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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清清的語調,夾雜著憤怒過後的失望,但更多的是卻是一種漠然。

    傅寧硯一怔,原來對於蘇嘉言,真正的決絕不是恨,而是漠然。

    徐沛珊已經不值得她付出分毫的情緒,愛也罷,恨也罷,憤怒也罷……這些都已經與她無關了。

    ——

    蘇懿行凌晨的時候到達崇城綜合醫院,一身征塵滿目倦意。

    昏暗之中,封羽趴在床邊沉沉睡去,病房裡非常安靜,而整個城市也都沉寂下來。他站在窗邊,透過玻璃看了許久許久。窗戶上映出的一張臉比往日消瘦,眉峰緊蹙,帶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落拓之感。在他身上,屬於少年的青澀幾乎已經完全褪去。

    許久之後,他從旁邊柜子上拿起一張繳費單,在空白的背面寫了幾行字,垂眸看了片刻,將其撕成正方形。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紙片,飛快地摺疊起來。不一會兒,一隻紙鶴出現在手指之間。

    他頓下|身,將徐沛珊蒼白的手,輕輕攤開,把紙鶴塞進她手心,合攏起來。他團住她的手,額頭輕輕貼上去,許久許久,一動不動。

    黑暗中,好似一尊凝然不動的雕像。  

    漫長的時間之後,他將徐沛珊的手緩緩塞進被子裡,站起身走到門口,停步看了病床上的輪廓最後一眼,提起地上的行李袋,開門走出病房。

    夜風已經涼了下來,蘇懿行提著行李袋,在街頭安靜走著。

    他小時候也愛跟在陳梓良和黎昕後面學戲,這麼多年忘記泰半,唯獨還記得《寶劍記》里的一折《夜奔》,說是“欲送登高千里目,愁雲低鎖衡陽路。魚書不至雁無憑,幾番空作悲秋賦。回首西山日已斜,天涯孤客真難渡。”

    此時此刻,腦海中反覆閃現著初雪那日,徐沛珊穿著白色大衣和火紅圍巾站在雪地安靜微笑的場景,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的星辰。

    他仰頭看了看寂靜的夜空,城市燈火依然明亮,天空灰濛,沒有任何星辰的蹤跡。

    靜靜看了許久,他微微勾起嘴角。垂下頭,沿著眼前的路一直往前走。

    一路沒有回頭。

    ——

    蘇嘉言睜開抬頭,就看到傅寧硯安靜的睡顏。她微微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竟是躺在傅寧硯懷中,這才想起來昨晚傅寧硯又在自己住處留宿了。  

    昨晚傅寧硯一直陪伴開解,耐心而又細緻,她也便漸漸從那種宛如溺水一般的心悸之感中走出來。

    蘇嘉言靜靜看著他清朗的眉眼,一顆心仿佛飄在深海之中,浮浮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她握住傅寧硯圈住他的手臂,正想將其拿開,傅寧硯眼皮微微一動,隨即緩緩睜開雙眼。

    他目光有片刻迷濛,片刻後回復清明,微微一笑,“早安。”

    蘇嘉言目光閃躲,“早。”

    她見傅寧硯已經醒了,也便不再顧忌,撐起身體便要坐起來。誰知傅寧硯伸手將她手臂一拽,她身體失去支撐,立即倒了下來。

    隨即,她意識到自己的手掌好像碰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臉頰霎時變得通紅。

    正打算挪開,傅寧硯卻一把攥住她的手,隨即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蘇嘉言正要說話,傅寧硯低下頭含著她的唇,輾轉片刻,舌尖靈巧地探了進去。他的手掌也順著她腰部沒有一絲贅肉的曲線緩緩向上,在觸到中心時,蘇嘉言身體一縮,忍不住輕輕地“嗯”了一聲。  

