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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黎皺眉:“小丫頭是蕭家的孩子?”
“你說呢?”秦易說:“老杜,我不知道你突然結婚什麼打算,但你娶了鄒嬈嬈,以後有你後悔的。那姑娘刁蠻任性起來,可一點不比蕭清清那鬼丫頭差。”
杜黎挑眉。
秦易扭過臉,嫌棄地看他:“你還不如娶劉芸那姑娘。那姑娘精,倍兒心機,事業上肯定能幫你很多。鄒嬈嬈就是一根筋,她在圈內名聲為什麼那麼差?她這種性格直又沒腦子的女孩,還真不適合跟著你混,以後給你惹事兒的地方多著呢。”
杜黎冷笑了一聲: “怎麼單純的姑娘擱你嘴裡,就變得這麼不堪?”
秦易嗤笑道:“單純?呵呵,在這個圈子裡,單純能當飯吃啊?就她這種橫衝直撞的性格,如果不是有個好爹媽,早不知道滾哪兒落魄去了,哪兒有機會嫁給你這種人設精。”
*
回去路上,杜黎沒與鄒小姐講話,全程冷著臉。
嬈嬈坐在他身邊,感受了一路他的冷氣。她很清楚,在馬場上杜黎雖然讓小孩道了歉,但也只是為了挽回他自己的面子,並不是誠心想幫她。
回到家裡才四點半,她換了背心短褲去三樓健身房跑步。
杜黎比她去的早,也換了件運動背心短褲。
男人的身材比她想像的健壯,胳膊的肌肉線條健美有力。他身上汗涔涔,背心被汗水黏在瓷實的胸膛上,胸肌腹肌紋路很明顯。
她以為杜黎這種小白臉,身板是乾瘦沒肌肉的,沒想到脫了衣服這麼男人。
因為與她想像的有反差,她沒忍住,多看了一會。
杜黎用餘光瞥見女孩在偷窺,立刻給舉重器加了一個碼,肌肉因為用力結成一塊塊,汗水隨之流淌,男性荷爾蒙呼之欲出。
嬈嬈目光收回,戴上耳機,上了跑步機。
杜黎一邊舉重一邊盯著嬈嬈,突然出神。
阿帕奇背著一隻粉色小書包從外面跑進來,停在杜黎跟前,端端正正坐下,仰起頭和他一起將視線移向女孩。
一人一狗盯著女孩。
嬈嬈耳機里音樂節奏變快,她開始加快速度和坡度,汗水很快將背心浸透。
四十分鐘後,她從跑步機上下來,摘掉耳機朝杜先生走過去,大喘幾口氣問他:“晚上吃什麼?我幫你點份外賣。”
杜黎放下舉重鐵塊,視線落在女孩不斷起伏的胸部,汗水順著胸骨淌進女孩胸前的溝壑,鋼鐵直男杜先生下意識吞唾沫。
嬈嬈一邊拿毛巾擦額上的汗,一邊仰著頭問他:“怎麼?覺得我今天下午欺負小孩丟了你的面子,還在生氣?”
杜黎看見她的小臂上有幾條觸目驚心的抓痕,皺眉:“ 怎麼回事兒?”
