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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大元帥制服,帶著護衛隊,開著軍車滿大街跑的泡妞人,整個麥德斯,也就這位了。
這人能帶給自己貧窮生活一次翻天覆地的轉折。成熟,強大,權利,霸氣……老巴曼克有本錢。現如今,他依舊英俊,歲月與權利造組合成了他男性所擁有的奇異魅力,他伸出手,抓著少女的金髮在鼻子下深深的聞者,嘴巴里嘆息:“哎,你不要爸爸了,一個簡單的小玩具,就令你毫不遮掩的放棄了爸爸的庇護了嗎,是那個老東西終於鬆口了?老巴曼克的東西你不稀罕嗎?”
他猛地站起來,舉起那位少女將她丟在大床上,猶如狼一般的猛的撲過去,少女嚇壞了,開始索索發抖。
老巴曼克親吻她的腳,慢慢的親吻著……嘮叨著:“你的耐心,你所謂的恭敬,你的笑容,你所謂的不記仇,對爸爸的尊重……都是假的,你恨我,恨我殺了你母親。華萊士……你是個小傻瓜……你不知道嗎?那個女人,她只是自己在毀滅自己……我只是見死不救,比起我,你更加應該恨你的外公吧。那個老jian巨猾的傢伙……他會幫你嗎?我不相信。”
一場突如其來的降雨,伴著閃電,嘩啦啦的澆灌進巴曼克的宅邸。高貴的人也罷,圓滑的人也罷,可愛的人也罷,他們都被突如其來的大雨,生生的澆離了這場奢侈盛宴。螣柏帶著侍衛,打著數十把黑色的雨傘整整送了半個小時才送走那些嬌客。當最後一位嬌客離開,那雨卻奇蹟一搬的停了下來。
螣柏收起雨傘,輕輕的搖頭笑了一下,他看著幾十米長桌上那些浸泡進雨水,變得腫脹,稀爛的食物,無奈的嘆息。他走過去抓起一瓶未開瓶塞的香檳,在衣服上擦了幾下雨水,又拿起兩個透明的水晶高腳杯,將裡面的半杯雨水倒乾淨後甩了幾下,慢慢走到走廊下,對依舊在閉著眼,欣賞廊下雨水滴答聲的華萊士說:“要喝嗎?”
“恩。”
螣柏倒了兩杯酒,華萊士接了過去,小小的喝了一口嘆息:“溫度比冰塊鎮的要好些。”
螣柏拉了一把椅子坐好,跟他一起目視前方。
老管家指揮著僕人們收拾這殘局,一邊收拾一邊抱怨今兒的該死天氣。
螣柏扭頭看下又合起眼的華萊士,輕輕笑了下:“你故意的。”
華萊士的臉上頓時展現出今晚最最燦爛的笑,不止是臉皮子在笑的那種笑容。他沒點頭,也沒搖頭,但是對於看著那些無謂的人被澆灌成落湯雞這件事,他是高興地。給那麼一點捐助,還不停談條件,無論特麗娜登陸機計劃會多麼利國利民,這群蠢豬都咬緊牙關一個錢要換來一百塊的利潤。他早就夠了。
螣柏又給自己倒滿酒,將雙腳舒服的搭在前面的欄杆上,他愜意的嘆息了一下說:“華萊士,記得士官學校嗎?”
華萊士點點頭,伸手將放置在地上的酒瓶拿起來,對著瓶嘴大口喝。
“我有時候會想起那時候的生活,我睡上鋪,你睡下鋪,我總是掉下來,每次你都嘆息著將哭泣的我拉起來,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們只好睡在一張床上。那時候多好啊,我才十一二歲。總是能獲得你最大的關照,可不像現在,你把我當成騾子使喚,有時候還倒貼錢。”
“後悔了?”
“後悔?才不會。”
“呵……”
“教官那句話,你還記得吧!”螣柏晃動著酒杯,透過琥珀色看著已經平靜的院落。輕輕的說:“將理想放到神的位置,便能普度眾生,將心放在眾生的位置,便能知曉眾生所需。”
華萊士和他輕輕的碰了一下杯子,接著說:“給予與被給予,挽救與被挽救……那是王者與碌碌無為者的最低界限。那位先生每一句話,都飽含哲理。”
花園裡,最後一盞燈光熄滅,在那邊的二樓,老黑推開窗戶,好奇的四下觀望著。過了一會,邵江一伸出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掐了回去。
螣柏看著那邊,終於還是不放心的說:“將我們的命運寄放在他們身上,這一步棋太險了。”
華萊士笑了下:“最起碼,我的父親,外公,他們都沒有拿著一塊高純度的TO礦對我說,我可以為了你的理想去死。你說,換了你,你去相信誰?”
