林至川也沒打算聽取他的意見,那就是頭豬。要不看在他還能試吃,他都不想讓這人進門。
在宋柯嗷嗷叫的遊戲聲里,林至川關上了烤箱門,靠在廚房門口等待,等了一會兒聽見“叮”的一聲,時間到了,甜甜軟軟的香味傳了出來,林至川戴上手套把蛋糕拿了出來,放在桌上。蓬鬆的奶油蛋糕小小個頭,整齊地排在烤盤裡,沒有商店裡的精緻,但有種樸實的甜美。
“宋柯,過來吃!”
宋柯剛好打完一局遊戲,聽見召喚就竄進了廚房,被濃郁的香氣饞的口水直流。等蛋糕涼的差不多了,林至川拿起一個遞給宋柯,宋柯一口吃進肚子,滿足地舔嘴。
“好吃!”
林至川笑了笑,“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別吃這麼飽腹的東西,我放冰箱去。”
宋柯咂咂嘴,想起上次的蜂蜜蛋糕了,“上次你給我的蛋糕少了一個角,去哪兒了?”
林至川頭也不回,把冰箱門關上出了廚房,“我吃了。”
宋柯跟著走,看林至川坐在桌前,一頭扎進那本厚厚的物理習題冊,就不敢嗶嗶了。林至川最煩的就是物理和生物,要是碰上難搞的題目,這人就是個活體噴火龍,逮誰噴誰,宋柯領教過好幾次,就不敢再去招惹他。
不過林至川有個極其牛逼的地方,周圍環境再差,只要他自己能靜下心來,就能完全無動於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就比如宋柯現在打遊戲很吵,林至川埋在書本裡頭都不抬,視他於無物,讓宋柯每每嘆為觀止。
林至川自己不受影響,但周圍的人很快就會覺得不自在。試想你周圍有個認真學習到令人髮指的存在,你還能安心打遊戲吹牛逼?宋柯不能,所以每次打遊戲也好,干別的閒事也好,最終結局都是打開書本,怨念地看林至川一眼,開始做作業。
周末兩天晃悠著過去了,宋柯揣著小蛋糕先回家去拿衣服。這兩天溫度突降,要準備厚一點的衣服了。林至川忘記買了,他翻箱倒櫃找能穿的衣服,勉強翻出連帽衫。保暖是夠了,可是動作大一點會露腰。
林至川背上書包,自戀地摸了摸腰際線。雖然沒有結實的腹肌,但倒三角的身材還是很加分,即使露腰也不難看。
“但是冷啊。”
返校回到教室,方雨已經來了,一看見林至川就朝他伸手。林至川把書本都抽出來,拿化學試卷的時候不小心帶出來一個小方盒,滾到了姜雪腳邊。
姜雪撿起來一看就笑了,“買牙膏送的杯子啊,怎麼這麼輕?”盒子上面印著大大的牙膏品牌logo,還有杯子的圖案,可是分量太小了,裡面應該不是杯子。
林至川連忙伸手接過道謝,也沒解釋就放進了桌肚子裡,又把試卷給了方雨,還特意看了他一眼。方雨還是溫和地笑,和平時沒什麼區別,林至川那點好奇就滅了,開始對物理答案,對完趁老師還沒到場,掏出小盒子拍了張照,準備發微信,就有一條消息先進來了。
顧懟懟:“待會兒下課,在男生宿舍後面的櫻花小路路口等我,有東西給你。”
林至川:“給我帶飯啦?哎喲喂燦哥真貼心!”
櫻花小路是靠近食堂的路口,顧景燦要他等在那裡,估計就是有飯吃了。
顧景燦沒回復他了,拿出小提琴準備練琴。霍雲真慢吞吞掀開琴蓋,隨手滑過黑白琴鍵。顧景燦回頭看他一眼,感覺他心情不太好。
“有事啊?”
霍雲真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周末被逼著去音樂廳表演,感覺自己像猴子一樣被人耍!你說我爸哪來那麼大的勁頭,非要人前顯擺呢?他就不能自己上啊,我離寵物就差個項圈了!”
顧景燦緊了緊琴弦,“大概你是他的驕傲吧。”
霍雲真沒反駁,他爸是真的以他為驕傲,見客戶見供應商都要吹捧他一下,搞得人家以為他是朗朗第二了,臉都丟盡了。
“算了,不提這些了,練琴吧。”霍雲真吐出胸中惡氣,握了握手指,“想練什麼,還是《萬福瑪利亞》嗎?”
顧景燦的手頓了一下,“不了,《卡農》吧。”
霍雲真有些奇怪,顧景燦好像沒怎麼拉過《卡農》,他拉的曲目很多節奏鮮明,比如《D大調第一波蘭舞曲》這種,《卡農》這種溫柔風格他什麼時候喜歡上了?
練習結束後,霍雲真想要翻牆出去打遊戲,問顧景燦要不要一起。顧景燦拒絕了,說要去上晚自習。他這麼一說倒是提醒霍雲真了,這麼過了一個周末,他背的那點化學方程式都忘光了,只記得氧化鐵。
顧景燦收拾好小提琴,奇怪地看著一臉糾結的霍雲真,“還不走嗎?”
“在想要不要留下來,晚自習背化學方程式。”霍雲真背著書包跟著他走出門下樓,“總覺得不背熟吧,有點對不起林至川,雖然他也沒怎麼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