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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麼說我真不實事求是,我是誰啊!最貼心那個……”小曾沾沾自喜地自誇。
“郁嵐比你知道分寸多了,要論‘沒出息’,你倒是第一位那個。”柏烽煬抬腕看了看時間,“不用開這麼急,只是一個私人性質的聚會。”
小曾聞言,立刻降下了速度,“話是這麼說……但是揪心啊揪心啊……”
“他不敢。”柏烽煬惜字如金地說出了這三個字,“……你再這麼廢話,我會讓你更加直接地體會到‘揪心’的感覺。”
“……老大我錯了,求求您給小的我保住這個月的獎金吧……”
至於,“他不敢”裡面說的那個“他”,指的是哪個他,小曾可是不敢再多問一句了。
“……蘭花兒,我為什麼是‘柏少御’啊……我為什麼要姓‘柏’啊……”柏少御一臉的鬱悶,摟住抱枕在床上抱怨不已。
郁嵐輕咳了一聲,“柏少,下次課你還是過去上好了。”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安排了郁嵐代上課的柏少御本來為自己找到的這個“苦力”滿意無比,但是……專業課的老師一點名,就發現了其中的玄機。
“這位同學,你不是柏少御吧?”
郁嵐大方地點了點頭。
“媽的,我大一第一節課就被老師點名!”柏少御恨恨不已地蹂躪著手裡的抱枕,“大二時還有老師托我轉交我大哥一份商業企劃書……”
郁嵐安慰地勸他,“好了好了,政治課我替你上好了。”
又抱怨了兩句,柏少御看郁嵐已經從幾個月前的黯然神傷中恢復過來,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神神秘秘地靠近郁嵐,“喂,你知不知道葉誰誰今年多大了?”
“……25?……”
“扯淡吧,我哥都快29了……我對你說哦,他都35了。”
“……完全看不出來嘛。”
“所以你拋棄他是正確的,”柏少御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然等過個兩年他腎虧或者腎虛了或者……嗯嗯……性福生活實在很是堪憂……老男人一個,切……”
郁嵐一臉黑線地看著他,“柏少……柏少爺……您真是……高瞻遠矚。”
“過獎過獎,”柏少御一臉滿足。
郁嵐默默地閉上了眼睛——柏少,還有一個詞叫做……“反攻”。
宿舍里的其他同學都還沒有回來,郁嵐沉默了又沉默了以後,突然說,“柏少,謝謝你。”
柏少御的回答是,“明天早餐,我要吃城西街的灌湯包。”
……言下之意是,感謝我就來滿足我的口腹之慾吧。
郁嵐點了點頭,“沒問題……柏少,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吧~”柏少御架子端得倍兒高的揮了揮手,“准了。”
“……你不會覺得我……很……讓人看不起?”郁嵐故作輕鬆地說,“存了心地去勾搭男人……”
“手段而已,”柏少御打了個哈欠,“‘以色事人’,你又不是第一個。一對一的交換,很公平……不過你把自己賠進去實在是很傻。”
郁嵐瞠目結舌——柏少,您這三觀,還真是有點兒不正。
“‘色衰愛弛’、‘色衰愛弛’……”柏少御一骨碌爬了起來,異常認真地對郁嵐說,“蘭花兒,你說……萬一哪天我‘色衰’了我大哥‘愛弛’了,咱們倆怎麼吃城西街那家的灌湯包啊!”
郁嵐撫住自己的額頭,“……柏少,你比柏董小了很多……”
“色不衰還能愛弛呢……”柏少御認認真真地思索,“按我大哥的個性,肯定會趕盡殺絕……我在柏氏還有百分之五十的繼承權啊!他要是不給我我怎麼養活自己啊……真是好堪憂啊好堪憂……”
兩天後,柏烽煬一臉若有所思地盯住自己手裡的手機,連小曾過來通報今天的日程表都沒有注意到。
被叫回了注意力後,他一本正經地問小曾,“你說,‘色衰愛弛’,這是什麼意思?”
