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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目光像是膠水一樣黏在溫西西的臉上和胸上,眼神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色、情。男人名叫徐峰,是李嬌的牌友,平日就幹著些拉皮條的勾當,生意做的不大不小,賺的錢要麼賭要麼嫖。
平日打牌聊天,到李嬌這裡就開始埋怨自己的老公溫作延留了個禍害。溫作延原配生的那個女兒,和她媽一樣浪蕩不堪。看著一臉純良,內里卻是個騷浪蹄子。
“以為她過的多苦呢?前些天還看到被勞斯萊斯送了回來。嘖嘖,果然有心機又有手段。”
徐峰上了心,他就喜歡這種給錢就能上的拜金女。從李嬌那裡拿了鑰匙,專挑個晚上的時間過來,等了兩個小時,上個廁所的功夫,這個溫西西就來了。
真是清純靚麗,看得徐峰色心大動。
徐峰的目光太過赤、裸,看得溫西西渾身發毛。她不想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過多接觸,她以為李嬌拿了她的鑰匙,頂多是帶幾個人來看房,沒想到竟然讓陌生男人進入她的家中,而且是晚上。
“沒事的話,請您先走吧,我要休息了。”溫西西不卑不亢,手指捏著鑰匙,渾身緊繃。
“李嬌要賣掉這套房子。”徐峰接到逐客令,神色悠閒,笑道:“賣掉之後,你可就沒地方住了,怎麼辦?”
李嬌這幾個月做的這些動作,溫西西都當縮頭烏龜沒去細想。被徐峰這麼一說,就像被打了一記悶棍,溫西西咬著牙,半晌沒緩過來。
“我買下這套房子,你陪我住在這裡好不好?”徐峰趁溫西西沒反應,說完之後,雙手抱住了溫西西的腰間,又細又軟,徐峰差點捏硬了。
徐峰一過來,溫西西反應過來,冷聲道:“請你自重,我不需要……”
溫西西性格太溫柔,就連生氣的時候都那麼誘惑人。徐峰沒等她說完,抱住溫西西的臉,就親了下去。
溫西西臉被掰著,心下慌亂到不行,耳鳴陣陣,在徐峰的臉湊過來的時候,她猛抬一腳踢中徐峰的胯、下。
徐峰痛的哀嚎一聲,溫西西渾身發抖地打開臥室門,“砰”得一聲把門關上了。
門外徐峰罵罵咧咧,拎起一把椅子,對準溫西西臥室的門惡狠狠地砸了上去。臥室的門一震,溫西西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出來。
“賤人!”徐峰也是疼極了,氣的要命,忍住痛感後,拿起椅子對準臥室的門又是一下。
“你個浪蹄子,別的男人能上你,我他媽怎麼就不行?老子上來就給你一套房子,還他媽不夠是吧?你給我等著,砸開門,老子不乾死你!”
臥室內沒有開燈,客廳內是男人的辱罵聲和打砸聲,溫西西雙眼一片黑,耳鳴陣陣,就像墜入了地獄。
她顫抖地打開手機,撥打了110.
徐峰顯然沒有料到溫西西會報警,警察衝進來時,他還懵了一下。等警察進門調節,徐峰大罵一聲“艹”,將椅子重重砸在了臥室的門上。新安在臥室上的門鎖,被這最後一擊砸開了。
溫西西閉上眼睛,嚎啕大哭起來。
出警的有個女警察,聽到溫西西的哭聲,二話不說將徐峰先押解了。進門安慰一樣地拍了拍溫西西的肩膀,溫西西邊哭邊嚇得往後倒退。
女警嘆了口氣,說:“別怕,跟我們去趟警局吧。”
溫西西回過神來,壓制住哭聲,起來隨著女警出了門。
徐峰不懼怕警察,從他在警察來後他仍舊沒停止打砸門就可以看得出來,因為他有合適的理由,警察也不能奈何他。
“這是我朋友的房子,說是要賣,給了我鑰匙讓我自己去看看。我看房子的話,當然各個房間都要看看。臥室門鎖著,我打電話問了我朋友,我朋友讓我砸開,我就砸咯。”
徐峰是個皮條客,平時沒少做擦邊球的事兒,警局對於這種賴皮,也是一百個無奈。
“那你意思是你不知道房間裡有人?”女警問道。
“不知道。”徐峰看了一眼溫西西,揚頭問道:“小姐,您在房間裡怎麼不出聲啊?”
溫西西後退一步,渾身哆嗦。
“你給我閉嘴!”女警見溫西西這個模樣,對徐峰更是恨,敲著桌子厲聲讓他回頭。
“你報警說他進你家,並且猥褻了你是麼?”女警詢問溫西西。
溫西西點點頭,說:“是,他不經我允許就進我家,我讓他走他不走,而且要猥褻我。”
“我說這位小姐,這種罪名可不能亂扣!”徐峰從椅子上站起來,沖溫西西說:“怎麼就是你家了?房產證上寫的你名字麼?我為什麼要經過你允許?”
徐峰一站起來,溫西西就渾身一緊,立馬逃得遠遠的。
“你給我坐下!”女警厲聲威脅,“再給我廢話一句,我先把你打一頓!”