    傅寧硯本已半硬的前端此刻更是快速充血,他目光微微一黯,吻沿著精緻的鎖骨一路往下,隨後停在她胸前。

    隨著傅寧硯極有耐心的啃咬,蘇嘉言身體也漸漸熱了起來,頰上泛起一層薄紅。

    烏髮如墨,襯得她白皙中泛著清透緋紅的臉頰越發顯得誘人,而她雙眼迷濛濕潤,傅寧硯看了一眼,便覺熱血都在飛速地往上涌。

    他修長的手指探到下方,指尖捏住了前方小小的凸起,一邊幾分惡意地挑弄著,一邊看著蘇嘉言雙眸越發水潤,呼吸也漸漸斷了線一般,隨著他的動作不斷起伏。

    認識以來,兩人總有齟齬的時候,唯獨在床上卻越來越和諧。她雖然依然不會配合他,但是已經不太抗拒表達自己真實的感受。

    很多時候,如果他經營得好,還能獲得她一聲壓抑不住的驚叫,雖然不誇張,倒已是十足的鼓勵。

    又挑弄片刻,他指間已是濕漉漉,蘇嘉言的身體更是幾乎癱軟成泥。

    他低頭含住她柔潤的唇,擠入兩腿之前,正要緩緩進入,蘇嘉言突然把他輕輕一推,“等一下!”說著伸出手去拉旁邊柜子的抽屜。

    傅寧硯目光跟隨著蘇嘉言的瑩白細長的手指,看著她從抽屜里摸出一枚保險套。  

    哦,他居然忘了。

    生平第一次,傅寧硯戴得有些不情願。

    當然他一貫不會將避孕的責任推給女方,更不想冒任何風險。

    他按住蘇嘉言的腰,緩慢地深入到底,等了片刻,隨即開始有規律的運動。

    蘇嘉言輕咬著唇,在他的不斷攻伐之下,呼吸越發凌亂。而傅寧硯看著她濕漉漉的黑色眼睛,腦海中忽然飄入一個詭異的念頭:不知道和嘉言的孩子,長得會像誰。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傅寧硯就嚇了一跳,當即加快律動,讓越漸激烈的官能感受將思緒徹底淹沒。

    之後,蘇嘉言先去洗澡。等她回到臥室,卻發現傅寧硯正在發呆。

    他在聽見她腳步聲時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想不想去散心?”

    蘇嘉言當即搖頭,“我想多陪陪師傅。”

    “我以為你會將剩下來的時間用來陪我。”

    蘇嘉言靜了片刻,出聲道:“我的衣櫃現在有一半是你的衣服,浴室里有一整套洗漱用具,你一周有四天在我這裡吃飯,請問我還要再怎麼多陪你?”  

    傅寧硯也是一怔,抬眼看去,旁邊的柜子上就放著他平時愛看的書,書上壓著他最常戴的袖扣——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和蘇嘉言居然已是半同居的狀態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欲送登高千里目,愁雲低鎖衡陽路。魚書不至雁無憑,幾番空作悲秋賦。回首西山日已斜,天涯孤客真難渡。”

    這句唱詞後面最後一句是:丈夫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

    我發現有人叫我小明,有人叫我小開,被你們虐哭了QAQ當時責編看到我的筆名問我應該怎麼稱呼,我還來得及回答,她說:我叫你小開吧!哈哈我也終於認識一個小開了……【點蠟】

    前幾天責編問我開新文沒有,我說開了,但是不是輕鬆搞笑的題材。她問我是什麼題材,我就……大概形容了一下。

    她說:你怎麼跑去寫三俗了……

    三俗……

    俗……  

    ……

    【點蠟】

    第31章 義不容辭

    若之前有人說,傅家三少會甘心住在一個始建於上世紀只有五十多平米的老舊房子裡,傅寧硯一定會嗤之以鼻,但現在這件事不但發生了,而且還悄無聲息連他自己都毫無覺察。

    算起來,他在蘇嘉言這裡待的日子的確越來越長,他也不自覺地將這裡作為下班之後的首要去處。比起其他娛樂場所,還是蘇嘉言這裡的氣氛更讓他能放鬆身心。無論是擺在桌子上的鮮切花插瓶,堆在沙發旁邊蓋著圖書館印章的小說,還是從廚房裡飄散出來的飯菜香味,都充滿了讓人愉悅的生活氣息。相比而言,棲月河的別墅倒有些華而不實了。

    蘇嘉言在床邊坐下,伸手拿過手機,手指劃拉片刻,神情漸漸低落下去。

    傅寧硯坐起來,“沒有消息?”

    蘇嘉言搖頭,失落說道:“他還是不想見我吧。”

    傅寧硯也有幾分歉疚,畢竟此事因他而起。他披衣從起身,“我可以找到他正在實習的地方。”

    

    蘇嘉言立即搖頭,“我不想越過他替他做決定,我尊重他的意願,”她目光看向窗外,惆悵輕嘆,“……我畢竟是他姐姐。”

    傅寧硯眸光微斂,也便不多說什麼,起身去浴室洗澡。而蘇嘉言則是去廚房準備早餐。

    吃飯的時候,傅寧硯和蘇嘉言說起劇院改造的計劃。

    “將現在的演出廳改建為形體房,然後在劇院旁邊依照現有建築的樣式與規格建一個更大的演出廳,面積是現在的兩倍。中北區的戲曲民俗博物館會在劇院附近選址建立崑曲分館,而這條路走出去,”傅寧硯在用手指餐桌上大致比劃附近地形,“以現在的精舍書城為中心,規劃為CBD,這樣劇院就會位於商務區的輻射範圍。”

    蘇嘉言跟著傅寧硯的思路進行想像,突然想起之前傅寧墨所說,劇院這一帶本是要開發成為商務區的。按照這個說法,的確劇院現在所處的地方,才是最佳的選址中心。而為了保存劇院,傅寧硯把整個商務區都往東移動了。同時對劇院本身的改建,也幾乎沒有對劇院主體造成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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