小曾沒心眼兒地大白話起來,“嗨~老大,你說的是你和少爺?您放心,‘色衰愛弛’這詞兒絕對是用來說你的!您那年齡可是……”
“滾——!”
頭上頂著滿頭茶葉的小曾,帶著一張哭喪臉地淚奔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老大,明明您是被嫌棄的那個啊!!!這回我眼色使得可足了。
第31章 伽藍
當一位明星消失在大眾視野中後,還會有多少人願意去記住他?
短短一個星期後,各大娛樂報刊上,已經看不到有關Spark的任何報導了——這和一周前對其退出“SJS”事件鋪天蓋地般地全方位報導,有著天壤之別。
而作為組合之一的出道身份,在“SJS”里填補了一位新的主唱後,也成功地把歌迷們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新加入的Shawn身上。
至於那些在Spark宣布退出娛樂界當天,就組了團地蜂擁而起地圍住天宇的大門要求Spark復出的Fans們,兩三個月之後,十有六七的倒是很快地將自己的熱情投注到了組合里的新主唱身上了。
柏少御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郁嵐坐在書桌面前,認真地瀏覽著一個網站。這是他家的一些死忠Fans給他建立的一個私人網站,收集了他的很多影像資料。還按照時間的順序,做出了規整的排列。
“很懷念這些?”柏少御一欠身,坐上了郁嵐桌子旁邊的那張桌子上。
郁嵐關上了網頁,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懷念,是在感慨:喜歡……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他慢慢地合上了電腦,“喜歡一個人,就願意耗費這麼多的心神為他做很多事情,有時候甚至是不求回報的……比如,這個網站裡的資料,有些演唱會的時間我都不記得了……”
柏少御冷笑了一聲,“喜歡也是他們自己要喜歡的吧?沒有人去逼他們。”
郁嵐愣了一下,“柏少,你就沒有喜歡過什麼的感覺?”
“有啊,”柏少御眯起了眼睛,“GUCCI新出的一款男香。”
“啊?”
“笨,”柏少御從桌子上跳下來,“我哥哥快過生日了。”
——喜歡,當然有啊……只是,我願意喜歡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大凡送禮物者,選擇禮物的時候都會考慮到對方喜歡什麼,再去選擇一二。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柏少御送人禮物時,選擇的出發點是——自己喜歡的一款香水。
不管受贈方是不是喜歡,至少自己會是獲益的那一方。
這種想法……到底該……怎麼評價呢……!!!
11月份,柏烽煬例行參加一次商業盛典般的業內聚會,地點是遠在另一個半球的大洋彼岸的黃金海岸,為期兩個月。
自然,臨走之前,又會特意拐到S市,試圖做足了兩個月的份兒再啟程。但是……
“……怎麼可能做得夠?”這是柏烽煬的回答。
他回答的是柏少御兩分鐘前的氣話,“做夠了就滾……”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剛剛打好領帶,然後按住床沿跪了上去,俯身在床上半裸著的愛人臉上親吻一下,“我不在的這兩個月……”
“我會用力想念你的!”最後的三個字是被咬牙切齒地說出口的,而且因為力竭而顯得吐字不清所帶來的暗含的撒嬌意味又讓男人控制不住地小腹一緊……
於是,本來就已經離開的唇瓣又俯低了再次廝磨不已外帶依依不捨,“少御……等我回來。”
柏少御把自己整張臉都埋進了柔軟的枕頭裡,鼻端被堵住的窒息感像是一隻看不見的手慢慢地抓住整顆心——滾吧滾吧,走了就不要回來了……靠,見了面只會做到底的豬。
但是,男人根本沒有聽到他內心的詛咒,伸出手把理過無數次的髮絲理了又理後,才在門外小曾的連聲催促下起身離去。
做愛、做愛……只有做的話,還會有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