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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黎:“……”
這種威脅對於杜黎來說,簡直宛如一條毒蛇被拿捏了七寸。
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容忍這種被女性公主抱的行為吧?何況他杜黎。
杜黎冷呵一聲,酷帥地抓過購物車,跟著嬈嬈往前推。
為了以防杜先生忍不住擦手,嬈嬈目視前方看路,卻依然抓著他的手腕,拖著他往日用品方向走。
杜黎很少逛超市,日用品通常有固定品牌,有什麼限量款和新款,助理通常都會買給他。
在近幾年的記憶里,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逛超市。
杜黎垂眼,看見手腕上那隻抓得很緊的小白手,像緊箍咒一樣禁錮著他。
女孩來到一隻貨架前,在中間停下,她仰頭望著貨架倒數第二層的那瓶化妝水,努力踮起腳,指尖也才碰到瓶身下半部分。
小矮子這麼努力的去夠一瓶化妝水,杜黎終於看不下去,抬起手替她去抓。
嬈嬈感覺到背後壓來一座大山,身後的男人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腦勺。男人因為身體前傾,結實的胸膛將她後腦勺往前頂了一下,她的額頭撞在貨架上,疼得“嘖”了一聲。
杜黎替她將化妝水取下來,丟進購物車。她單手揉著額頭,繼續抓著男人的手腕往前走。
嬈嬈帶著杜黎停在女士貼身衣物的區域外,猶豫要不要帶他進去。
她擔心一鬆手,杜黎就忍不住跑去洗手間洗手。那麼她今天的努力就都功虧一簣。
杜黎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左眉一挑:“杜太太,你想帶我進去?”
“嗯。”女孩真誠地沖他點點頭。
杜黎投以鄙夷目光,提醒她:“杜太太。這裡是女士內衣區。”
嬈嬈一咬嘴唇,將他拖進女士內衣區。她停在一排內衣貨架前,單手挑選著內衣款式說:“丈夫幫太太挑內衣,很合理嘛,沒人會鄙視你。”
杜黎被她的話噎住,居然無言反駁。
杜太太果然俠女作風,對於男女授受不親仿佛沒什麼清晰的概念。
他們來到蔬菜區,杜黎終於壓制不住好奇,問她:“杜太太喜歡什麼樣的女性?”
“我嗎?”嬈嬈從一堆青椒里挑了一隻個頭最圓,表皮最新鮮的。她想了一下,回答說:“說不上具體,主要看眼緣吧。”
杜黎眉頭微蹙。
杜太太果然喜歡女孩子?
嬈嬈將挑好的蔬菜丟進購物車,抬起小臉問他:“你呢?杜先生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杜黎唇角微勾:“可愛。”
“真糟糕。”嬈嬈感慨。
他們卡在計價秤隊伍中間,龜速前進著。嬈嬈雙手壓著購物車,反問他:“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和我形婚?可愛這一點,我並不符合。”
“我不是聖人。”杜黎扶著購物車,垂眼看她時,目光里的睿智不可阻擋,“如果我找了這樣一個符合自己要求的女性,我恐怕把持不住。”
嬈嬈嘖嘖一陣,斜睨他:“如果你找一個小可愛,您這潔癖指不定新婚之夜就治好了呢?”
她正說話,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嬈嬈一回頭,看見身後長身玉立,穿白襯衣、提菜籃的蕭承。
嬈嬈激動地“啊”了一聲:“蕭承!”
蕭承向她比手語。
——真是你們。我和小悅以為認錯人。
“蘇悅?”杜黎轉過身,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蘇悅。兩人對視一笑後,蘇悅朝他們走過來。
蘇悅穿著牛仔褲和長款條紋襯衣,她是模特身材,即使一身休閒裝也穿得非常有味道。
她走過來看了眼嬈嬈,又轉而看向杜黎,調侃說:“杜先生來超市買菜,奇聞啊。”
“彼此彼此。”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蕭承,調侃道:“看來蘇小姐是想念前夫的手藝了?”
“切。誰稀罕。”蘇悅一雙胳膊環抱,一臉不屑:“萊雲最近因為向卓那事兒,名聲響了一把,這不,俱樂部幾個新騎手吆喝慶祝一下。蕭承打算自己做飯宴請他們。一來,可以增厚騎手們之間的感情;二來,他好拉個人緣,以後不至於老被人排擠。今天他下廚,杜先生和杜太太也賞個臉一起?”
嬈嬈一臉期待看向蕭承:“介意多添兩雙碗筷嗎?”
蕭承笑了笑,比劃說:
——求之不得。
去蕭承家路上,蘇悅開車。
針對那幾天微博的事兒,蘇悅開口問嬈嬈:“杜太太,您為什麼會得罪管特?”
“嗯?”嬈嬈不知道蘇悅為什麼問這個,下意識反問:“你認識他?”
蘇悅點頭:“嗯,不熟。管特私下跟我聊過,願意用杜先生的兩倍價格,請我去他們俱樂部掛牌。條件很豐厚,如果我缺錢,可能就去了。他請我過去其實沒什麼實際性好處,這個風尖浪口,反而會給他招來輿論,讓他坐實了的確收買騎手,在行業內不正當競爭的行為。他這麼不計後果,如不是恨你入骨,沒必要多此一舉。”
聞言,杜黎扭過頭看向嬈嬈。
“你這麼看我是什麼眼神?”嬈嬈解釋說:“管特不是針對我,是針對整個萊雲。他和以前的老闆早就結下了矛盾。老邢去世後,管特那老鱉孫給老邢孫子下套,讓他欠下了一千萬賭債。他這麼大費周章,是想拿走老邢留下的那匹溫血馬,米格。他要是真的願意好好對待馬,我也不會接手萊雲這個爛攤子。可問題就是,那匹馬壓根不願意給他騎乘,甚至將他摔下馬背,所以,他打算收了米格,將它人道處理。米格那麼優秀,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嬈嬈看向杜黎,嘆息一聲說:“之後,就有了我們的事。”
她意有所指,杜黎瞭然。
副駕駛的蕭承轉過身,朝他們比劃手勢。
——這次市馬術協會對騎手向卓提出禁賽一年的懲戒,可是對於始作俑者管特,卻只是口頭批評,可見他背後力量。杜太太,以後要小心這個人。
等紅綠燈時,蘇悅側目看向蕭承,她說:“這事兒鬧這麼大,我市馬術協會之所以只給他口頭批評,那是因為他弟弟管虎是我們東雲省馬市協會的副主席。”
杜黎一雙濃眉收緊,沉聲道:“目前市馬術協會大多事物由副主席接手,也難怪他敢這麼囂張。”
原本杜黎沒把這人放心上,可蘇悅這麼一提,給他敲了一個警鐘。
車內氣氛被蘇悅的話題搞得有點沉重,她話峰一轉又問嬈嬈:“杜太太,月初風凱的速度賽馬,你準備好了嗎?有信心拿第一嗎?”
“您叫我嬈嬈吧,聽著親切。”嬈嬈看了眼蕭承,心裡打鼓:“這次賽馬獎金較高,必然高手如雲,我一向不會預估自己的能力,得等比賽當天見到了對手,才知道有沒有信心。”
蘇悅語氣輕鬆:“我看過你的比賽錄像,速度賽馬是你的長項。在俱樂部里,恐怕也只有蕭承能夠對你構成威脅,改天你們倆約著比試一場,你試下他的底,心裡不就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