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嬈嬈嚇得一縮脖子,可憐巴巴望著此刻渾身粉色系的杜先生。
男人下頜繃得很緊,刀刻般的五官因為認真變得無比嚴肅。不看身體,他就像一個壓抑暴怒殺人不眨眼的秦始皇;目光下移,他大概是史上唯一一個系荷葉花邊粉色圍裙的……暴君秦始皇。
蔬菜鮮肉們在經歷“秦始皇”數個小時的折騰後,變成了三菜一湯。
深夜十二點,嬈嬈終於吃上了一口熱湯熱飯。
她掃了眼餐桌上熱菜熱飯,感動得都想抱著杜黎喊“爸爸”。她的目光落在那盤宛如蘿蔔條的菜品上,疑惑:“這是什麼?”
杜黎眉眼認真,宛如在介紹一個上億項目:“熗炒土豆——條。”
好傢夥,手指粗的土豆條,薯條也沒這麼過分。嬈嬈震驚。
撇開土豆條的問題,杜黎做的紅燒雞腿、熗炒豆芽以及蔬菜湯,色相俱有,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杜黎解開圍裙,拉開椅子挨著嬈嬈坐下,主動取過碗筷給她夾菜。
成就感爆棚的杜先生將最大最肥的雞腿夾給她,小心翼翼送到她跟前。
受寵若驚的嬈嬈接過碗筷,夾起雞腿,在杜先生滿是期待的注視下送進了嘴裡。
她的牙齒咬開雞腿的那一剎那,鹹得發苦的湯汁頓時裹滿她的味蕾。
嬈嬈酸爽的表情耐人尋味。
杜先生挑著濃眉問:“這麼好吃?”
她勉強將那塊酸爽的雞肉吞進腹中,奇怪的味道在她胃裡橫衝直撞。想起自己做飯燒了客廳的作為,她忍住了吐槽的衝動。
她不能去打擊杜先生做飯的自信心。畢竟……人家也是頭一次,很努力了。
她擱下筷子抬眼望著杜黎,委婉道:“嗯……這頓晚飯,還是我去做吧?”
“杜太太!”杜黎深吸一口氣,條件反射握住她的手,“您坐好!廚房還有火雞面!”
已經讓她燒了家裡客廳,萬萬不能再燒酒店。雖然酒店並沒有明火。
嬈嬈皺眉,用力掙扎,想將手從男人的手裡抽出來。
然而她越掙扎,男人越用力。
姑娘的力氣不是一般大,杜黎感覺自己仿佛在跟一個男人扳手勁。
眼看就要壓制不住姑娘想去做飯的瘋狂欲望,杜黎威脅她:“你敢做飯,我賣了米格!”
嬈嬈:“啊??”
杜黎板著臉,不怒自威:“你敢做飯,試試?”
由於一張結婚證,米格屬於夫妻倆共有,他們夫妻任何一方都有資格售賣米格。
嬈嬈又嘗試抽了抽手,發現壓根比不過男人大力後,提醒他說:“杜先生,您是個有潔癖的人,我剛才可沒洗手。”
作者有話要說:杜先生大概是我寫過最凶的先生。嗯。
他大概就是……背粉紅色小書包的暴君秦始皇形象……
*
ps:如果每天七點沒更新,大家可以刷下評論區,會有我通知的更新時間。
50個紅包撒落~~前面幾章就先讓夫妻倆平平淡淡處一下~嘻嘻。事業線留在後面。
第10章
杜黎反應過來,如被電擊一般立刻將手收回,起身去了廚房洗手。又幾番折騰,弄出了一盤火雞面呈給了老婆大人。
對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新手杜先生來說,能讓菜色保持顏值,已經很不容易。煮火雞面沒什麼技術含量,杜黎為了給火雞面裝個逼,特意洗了兩片青菜,開水焯熟,作為配菜。
火雞面的醬汁芝麻灑在面兒上,再有嫩綠青菜作為配菜,視覺衝擊感很強。
嬈嬈準備動筷,杜先生爾康手,穩重臉:“等等。”
“嗯?”
杜先生取過手機,給這盤還算看得過去的火雞面拍了一張照片留戀。
……
幾近凌晨,嬈嬈才總算吃上一頓正經飯。
阿帕奇已經睡醒一覺,縮在沙發上的它抬眼看見餐廳里還在吃飯的夫妻倆,暗自感慨人類的可怕。
入睡前,嬈嬈站在陽台上消食兒玩手機時,看見了杜先生發在朋友圈的火雞面。照片被杜先生加了n層濾鏡美化,愣生生將普通的火雞面拍成了米其林大餐。
嘖嘖。這個有偶像包袱的男人,連他的火雞面也必須有偶像包袱。
杜先生的朋友圈很少有文字,文字都在回復秦易的評論里。
【秦易】:我靠,你做的?
杜先生統一回覆:杜太太的夜宵。很美味。【微笑/表情】
他的這條評論回復很有水平,一語雙關。
在朋友圈好友的眼裡,杜先生這是在炫耀杜太太親手為他做的美味夜宵。然而在嬈嬈眼裡,這貨特麼也太自戀,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一個有偶像包袱且自戀的老男人。
*
凌晨一點鐘,嬈嬈剛躺下,沒來得及合眼,卻收到了原助理劉萌的微信。
劉萌連發了幾個“捂臉哭”的表情:“老闆,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您……”
嬈嬈跟劉萌雖然平時沒什麼聯繫,但劉萌一直在萊雲工作。馬場搖搖欲墜的那段時間,行政人員紛紛跳槽,只有劉萌留了下來,她和劉萌也算有革命友誼。
【鄒家二爺】:“怎麼了?”(疑惑/表情)
【萌萌是劉萌】:“老闆,前兩天向卓跟管特的人見了面,他們具體談了什麼我不知道,但向卓那傢伙見完管特後,這幾天請馬場的簽約騎手們喝酒吃飯,出手闊綽。下午的時候,我讓魯麗去打聽,原來他們打算明天集體和俱樂部解約。您現在雖然不是老闆,但也是杜太太,這件事您看……”
每個馬術俱樂部都有簽約騎手,負責參加全國各項比賽。騎手參加比賽必須讓俱樂部爭取名額;而馬場想擴大名氣,就得靠騎手們參加比賽拿名次。
雙方素來互惠互利。
邢老去世後,該給騎手們爭取的比賽名額,嬈嬈從來沒少給誰爭取。如今馬場打算重新規劃格局,正是需要騎手建立名氣的時候,如果騎手紛紛跳槽出走,對現階段正起步轉型的萊雲來說,非常不利。
況且,她和杜先生還沒能爭取到風凱速度賽馬的名額,如果這時候騎手出走,他們一個沒有騎手的馬術俱樂部,想申請名額只會難上加難。
真是……雪上添霜。
嬈嬈徹底沒了瞌睡,起身去了杜黎房間,抬手一敲門,門自動往裡開了一半。
阿帕奇趴在杜黎的腳邊縮成一團,睡得正香,聽見有人進來,兩隻耳朵尖尖立刻豎起來,齜牙看向門口的人。
見是嬈嬈,睡眼惺忪的狗子敷衍地搖了搖尾巴,繼續趴下。
杜黎睡得很沉,有人進來也絲毫沒被吵醒。
她隔著被子拍了拍男人,熟睡的男人眉目微蹙,翻了個身。她掀了杜黎的被子,穿黑色真絲睡袍的精緻男人完完整整展現在她眼前。
杜黎緩緩睜眼,皺眉,直起腰盤腿而坐,一臉慵懶:“杜太太,您的禽獸慾。望不必表現得這麼明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