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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淅瀝瀝不斷,纏纏綿綿地,帶著優柔寡斷的感情。
“一場秋雨一場寒,下星期去學校的時候記得帶上厚被子。”雷小雷想了想又說,“算了,你騎車不方便,到時候我用小麵包送你。”
雷康趁機湊近了一點,不經意似的,手臂攬到他肩膀上,說:“這天真有點兒冷了。”
雷小雷立刻抖了一下膀子抖掉他的手,先是左右看,又回過頭去瞪他:“兔崽子蹬鼻子上臉來勁了還?”
“大半夜的,又沒人。”雷康忽地從背後將他整個人箍著抱起來,玩鬧著轉了個圈。
雷小雷的的雙腳離地,兩條腿在半空中晃蕩了兩圈,忽然有種雷康真的長大了的感覺,都能抱著他轉圈兒了,活了這麼多年,好像還真沒人這麼抱著他轉過圈兒。
“爸,咱倆談戀愛唄。”雷康湊到他頰邊去,隔著塑膠袋親了一口。
雷小雷反手朝著他的腦袋打了一下:“趕緊放我下來!”
“今天晚上能不能幫我?”
“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你今天上午自己親口說的。”
“我說偶爾!”雷小雷咬死了最後那兩個字,從他兒子身上撲騰下來,拽著腦袋上塑膠袋的兩個耳朵就往家跑。
雷康也追上來,一邊跑一邊說:“一個星期兩次還不算偶爾?我星期天晚上就回學校了。”
11.
雷康從東屋的雜物室又擠回了堂屋他爸那張床。
“那你睡這兒,我去你那屋。”雷小雷放下沖好的感冒靈,趿拉著拖鞋轉身就要走。
雷康坐在床沿上,扯住他的褲腰,雷小雷要是敢往前走,褲子就得掉,可要是不往前走,今天夜裡就要晚節不保。
“我怎麼養你這麼個破玩意兒?哪兒學的這些下三濫的招兒?”
雷康不答話也不鬆手,就那麼看著他。
“你先把藥喝了。”雷小雷說。
雷康扯他褲腰那隻手還是沒松,另一條胳膊麻花兒一樣扭過去夠床頭上的杯子。
“你就不能先鬆手?”
“鬆手你就跑了。”
“我不跑。”
“我不信,你今天上午剛說的話都不算數。”
雷小雷只好挨著他坐下來,說:“這回行了吧?你先喝藥。”
感冒沖劑是甘澀的苦味,雷康皺著眉頭飲盡,轉過頭來看雷小雷。“你喝了沒?”
“你鬆手我現在去喝。”
“特別苦。”他少有地撒嬌。
“我去給你倒杯白水漱漱口。”
“不用。”他湊上來,鼻子貼到雷小雷的臉頰上,說:“這兒有糖。”
雷小雷往後倒已經來不及,他的褲腰被人拽著,後腦勺被人握住,雷康的舌頭抵著他的牙齒伸進來,真像吃糖,攪著他的舌頭,仿佛裡面有甜味,吸著吮著,嬰兒吃奶一般,沒個夠。
年輕人的欲望很快燃起來,一個吻已經無法填補那道溝壑,他拽著雷小雷褲腰的那隻手情不自禁伸進裡面去,摸著光滑微涼的皮肉,全身的毛孔都要動情地炸開,貪婪地磨蹭著,徜徉在雷小雷的味道里。
這樣熱烈的感情,若雷康不是他兒子,雷小雷大概早已經淪陷了。他努力克制著身體的衝動,捉住雷康向里作亂的手,躲過他濕熱虔誠的吻,喘著氣說:“你要是想在這兒睡,就不能這麼亂來。”
雷康摸到他身前,像幼兒索要母乳,那樣天然的欲望,眼底濕漉漉地望著他:“你也硬了。”
雷小雷有些難堪,他竟然對雷康起了欲望。
雷康看出來,卻不放過他,說:“好,我不碰你,那你幫我,你今天上午答應過的。”
年輕的男孩子朝氣蓬勃,燙手,雷小雷紅著耳根,攥著雷康,聽著他在耳邊的喘息,噴涌的液體沾濕了他的手……
12.
雷康不讓雷小雷洗,捉住他粘著體液的手,放到他臉前去,說:“你聞聞。”
“要不要臉?神了八經的。”雷小雷從脖子紅到頭髮絲,掙扎著往外走。
“不難聞,不信你聞。”雷康嘴裡這樣說,卻沒再勉強,光著屁股坐在床上等,不知道他爸洗了幾遍手,回來的時候,手心手背都是紅的。
“有那麼髒?”
“雞巴里噴出來的東西,能幹淨嗎?”
“我就不嫌髒,要是你的,我能吞了它。”他看了一眼雷小雷的褲襠。
隨著這句話,雷小雷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一些不該有的畫面,他沉默著翻身上了床,臉朝牆壁,裝作要睡的樣子。
床頭燈的款式很老,咔噠一聲按滅了,墨色潑下來,月光很薄,淺淺一層映進窗戶里。
雷康從背後擁上去,一隻手搭在他的肚子上,鼻子和嘴唇貼著他的脖子,濕熱的呼吸噴在那片敏感的皮膚上,像情侶那樣親昵。
雷小雷想,雷康此時大概沒穿褲子,那裡正軟軟地貼著他的屁股,思緒從身後那點擴散,臀縫、大腿、膝彎、腳踝、腳趾……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禁把雷康當成一個男人看待,兒子和男人是不同的,可在雷康身上,經過了那樣荒唐的事,這兩種身份的界線便有些模糊了。
此時擁抱著他的,如果不是兒子,而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這個男人正用剛剛發泄過一次的陽具頂著他,周圍環繞年輕人的體味,他有些動搖了,他的身體起了反應,比剛才更難以克制。
雷康朝著他的耳根小聲說話:“你不是會發簡訊嗎?以後每天給我拍照片,不發照片也要發文字信息……”
雷小雷忽然打斷他:“康康……”
“嗯?”
“爸爸後悔了……”
雷康的態度很平靜,問:“後悔什麼?”
“後悔今天上午跟你說了那些話。”雷小雷說:“我以為自己能當你的臨時道具,可是剛剛發現不行。”
雷康的呼吸頓了一下,很快,他的手順著雷小雷的小腹摸下去,摸進褲襠里,摸到那根硬起來的陽具。
“你放開!”雷小雷想翻身,但那裡被握緊了,雷康的大拇指摩挲著他的尿道口,刺激得他快要發抖,溫熱的液體流出來,更便於活動了。
雷康抿著嘴巴,一隻胳膊撐起來,壓到他身上去,牙齒咬住他的耳朵,像是懲罰,發狠地用力。
雷小雷推他,腿剛踢起來,雞巴就被攥緊了,是要給他擰掉的力道,疼。
“你他媽放開!”
雷康已經將他的汗衫推上去,頭向下去,含住一粒小而乾癟的乳頭,沒什麼技巧地吮吸,一隻手扒了他的褲子,那隻攥緊他命根子的手還執著地握著那裡,上下擼動著。
雷小雷的兩條腿撲騰起來,推拒的姿態,放下父親的面子央求他:“康康,爸爸求你了,放過爸爸吧,咱們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