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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烽煬耐著心地由淺吻慢慢轉成深吻,舌尖一點點地探入後再深深地糾纏不已。但是,少了情熱之下的求索不止,細細地舔吻反而顯得柔情無比。
——什麼都不想做,只是想吻吻你。
柏少御從一開始的僵硬,到後來的放軟姿勢任人親吻,到接著的小心地回吻,到最後的主動糾纏著對方的舌尖不願意放鬆……
眼角處,卻是漸漸潤濕了起來。
——這是……什麼樣的……感情……我……
——我接觸到你,感受著你,抵死的溫存……像是一種確認,你……我……還有……
——就像是身體會習慣籃球的運動,所以也會習慣和你這種……
溫度漸漸升高的吻中,柏烽煬托著掌下纖細的腰肢,轉而壓下,右手按住他左胸的心跳處,一動不動。
掌心的溫度暈染了衣物,敏感地傳到了衣料下的胸前,混著心跳——像是被人攫住心跳的感覺……
柏烽煬鬆開了被自己吻到微腫的唇,但是不肯遠離。
他貼住柏少御的唇,輕輕地說,“少御,……是你的專權。”
少御,寵溺,只是你一個人的專權。
第23章 依戀≠喜歡
按壓在胸前的掌心,相貼合在一起的是衣料,被沾染上的卻是體溫。
柏少御閉上眼睛,胸前的小小凸起違背意願般地慢慢堅硬到無所遁形,隔著一層衣物,壓在那人的掌心處。
——儘管一再地否認,但是在看到各色娛樂雜誌上用著“千金一擲為紅顏”、“寵溺”、“大手筆力捧”、“私下交遊”……這些字眼時,內心深處除了鬆了一口氣後的輕鬆後,還有按壓不下的失落感。
就像是一個瞬間,有人貼住了他的耳邊,輕聲直言——那個人,被你喊做“哥哥”的那個男人,如果寵一個人的時候,會做到無法無天地縱容到底線……這一切,有一天,會被用在別人身上……而你,不過是他的弟弟,不過是被用來暖床的……男人。
習慣了那種獨有的“寵溺”,脫離之後,會不會冷到冰寒刺骨?
柏少御感受著與自己薄唇將觸未觸的溫度,內心之下卻是對自己鄙夷到了極點——為了這種能把人生生溺死的寵愛,連身體都是可以用來交換的嗎?
至於,喜歡還是不喜歡,愛還是不愛……他愛的,只有自己。
柏烽煬敏銳地發現了身下人的反常表現,他拿下放在人胸前的手,挪到一側支起身子,俯身趴壓其上,感受著耳下規律的跳動,低聲說,“你在想什麼?……總是想些有的沒的,有這些時間,還不如……”
柏少御把伏在自己胸口上,壓得自己心跳都跳不穩的頭拉高起來,不由分說地堵住了他的下半句話,舌尖生澀地舔過線條分明的下唇,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主動地探入。
在親熱上,柏烽煬絕對是一個稱職非常的引導者。他伸手環摟住少年的肩膀,指尖沒入到髮絲中撫按住指端下的皮膚,把人拉近了再拉近。然後啟唇,勾住游離在下唇的舌尖深深地吻了進去。
唇舌交纏的滋味濃烈得動情,像是空虛得到了暫時的填充但是繼續叫囂著進一步的不滿足……吻到錯換了角度,吻到呼吸不暢,吻到欲罷不能,吻到感觀中充斥著的除了吻就是唇……
微微錯開了唇與唇的距離,柏少御一邊平穩著氣噓不已的呼氣,一邊挑高了一側的眉尖,“喂,要做嗎?”
柏烽煬沒有應答,貼住他腰際的另一隻手撩開了上衣的下擺,摩挲著探入衣內,隨後緊緊地皺起了眉。
指腹下的皮膚光滑得一如既往,但是在腰上來回揉按了兩下後,男人很敏感地發現掌下腰圍比起上次抱他時縮細了一圈,“……少御,以後不准再瘦了!”
柏少御毫不留情地拋出了個瞪視,瞳色轉動之下,尖細的下巴輕輕地微顫,“你這是……哪家的說辭?還能管得了我瘦不瘦……到底要不要做?!”