螣柏搖頭:“他們那裡會懂你的理想。你說,如果他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其他人,又會怎麼想。”
“誰統一十三州不是統一呢,只是換了一個人而已,還有……噓……這個話題,此刻不易討論。”
螣柏並未因為華萊士的阻止而停止自己的話題,他從裡面襯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華萊士:“教官給你的。”
華萊士呆了一下,放下酒杯,擦下手上的水漬,這才端正坐好,接過那個信封打開。
這是一封信箋,還有一張十億元的支票夾在裡面。
華萊士將支票遞給螣柏,借著頭頂的光認真的閱讀那封信箋。
“華萊士。螣柏:
我親愛的孩子,你們好,自國際少年士官學員畢業,至現在近十數年未見。人生轉瞬,昨日嬌童今已振翅高飛。
雖名義上只是短暫的師生情誼,但內心一直互相認以知己。我們的理想,我們暢想的理想世界是相同的。為你們的成績高興,不,作為老師,我的欣喜即使在靈魂深處,都雀躍不已……
……十三州時局動盪,各地局勢不用多言。前幾日你的求助信我已經看到了。很高興,非常高興在這個時候你們能信任我。華萊士對新大陸的設想,對未來世界的前瞻相關的文章我一直在看,作為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你的東西與我雖有有些分歧,但是在總綱領上,還是相同的……
來信奉送支票一張,數目是少了些,你知道圖佩蘭的日子也不好過。最後,真誠的祝願你,我親愛的孩子,摯友,祝願你在特麗娜一切順利,祝願我們期盼的那個統一的大時代早一點降臨。
你們永遠的朋友:內南?伯內特”
華萊士講信閱讀了兩遍,又將信遞給了螣柏,螣柏閱讀後,將信燒成了灰燼。
邵江一帶著老黑出去散步,在路過庭院時,他好奇的看著院子裡的那兩人,他們倆就像被注射了僵硬劑,一動不動的那麼坐著。他輕輕的搖搖頭,正要大步向前邁進,老黑卻一把將他扛到了自己肩膀上。
“老黑?”
“恩。”
“我們是去散步。”
“恩!”
“你扛著我算那門子散步!”
“爸爸……會跑。”
“不會。”
“會跑。”
“只是去散步!”
“會跑。”
“又不是去散跑,你放我下來。”
“不!”
“我不跑。”
“爸爸,騙人!”
“沒有!”
“會跑!”
“我想死!”
“爸爸!不能死!”
“啊!!!!!”
僵硬的兩個人,待邵江一與老黑這對奇怪的組合消失後,華萊士突然扭頭對螣柏說了今日下午的事情。
螣柏低頭想了會說:“你的意思,邵江一對伯內特女士有著敵意,他故意給她難堪?”
華萊士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我們與他接觸到現在,他很少做出一些針對性的事情。你知道他一直無所謂,除了那片農場,還有那幾隻山羊,他對任何事情都很麻木。我們都知道,做人有個基準道德線,邵江一先生連墓地的花都去偷。他對一些事兒都在乎,表面上能觸動他情緒的事情基本沒有,有些事兒,也許根本不像我們看的那麼簡單,就如我對外公,你對你父親的那種所謂的臣服。那都是表面上的事情,直至現在,我們對這個人都不了解。我怎麼都無法將伯內特女士與他聯繫在一起,只是單純的純天然的……來自?血型厭惡?”
螣柏嘆息了一下,臉上泛起一些悲哀色:“但是,我們除了選擇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我們無人可用,最起碼的,將生命交付給我們的人,這個世界還找不到。我們那種所謂的理想,還被老輩人以帶著溺愛的笑容,稱呼為幼稚。你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嗎?為了你的成長,成千上萬的士兵就必須跟隨你去送死,這就是偉大的特權階級……”
華萊士慢慢站起來,拍了下有些激動的螣柏的肩膀,悄悄俯下身,對他說:“喂,你有偏激了。”
螣柏站起來,深深懶腰,自我恥笑了下:“不,只是醉了。”
邵江一跟老黑,一起漫步在古老城鎮當中,老黑興致勃勃的走著,每當他心情愉快,他的步履便會加大,他每一步踏下去,都震動著地面。他們穿過高級住宅區,連著走過幾條街道,邵江一任由老黑扛著自己走。
老黑臉上始終帶著笑。每當看到一些買食物的夜市攤,老黑會停下腳步,自己伸手拿了吃,邵江一會心情愉快的付錢,以前他倒是沒這樣做過。每次付錢他都會大聲抱怨,那個時候的老黑,他當然也從未在乎過他的抱怨。
當食物占滿老黑的兩隻手,邵江一終於獲得自由,他雙足踏地,嘆息幾下自己的社會地位還不如幾個夜市肉包子。
他慢慢走著,下意識的去學習著現實里的這些人的姿態,偶爾他會抬起頭裝腔作勢的對老黑說些剛學來的閒話,比如剛才那場大雨,東部的乾旱會獲得緩解。
這個時候,老黑會咬著肉包子,連連點頭,雖然他半句也聽不懂。
“你知道嗎?我們在完成一個艱巨的任務,假裝自己是一個普通人。”邵江一嘮叨著,一屁股坐到了街邊的木排椅子上,他才剛剛坐定,一位“純潔”的神職人員便抱著一個募捐箱走了過來。
“先生,不要再沉淪下去,作為一個孤獨的個體,您應該回到神的身邊。受神庇護,受神憐憫……”
邵江一大大的打了個噴嚏,抬眼看著這位“純潔”
這位神職人員,真的純潔無比,他有一頭純潔的頭髮,全白。他的衣服很純潔,白袍。他的眼神很純潔,看上去很白痴,他的皮膚很白,透過皮膚能看到根跟血管。他手裡拿著一張白色的紙張,面露純潔的真誠表情。
邵江一結果接過宣傳單,簡單的看了一眼,哧的笑了:“我們都是神創造的,我看書里寫著,我們之前可是猴子?”
純潔的神職人員,眨巴下眼睛,突然冒了一句:“先生,那句話是沒錯了?但是猴子之前的事情呢?你確定猴子知道?”
第22章 在這個夜晚
夜晚,在麥德斯的費羅洛城廣場,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直至今日,邵江一才正視這座城的名字,費羅洛城。
身邊這位二十歲上下的神職人員,他不停的在說,費羅洛城的古典故事,費羅洛城幾經戰亂,終於崛起的故事,這令邵江一印象深刻。哦,原來我所在的都市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