“這個?”嬈嬈手臂一抬,漫不經心道:“小丫頭抓的。”
杜黎緊鎖的眉頭鬆動,去健身房的收納櫃裡取了醫藥箱,遞給她:“處理一下。”
抓痕確實不輕,起初她沒放心上,可現在一看確實有點嚴重。
她從杜黎手裡接過醫療箱,去旁邊長椅上坐下。她從裡面取出棉球在碘伏里打濕,抬起小臂微微翻轉,以一種特別彆扭的姿勢給自己的傷口消毒。
她的動作太彆扭,阿帕奇看不過去,轉頭咬住杜黎的鞋帶,將他往嬈嬈的方向拽了拽。
杜黎皺眉“嗤”了一聲,阿帕奇乖乖鬆口,轉而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他,喉嚨里發出“嗚嗚”的祈求聲。想讓他去給自家小姐姐幫幫忙。
杜黎覺得鄒小姐養了一條假的烈性犬。這條狗不僅演戲6得一逼,而且嬌氣的要死,還喜歡賣可憐。
它可憐兮兮的大眼睛一看著你,管你是鋼鐵還是金子鑄就的防線,都得崩塌。
男人朝嬈嬈走過去,挨著她坐下,重新取了棉球,“胳膊伸過來。”
嬈嬈愣了一下,將胳膊伸過去。
杜黎用鑷子夾著棉球替她傷口消毒,挺害怕女孩胳膊挨上自己,於是下意識朝後躲:“你的胳膊稍微拿遠點。”
嬈嬈:“……”
幫她消毒的誠意呢!??
杜黎蹙眉解釋:“我有點潔癖。”
嬈嬈板著臉,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所以我很髒嗎??”
杜黎神色嚴肅的輕咳兩聲。
嬈嬈仿佛想到什麼,抬眼問他:“你該不會有潔癖到……沒碰過女孩子吧?”
杜黎眉頭鎖得更深,手中棉球狠狠往她傷口杵了杵。
嬈嬈疼得“嘶”一聲:“你輕點!”
呵呵。杜黎瞥她一眼,算他手下留情了,OK?
嬈嬈低頭看見蹲在腳邊的阿帕奇,總覺得這傢伙不太對勁兒,在她身邊晃的很刻意啊!仿佛在故意炫耀什麼。
她看了一會,終於發現了它背上的粉色小書包。她心裡一萬句“臥槽”,扭過臉問杜黎:“這包你買的?”
杜黎很輕的“嗯”了一聲。
嬈嬈拿奇怪的眼神掃視他:“杜黎,你他媽不會是gay吧?”
杜黎手上動作一頓。
——老子鋼鐵直男!!
“杜太太,請您注意言行。”替她處理完傷口,男人將創可貼撕開,給她貼上。
“你這審美你的“潔癖”,讓我忍不住這麼想。”
杜黎一側目,又看見她肩膀上幾道老疤,皺著眉問:“一個姑娘,怎麼搞成這樣?”
嬈嬈注意到男人的眼神,將肩扭回去,“摔的。自從十二歲從馬背上摔下來,老鄒和眠眠就再也不讓我學馬術。所以那之後,我都是跟著馬場老闆偷學,畢業後家裡為了讓我斷掉騎馬的念頭,斷了我經濟來源,直到跟你結婚。”
杜黎一臉凝重:“身上還有傷嗎?”
“當然。”姑娘站起來,轉過身,豪放的掀起背心,露出腰背給他看:“喏。”
杜黎以為她要脫衣服,嚇得一挑眉。
杜黎盯著女孩露出的半截腰身,眉頭皺得更狠。
女孩後腰那段兒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因為瘦,脊骨的弧度優美,下陷的脊窩使她的腰背看起來很性感。
即便她腰背上有兩道觸目驚心的長疤,也絲毫不影響她腰背的性感美。
這個女孩的外形,不屬於女明星那種高級妖艷的美,她的美屬於一種天生自然的可愛,屬於後天運動的青春活力。
嬈嬈反手一指腰背上的疤痕說:“看見了嗎?十三歲的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縫了十幾針,醫生說再摔狠點兒,脊骨都可能斷掉。不過上天眷顧我,沒讓我成殘廢。”
姑娘的語氣很平淡,摔跤於她宛如家常便飯。
杜黎再也看不下去,伸手過去將她衣服拉下去,聲音很沉:“值嗎?”
“值啊,怎麼不值。”嬈嬈轉過身看他,笑得很無所謂:“小時候我想當飛行員,可先天條件不行。後來我喜歡上了在馬背上飛馳的感覺,馬是有靈性的動物,駕馭它,比駕馭飛機更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