溫西西被女警叫進了審訊室,給她倒了一杯水,女警嘆氣說:“溫小姐,房子確實不是你的,我們查了戶主名字,她的說辭與徐峰一致。你……就是你有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徐峰猥褻你?語音或者是視頻都行。”
女警這樣一問,也覺得犯了難,誰會在被猥褻的時候想到錄音。溫西西這還算運氣好,腦子反應快的,能知道給臥室上鎖並且報警。若是他們出警再晚一步,明天溫西西就不是來報案被猥褻了。
“我沒有。”溫西西有些無力,她抬眼看著女警,眼睛哭得有些腫。看到女警無能為力的眼神,溫西西眼前發黑,有些暈眩。
出了審訊室,溫西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發呆。手機震動,溫西西低頭看了一眼,接了那通電話。
“西西啊~老規矩,2525的評論給我點讚!”尹繹聲音里透著焦急與興奮,依然清亮好聽。
聽到熟悉的聲音,溫西西心下一酸,沒忍住哽咽,應了一聲:“好~”
坐在沙發上的尹繹聽到電話那端細微的哭腔,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怎麼了?在哪兒?”
“警局。”溫西西帶著鼻音,眼淚滴落在大腿上,聲音裡帶著無助,“我被人猥褻了。”
“地址發給我。”尹繹說完,當即掛掉了電話。
溫西西將地址發給尹繹後,心裡瞬間安定了下來。審訊室里,徐峰吊兒郎當的語氣像針一樣扎在她的心口。
他知道她沒有證據,他今晚就會被放走。他以後還會去那個家,他會不會報復她?
溫西西的人生,在這個狹小的派出所內,充滿了絕望。
審訊室內審訊了半個小時,溫西西靠在牆上發呆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一個帥氣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五官輪廓深刻,唇邊帶著笑,雙眸黑亮,渾身上下透著精英氣。
“溫小姐是麼?我叫薄衍,是尹先生的律師。尹先生在外面車上等您,您先過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溫西西從座位上動了動身體,她脖子有些僵硬,抬眼看著那人,眼睛眨了眨。
薄衍氣質頗溫柔,沖溫西西一笑。溫西西回過神,從座位上站起來。她坐得雙腿有些麻,起來後差點摔倒,薄衍伸手扶住了她。
“謝謝。”溫西西說。
薄衍笑了笑,敲門進了審訊室。
溫西西聽從薄衍的安排,出了派出所。現在已經午夜十二點,一出門刮過一陣寒風,溫西西凍得一個哆嗦。
汽車響起鳴笛聲,同時車的大燈打開,晃了溫西西的眼。溫西西看到那輛熟悉的幻影,駕駛座上坐著一個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的人。
那人見到他,摘掉眼鏡和口罩,沖她溫柔一笑,用口型叫了一句“西西啊~”
叫完以後,那人伸手招了招,說:“過來。”
原本哭乾淨的淚,再次蓄積到眼眶,溫西西的委屈隨著眼淚決堤。眼淚吧嗒吧嗒掉在衣服上,溫西西起身走了過去。
有尹繹在真是太好了。
第15章 第15章
溫西西上了車,伸手背擦了兩把眼淚。尹繹拿了紙巾遞過去,溫西西小聲說了聲謝謝,紙巾擦著眼淚,越擦越止不住。
她還是從年會回來時的那身打扮,今天為了見如者,專門化了妝。現在也哭了花了一片,眼睛四周黑漆漆的,格外狼狽。
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大晚上的被人登門猥褻,溫西西本就性子軟糯自卑,被猥褻後受到的驚嚇和打擊比其他人都要大。
溫西西想讓自己止住眼淚,但眼淚卻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開始還是抽噎,後面竟然要發出聲的哭。尹繹開了車裡的音樂,舒緩安寧,溫西西聽了一會兒,用完最後一張紙巾,擦乾了最後一滴淚。
“謝謝。”溫西西腫著眼泡,用鼻音道謝。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尹繹只是她的老闆,但聽說她有難,立馬開車來接她,溫西西覺得尹繹簡直比好朋友還溫暖。
“不用謝。”尹繹將口罩戴上,斜靠在椅背上,垂眸看著溫西西,說:“這是員工福利。”
哪裡能有這麼好的員工福利,尹繹簡直是她的貴人。
溫西西心懷感激時,薄衍從派出所內出來,手指敲了敲車窗,尹繹將車窗打開,薄衍看了一眼溫西西說:“定罪不難,溫小姐想給他定什麼罪?”
溫西西有些懵,剛開始女警問她有沒有證據,說若是沒證據無法立案,現在就可以定罪了?而且還能有選擇性的定罪?
“他是猥褻。”溫西西實事求是地說著,做了個徐峰摟住她腰的動作說:“他樓我腰,我躲開後跑進臥室鎖了門。”
尹繹垂眸看著她,棕眸中的情緒晦暗不明。薄衍看了他一眼,徵詢他的意見。
尹繹說:“按照她說的做。”
薄衍點頭表示了解,隨後離開尹繹的車邊,開鎖了停在門口的一輛賓利,開車遠去。
“去哪兒?”尹繹轉頭問溫西西。
時間已經很晚了,尹繹還需要休息。但溫西西太慫,這麼晚不敢自己坐車。她硬著頭皮說:“我不敢回家了,能順路送我去酒店嗎?”
唇角一壓,尹繹想要說什麼。看溫西西縮在副駕駛上,鼻翼還在輕微抽動,最終沒有說出讓她去他家住下的提議。現在溫西西缺乏安全感,也不能讓她和他獨處一室,畢竟他也是個男人。
送溫西西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尹繹在樓下給她開了房間,讓酒店保安護送溫西西去了房間。溫西西臨走前,對尹繹深深鞠了一躬,今晚要不是他,她不知該多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