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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趕緊靠了過去問了句,“你沒事吧?”阿星又是一推,茉莉摔倒在地,“你到底是他媽誰啊,我都不認識你,滾開。”
剛把沫沫扶起來還沒站穩,沫沫說,“你們男人算個什麼東西!”說完,她推開了我,踉蹌走到茉莉身邊冷笑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女人犯賤的下場。”
空氣中的風吹不散這場鬧劇所帶來的不快,沫沫往前走著,我跟在後邊,她是需要保護的,阿星在我身後喊著我的名字,“阿卡。”
我頭也沒回地擺了擺手,“過兩天再說吧。”我和沫沫暫時離開了阿星,看著她走不穩我上前去扶,她一次次把我推開,最後索性看著她摔倒然後自己爬起。
茉莉對阿星的執著,讓沫沫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跟一個有顏值而不了解的人黏糊在一起,天長地久是無法保證的,阿星的話揭開了黃昊升帶給沫沫的傷疤,而我的存在無疑是在她傷口上撒鹽。
這段路不知道走過多少次,如今是最難走的一次。它待敵飽含了多少過去我都不能回答自己,就像沫沫想不通她的人生一樣,這個傷痕累累的女孩根本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沫沫回來就睡,即便是睡著了也會有流不完的眼淚,我不知道她是在裝睡還是在夢中獨自療傷,想抱她但她沒給我機會。在我們回來的第二天晚上,阿星才來找我們,直到阿星敲門,沫沫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沒有了靈魂的軀殼。
“還在生我氣?”阿星一進門看到沫沫後問我。
我搖了搖頭,“誰會跟一個文盲生氣。”
“那天你也看見了,她那麼打我,會讓我很沒面子的。”阿星聞著香味走進屋子,“是不是有好吃的,看不出來你還會兩下子。”
“等會兒!”我撥開阿星伸出來的爪子,“沫沫還沒起來呢。”阿星聳了聳肩膀。
我走過去把臉湊近沫沫,沫沫被驚醒,那眼神讓人看了心疼,看清是我以後沫沫鬆了口氣。
“來吧,嘗嘗我做的大雜燴。”我拉著沫沫坐起來,阿星立刻殷切地幫忙搬凳子。
鍋里的菜翻滾著,熱氣騰騰的樣子讓人很有食慾。三個人圍著鍋大快朵頤,阿星把嘴張得很大,捨不得吐掉燙嘴的菜,伸出舌頭的樣子像是一條受傷的狗。
“樹葉吃久了,這就成了美味佳肴。”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阿星。
阿星的碗裡早就已經堆滿了,但他還在不停的給自己夾菜,“還記得劉子易說的嗎,你不到餓極的地步根本不知道什麼才是人間美食。”
沫沫一抿嘴,“確實挺好吃的。”
我一個大老爺們聽到這兩個人誇讚,不停的抓著腦袋,“多吃點,多吃點。”
阿星看我抓頭有些厭惡,“能不能別撓了,頭皮屑全掉碗裡了,你是讓我吃菜啊,還是吃你的頭皮?”
睡房,飯菜,朋友,愛人,這是多數人易得又易失的幸福,何其幸運會擁有這些平凡的資本。阿星的臉皮比較厚,吃飽喝足想賴在這裡不走,好在阿星明白我的眼色,正打算走卻被沫沫叫住了,“那個叫茉莉的女孩兒呢?”
阿星搖了搖頭,“別問我啊,我一點兒也不知道,當天她就走了。”
沫沫輕輕嘆了口氣,“黏人的小妖精,肯定有目的。”
“別想那麼多,今天讓小的給你捶腿揉肩?”看我一臉藝術感的賤樣,阿星細聲細語地學我,“卡卡,能不能先幫我捶腿揉肩?”
“趕緊滾,趕緊滾。”我把一隻鞋砸了過去,鞋子從阿星頭上飛過,他敏捷地躲開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帶上了門。
沫沫綻開了笑容,別人無緣得見,讓門外的阿星也看得痴迷。沫沫指著殘羹剩飯下了聖旨,“把這堆碗筷給本後收拾乾淨。”
我答應著,“沒問題,收拾完碗筷,再來收拾你。”
終於回到原先的生活規律,生活還需要繼續,說狗改不了吃屎太低俗,換一個文雅點的詞那就是本性難移。
混日子混的習慣了,生活便沒了激情,人不可能單靠愛情養活自己,殘存在最後的一絲善良警告自己,至少我要為沫沫頂起一片天。
阿星沒有遇到過真正的愛情,所以他不用想太多,混吃混喝,留戀在燈紅酒綠的世界,沉迷在花天酒地的生活里。
晚上我抱著沫沫,她的皮膚恢復成往日的細滑,我撫摸著她光滑的手臂,“咱們開個小賣部吧,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賺多少錢無所謂,至少不再看別人的眼色行事,你不用再出去委曲求全的低三下四,我們過自己的小日子。”
我還在細說,沫沫把頭埋進我的胸膛里,“你高興就好。”
沫沫贊成的提議令我不由得興奮,我說,“咱們先去找個大點兒的房子,夠我們開店就行,然後……”我聽到沫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躺在我懷裡睡著了,雙手緊緊摟著我。
☆、《幽夢長酩》第三卷 顛沛流離(10)
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發現身邊已經空了,我緊張起身在房間搜尋不到沫沫的倩影。後來在桌子上,發現沫沫留下的一張紙條:小賣部很好,可填不飽咱們的肚子,我去找蓉蓉了。
沫沫總是那麼清醒,即使被騙的遍體鱗傷,她的理智一直提醒自己要面對現實。我仿佛看到沫沫對著鏡子化妝,眉筆來回在眉頭婉轉勾勒著,輕輕抹上一層粉,略施粉黛永遠那麼美,但現實的生活扇醒了陷入美夢的我。
一切看似平常卻也不平常,整日吃喝玩樂等死的日子,沒有生存的意義,沫沫找到蓉蓉重新開始了坐檯的工作,阿星依舊四處找女人,如果沒有那個叫茉莉的女孩來過渡回憶,我們不曾會想起那段逃命的時光。
阿星給我打電話,“阿卡,來唱歌啊。”
我迅速穿好褲子,“等我!”
搖晃著的紅酒杯,烈焰紅唇,絲襪短裙,這是令人躁動的夜生活,阿星格外喜歡這裡,在這裡只要有錢,美酒大口喝,靚妞隨便玩。
等我到的時候,阿星早已是左擁右抱,不同的是阿星的左邊雖然是個老女人,但她在二十幾歲的女孩叢中更有風韻。
“你不等我也好,我遲到也好,總之我先自罰一杯。”我拿起酒開始往肚子裡灌,阿星拉著老女人為我介紹,我得知那人叫夢茹。
第一次看見阿星正式地向我介紹女人,夢茹對我頷首,我不得不多打量她一眼,渾身上下的名牌服飾顯現出她高貴氣質的一面,我不得不承認欣賞與教育無關。
在知性的女人面前,我儘量表現的含蓄一些,我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說,“我叫樊卡。”
夢茹的紅唇放在紅酒杯上,像是一隻飲血的妖姬,“知道的,常聽海星提起你。”
我主動地問夢茹,“我這樣子沒讓你失望吧。”一般來說,這種女人玩的套路太深。
夢茹搖搖頭,似笑非笑的問我,“你猜阿星都對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