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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支吾吾的說,“美食堵住了我們的嘴。”
“阿卡你閉嘴吧。”楊鴻天打斷了我,“是啊,怎麼都不說話?”
“天哥你閉嘴吧。”阿星打斷了楊鴻天,“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阿星你閉嘴吧。”朱娣打斷了阿星,“你一說話就沒好事。”
我看到朱娣茫然的看著我,阿星說,“我們男人吃飽喝足後是有正事要乾的,哪像你們女人,吃飽喝足就開始睡。”
楊鴻天說,“你們先吃著,我出去方便一下。”
☆、《幽夢長酩》第七卷 奪人所愛(09)
楊鴻天一離開,包間顯得開闊起來,如果他在場,氣氛會變得莫名的尷尬。阿星直截了當地問朱娣,“直接說吧,你想幹什麼,你一直跟著我們,不,你一直跟著阿卡甚至是利用楊鴻天,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我連忙補充一句,“不要欺負老實人啊。”
朱娣回答的沒有頭緒,“我沒有利用他,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所認為的居心叵測,我以前是說過你很像他,可這並不是我接近你的主要目的,我心裡比誰都清楚,你是你,他是他。”
我突然很想知道朱娣的一切,“屁話,傷痕是經歷的勳章,你的故事有這杯酒值錢嗎?”
朱娣後退了兩步,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楊鴻天方便的很快,他推門進來看著氣氛過於反常,很不自然的笑了笑,“你們這是怎麼了,我才出去多久,你們就開始想我。”
沒有人搭他的話茬,朱娣抓起包往外衝去,她跑到我旁邊只留下一句,“下次告訴你吧。”
楊鴻天指著朱娣問,“我說,朱娣怎麼走了?”
他本想追出去,卻被我攔了下來,“行了,該上班兒了。”如果再不去上班,別說馬馳就連姬功也不會放過我們。
還好朱娣走前沒忘記結帳,要不然我和楊鴻天就算賣身,也出不去這個門,因為阿星說好去上廁所,可等了好久都沒見蹤影。
楊鴻天對於上次去廁所沒帶紙這件事耿耿於懷,畢竟這是引發孽緣的原因,“海星兄弟該不會和我上次一樣吧?”
楊鴻天推我,“你要不要去找找他?”
我靠在包間門口,遲遲不願動彈,“你去吧,我懶得跑。”
楊鴻天說,“我跟他不熟,你不去誰去啊。”
於是我走向衛生間,“看你花他錢的時候挺熟。”
這家料理店的布局跟胡同巷是一樣的,兩邊是包間,走廊盡頭轉彎是衛生間,經過一間又一間的包間可以聽到裡面傳來的說話聲,歡笑聲,熱鬧不失和諧。
剛一拐彎,我聽到包間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這不是正常的聲音,我好奇的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時屋裡忽然短暫地安靜,我又覺得偷聽有些不妥,只好蹲在地上假裝繫鞋帶,包間的門留了一條小縫,透過這條小縫,隱隱約約看到裡面有兩男一女。
女人是坐在地上的,一個男人在單獨喝酒,另外一個是打她的男人,雖然是個禿頭但看上去年紀不小。
他正站在女人面前罵罵咧咧,聲音大的能清楚的聽到他每一句謾罵。
那禿頭說,“別給你臉不要臉,讓你喝是看得起你,不就是要錢嗎,老子有的是錢。”
遠處的阿星吹著口哨走過來,他看我蹲在地上,剛想開口問我,我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別說話,並指了指包廂。
阿星彎下腰把腦袋頂在門上,頂得眼珠都快杵進門縫裡去了,“我說阿卡,你是不是覺得這女的很眼熟?”雖然他壓低了嗓門,可還是被喝酒的男人聽到了,他起身朝我們走來,我和阿星卻來不及躲藏,只能裝沒事人一樣貼在了牆上。
包間裡的女人一扭頭,我的臉瞬間僵硬了,阿星的臉上也是同樣古怪的表情,因為我們很清楚地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
阿星驚訝的喊出聲,“沫沫?”
我突然瘋了一般衝進包間,拿起桌上的酒壺往禿頭男人的頭上砸去,沫沫尖叫出聲,看著血液從禿頭男人的頭上流了下來,仍然不覺得解氣,一拳把他揮倒在地,開門的男人想過來幫忙,卻被阿星拽住了。
阿星大喊,“不許動,我是警察。”
聽到阿星的威嚇,那人立刻軟了下去,“你……想幹什麼?”
我沒有停止我的憤怒,每一拳都使出全身的力氣,就恨我打不死他,他的臉腫的像豬頭,我的拳頭卻越握越緊。
我樊卡二十多年來真正面對現實已有三年,今天的現實卻是為一個女人而狠巴巴的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禿頭男人啐著剛濺在他嘴裡的塵土,大喊著跑去要報警,阿星跟過來伸腿絆倒他一跟頭,然後把他摁在牆上揍,“跟你說了,我就是警察!”
我的手疼的厲害,可是還是被沫沫拉住了,她紅腫著臉滿眼是哀求,“別再打了,你想打死他嗎?”
我拉著沫沫開始往外走,阿星撿起沫沫的包遞了過來,“你們兩個誰都不要跑,一會兒我過來給你錄口供。”
話雖這樣說,但是我聽到屋內傳來的一直都是敲擊聲,阿星大概想用一場拳腳結束這場爭執,所以乾淨利落,急促有力,幾乎與人的心跳同步,當然還伴隨著以阿星快意淋漓的叫罵聲。
我敢保證,在我們離開之後,這兩個男人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問阿星,“咱們帶沫沫去醫院吧。”
沫沫還是一如既往地倔強,“不去,沒什麼大礙。”
我用力攥住沫沫的胳膊,生怕她逃脫,“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你這樣我心疼。”
阿星識相地走開了,“你們先忙,我先走了。”
馬達聲一開啟,阿星找到楊鴻天帶著他離開了,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和沫沫。
沫沫只是瞪著我,這樣的表情有一件事是明擺著的,在這一段時間裡,她像我想她一樣的想我。過了很久,沫沫推開我,她已是滿臉淚水,我小心的幫她抹著顏面,撫著紅腫的傷口,“疼嗎?”
沫沫耷拉著眼皮,似乎想看見我撫摸她臉龐的手,又看了我一眼。
我收回了手,雖然我內心毫不歉疚,但眼前這個女孩的眼神和表情絕對讓我深受其辱。沫沫咬著嘴唇搖了搖頭,“不疼。”
她摟著我的腰,儘量把臉貼在我的心口,“不知道有多久沒聽過它跳動的聲音了。”
我看了看離去的阿星,已經看不到阿星的去向,我的心越跳越快,不由自主的回抱著她,兩個人在風中站著。沫沫不緊不慢地說,“阿卡,離開我的日子,你難過嗎?”
我閉著眼睛說,“離開你以後我無時無刻都在難過,後悔了一千次一萬次。”
沫沫像是有無數個問題,“阿卡,你還愛我嗎?”
我剛想開口說話,沫沫踮起腳只能咬到我的下巴,我僵在原地,很快就回吻她,我太希望這保持到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