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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好奇他女朋友是什麼樣子的,一日我們聊到這個話題,他又開始不好意思,我好笑道:“你倆天天煲電話粥,蜜裡調油似的,怎麼到我面前就這小媳婦兒樣兒,不就叫你描述一下麼,難不成你女朋友見不得人?”他想了想,道:“是見不得人。”我暈,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做的,還是說,這種才貌雙全的人都是怪咖?
不過除了這個話題,肖瀧人真是好得沒話說,他挺注意衛生,穿著也講究,洗臉洗澡還一堆瓶瓶罐罐,在北方人看來這些行為有點娘們,但現在的女孩子反而對肖瀧這樣的人趨之若鶩,真讓人想不明白。話又說回來,和他站在一起倒是讓我感覺挺舒服的,因為這人就像夏日裡的清風、冬日裡的陽光,溫暖乾淨……誒?我是不是也該學肖瀧一樣,買點什麼洗面奶保濕霜啊?(……)
肖瀧是個極其戀家的人,這可以表現在他一得知課程表就訂好了回老家的機票並且從那一天開始倒計時看出來,當然也不排除他歸心似箭是為了他的女朋友,異地戀嘛,在所難免。
研究生三年,他女朋友來北京看過他幾次,我本來想借“請他女朋友吃飯”的由頭見見他那個神秘女友的廬山真面目,可每次肖瀧都玩失蹤,最嚴重的一次一禮拜都沒回宿舍,說是陪女朋友住在國賓……我去,國賓啊!西區最貴的賓館!他女友是富婆啊!
說起來,電視裡不是都放有錢人家的小姐喜歡養白淨的書生麼?莫非肖瀧也是?我一拍大腿,太特麼的對了啊!肖瀧這樣一看就是被人養著的!他穿的衣服用的東西那是一般學生能用得起的麼!每次他女朋友一來,他還大包小包地往宿舍帶東西,吃的喝的用的,夠他舒舒服服大半年!
我實在忍不住,開玩笑問他:“你是不是被你女朋友包養了啊?她對你可真好!”這話要是遇上個較真點或者敏感一點的人我還不敢問,可問肖瀧沒事兒,別看這傢伙長得一副聰明相,其實神經大條著呢!肖瀧聽後“嘿嘿”傻笑,道:“是嘛。”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囧!
還有,每次肖瀧見完他女朋友回來,總是特別嗜睡,從每天八個小時升級到每天十八個小時,還一臉春意蕩漾!肖瀧的臉有一種不辨男女的魅力,好幾次熄燈後,電腦屏幕的光打在肖瀧臉上,那輪廓柔和的都讓我懷疑他投錯了胎,他有一副不輸女性的精緻五官。
一次他從他女朋友地方回來後有些低燒,拜託我給他倒水喝,起身時被子下滑,我不小心瞄見他脖子和胸膛上的吻痕。他喉結微動,那雙微眯的大眼睛透出一股平日裡沒有的媚意……我的腦子有點發燙,人也有點暈,事後想起來,還真有點邪乎。
之後他給他女朋友打電話,低聲罵著混蛋,好像又氣又鬱悶的樣子。
研三下學期時,肖瀧說他哥來北京看他,想請我吃個飯。有蹭飯機會我是絕不會錯過的,便屁顛兒地去了。那是我從小到達見過的最有氣質的男生,沒錯,他跟我一樣大,可他的氣場甩了我等窮酸書生好幾條街!
聽肖瀧說,他哥是京大管理學院畢業的,回家後繼承家業,現在已經是幾個公司的總裁。飯桌上他正想繼續往下說,就聽王珉叫了聲“小小”,肖瀧立即噤聲了。(……)看來他哥並不是一個張揚的人,否則還真是要人比人氣死人!
肖瀧他哥敬了我酒,鄭重道:“這三年,我家肖瀧多虧你照顧了。”我非常不好意思,一邊客氣著“哪裡哪裡”,一邊又想,肖瀧這傢伙真是好福氣,不但有個富婆女朋友,還有個這麼厲害的哥!