聲音到了最後,已經帶上了脫力般的色厲內荏的脆弱。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柏烽煬坐起了身,把壓在身下的人摟入懷中,肯定地說,“做,晚上。”
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掛上電話後,柏烽煬一手推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彼時,小曾正在極其沒品地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畫著一個個“井”字,還沒等手下正在描畫的那個“井”字完成第三筆的“丿”,就被人一腳從撅起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過去。
“吧嘰——”某人連向前跌扑的動作都無比狗腿。
小曾猛地蹦了起來,飛快地轉過身,正要“小人得志、狗仗人勢”般地發作一番,卻發現踹自己的正是唯一能踹自己的老大。
於是,他立馬乖乖地蹲坐下來,“……老大……”
柏烽煬冷冷地瞄了一眼,“葉行鋒拿什麼換的?”
“換的啥?”狗腿作不知情插科打諢狀,“大少爺打算今天晚上去哪兒吃?”
他不說這句話,柏烽煬倒還能心平氣和地朝他冷視,說了這句話後又被當胸一腳踹去,“我到S市來,是誰通報給葉行鋒的?”
小曾委委屈屈地還想否認,又被問了一句,“誰通報給葉行鋒我專程來看少御的?”
“這個我沒說!”極力否認之餘,也不打自招地承認了先前那句逼問的確是自己做的。小曾知道自家老大氣在何處了,必然是剛剛在興頭上被打斷了或者是商定了晚餐去哪兒就被葉總邀約了前往赴席。
——兩個都有。
柏烽煬站在小曾面前,籃球場周圍的矮小灌木完全遮住了他踹人那兩腳,過往的學生也不是很多……他看著有點兒慌亂的小曾,又一次地逼問,“葉行鋒給了你什麼好處?”
“一……一張……天宇所有藝人的合照和簽名。”小曾可憐兮兮地看著柏烽煬,心下卻是忐忑到不安。
他巴不得柏烽煬再給自己來上一腳——柏烽煬是這種人,如果他對你薄怒,說明仍然把你當做自己人,要是哪天對你不理不睬了,那才是冷酷到底的拋棄,殘忍到可以毫不猶豫地抹殺掉你的拋棄。
柏烽煬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丟下了兩個字兒,“出息!”
小曾悄悄地舒了口氣,“……我以後一定改。”
“越改越倒退!”柏烽煬冷哼。
“是是是!”小曾連連點頭,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點得太快了又急忙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柏少御半靠後車座上,透過大開的車窗瞧見了這一幕,不禁樂得輕笑出聲。
他從車子裡走出,腳步輕盈,走到依然賴在地上不起身的小曾面前止步,伸腳印上小曾胸前的腳印,然後點了點頭,“大了一碼。”
小曾立刻精神抖擻——自己家的老大渾身上下跟小碉堡似的無懈可擊,唯一的弱點就是眼前這個眉眼之間處處透著犀利和薄情的少年。
能博他一樂,剛剛那點兒快嘴的小錯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柏烽煬果然舒展了眉頭,“還不快點兒起來?賴在地上成什麼樣子?”
小曾立刻跳高而起,一臉討好地訕笑,“老大,是不是葉總約了您吃飯?”
柏烽煬點了點頭,“‘SJS’唱片首周發行破萬,葉行鋒打算在舉辦現場演唱會之前先舉行了一個內部的慶功宴。”
小曾的眼睛立刻冒光了,“Jessica……”
柏烽煬伸手自然地環過了柏少御的肩膀,“走吧。”
“誒?誒?誒誒誒?!”小曾看著自家老大摟著自家少爺打開副駕駛座的門,把人讓了進去,然後自己走到駕駛座,抬起長腿跨了進去,“我呢我呢?”
回答他的是一聲細微的汽車發動聲。
小曾含淚揮手——嗚嗚嗚,被嫌棄了,被拋棄了……
自從柏少御下了球場之後,在場上打球的衛航就開始更加地心不在焉起來。
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管不住自己的心思,總是想多看一眼,再多一眼,多了以後再奢望地多看一眼……
中場休息時,衛航又管不住地瞄向了那輛黑色的福特車——車子還在那裡,他下意識地往口中灌著礦泉水,心裡又是希望那輛車開走,又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