畢業後,有好幾年我都沒有再見過我那個帥氣又可愛的室友,聽說他回老家工作了,而我繼續留在科大讀博士,之後在導師的推薦下,去首都另外一所高校任教。
時間匆匆,轉眼十年過去。前不久,有一個研討會在肖瀧他們省的省會召開,我代表我們學校前往參加會議,打算順道去C市拜訪一下十年未見的室友。肖瀧接到我的電話,激動不已,熱情相邀,還說如果我時間緊張,他可以親自來省會看我。我趕緊拒絕,這次公差出來,車費都可以報銷,我自己買了高鐵票去他所在的城市。
看來這幾年他混得很不錯,電話里說來接我,開的是一輛寶馬七系。哎,我等diǎo絲這會兒都還在付房貸呢,看來傍富婆還是得從娃娃抓起……不對,貌似長相也很重要,看來這是命,不可逆。
見到肖瀧時,我差點驚呼出聲:“肖瀧!”我們都已過而立之年,可眼前的男人像是還停留在二十幾歲的年紀,遠遠一看,還當他是大學畢業沒多久的青年!“你是妖怪變的麼!”我大叫歲月不公,圍著他繞圈,見他一臉悠然自得,本暢想待會兒一邊喝酒一邊聊聊我的糟糠之妻和他的富家小姐,可看到身後出現的人,我一愣,這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肖瀧神秘兮兮地一笑:“都忘了告訴你,這位是我的愛人,王珉。”
第100章 番外三命中注定(廖思菁的故事,BG慎入)
她是聰慧大氣才貌雙全的白富美,他是木訥無聊貌不驚人的書呆子;她是職場上的女強人,逢場作戲遊刃有餘;他卻是個連與女學生說話都會臉紅的小綿羊,只能在書中尋找自己的顏如玉——如果不是那一晚,他們的生活幾乎沒有一絲交集。
C市的外灘酒吧是一眾白領小資的聚集地。晚上錄完節目,廖思菁被一群同事邀請去酒吧小坐,紅男綠女紙醉金迷,在昏暗燈光下一杯接著一杯的飲。
青春有限,寂寞無邊,是什麼讓自己如今過得如此頹廢?誰都不知道電視上光鮮靚麗的主持人,下了節目後,對待生活的態度是如此消極。
是啊,掰著指頭一數,快二十七了,卻還沒有一個中意的男朋友。每次對愛情產生幻想,都是因為那兩個人,只有在見過他們後才會有那麼一點短暫的幸福感。然而在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相親的失敗後卻再度陷入悲觀情緒,明明自己的要求也不是那麼高吧?只是希望有一個人能真心實意地愛著自己。
倘若別人聽到這話,恐怕都會譏誚不已,堂堂美人廖思菁竟然還缺愛,真不曉得是無病呻吟還是故作姿態。
苦笑一記,誰能知道,美人也有美人的苦衷。外在太美,所以更注重對方的真心,以往接觸過的男人們,在審視自己時那種顯而易見的色氣眼神,只叫她覺得噁心,偶爾遇上個稍聰明些的,懂得掩藏私慾,懂得循序漸進,可她耍些心計稍加勾引,對方就把持不住……
有時,連廖思菁自己都痛恨起自己的高情商,若是做個迷糊的花瓶,說不定也會比現在幸福吧。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以色事人,難免色衰愛弛。因此從小到大都如履薄冰地保全自己,錯過了最好的時間去與一個人相識相知。
身邊的同事勸:“廖美人,喝太急了吧,怎麼,心情不好?”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呵,還有興致吟詩作賦呢,一會兒怎麼回去,可要我送你?”
瞥了眼身邊男士色迷迷的眼神,廖思菁嗤笑:“得了吧,你也喝了不少,我叫司機來接我。”兔子不吃窩邊糙,就算你近水樓台,明月也不願照溝渠。
過了午夜,廖思菁走出酒吧,江濱幾近無人,只有些同樣從酒吧出來打道回府的醉漢,她就這樣搖搖晃晃地走著,冷風襲來,一陣瑟瑟發抖,摸著口袋裡的手機,忽然不想找任何人,也不想回家。
她又想到了他倆,每次自己調戲他,表弟知道了都會黑著臉吃醋,悶騷可愛得不得了。
羨慕嗎?只願自己是他們兩人的其中一個才好。
胃中翻滾,酸水上冒,廖思菁直奔最近的一個垃圾桶而去,掀開蓋子一陣狂吐。吐過一輪,她手腳無力地蹲坐在地上,警覺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猛然朝窺視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男人坐在公園長椅上,抱著膝蓋,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廖思菁忽然覺得很好笑,她從來沒有在一個男人身上看到過這種眼神,尤其是當對方看著自己時。她伸出十指朝他呲牙咧嘴了一番,男人果然瑟縮驚慌。奈何她胃中又是一陣噁心,毫無形象地抱著垃圾桶開始第二輪狂吐,真是……太丟人了。
“你,還好吧?”那人的聲音在黑暗中幽幽傳來,帶著一絲探究,卻始終不敢靠近。廖思菁朝他勾了勾手指,男人不進反退,驚恐萬分。
她一身黑色吊帶長裙,白皙無暇的面龐上襯著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妖冶紅唇微微彎起。這樣的一個女子,半隱藏在樹蔭中,半暴露在月光下,纖細的指尖上閃過幾抹朱紅,像是從黑暗裡而來的女鬼。
“姑、姑娘,你你是人是鬼!”男人結結巴巴,努力控制著聲音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