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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並不影響馬馳對我的讚賞,他說從我的身上看到了他當年的影子。儘管我不理解為什麼這麼說,無論是從性格還是性取向,我都和他都不同,既然老闆開了口我就得答應,因為他給我升了職加了薪。

    我的設計誤打誤撞,節日當晚引來很多人,酒吧的收入增加十幾倍,馬馳仁慈的把這些都歸功於我。他揚起蘭花指的手,“卡子,我沒看錯人。”

    然後他給我講當晚昏迷後的場面,眾人好奇心重,愛湊熱鬧圍了過來,他說楊鴻天得罪的那個土豪還算說話算數,再也沒來找麻煩。

    升職後的我開始主管酒吧營銷工作,對於這個職務我完全沒有信心,雖然混了很久,但沒有經驗是硬傷,最不高興的人一定是姬功,他跟著馬馳少說也有五年,卻讓我一個新人搶了功勞。

    我不介意他對我的不滿,如果換位思考我也會生氣,弄巧成拙在我這裡變成了弄拙成巧。

    “看你這春風得意的狗腿樣兒,你得感謝感謝我。”楊鴻天搶過馬馳給我發的獎金,“不多不少,這月你的房租夠了。”

    我咬牙切齒的說,“簡直禽獸不如,我在高處的時候你才知道我是誰,我墜落的時候我才知道你是誰。”  

    他數完錢塞進自己的口袋裡,“你攢錢沒有用,我可要存著娶媳婦兒。”

    是福是禍我都逃不過,楊鴻天並沒有跟著我一起享福,犟脾氣讓他賠了酒錢,對於不能為酒吧帶來利益的人,馬馳從不手軟。

    楊鴻天惹出的鍋,等於一個月的工作白做,“那酒那麼貴你都敢喝,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從陌生到熟悉需要很長的時間,而從熟悉到陌生卻很簡單,有些人想想就好,因為在想他的時候會發現連個聯繫方式都沒有。

    ☆、《幽夢長酩》第八卷 似是而非(07)

    朱娣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女人,想見我時她就會出現,更令人奇怪的是她總能在新地方遇見我。熟悉了這個規律,我不會再覺得驚訝,我想應該是她欠我一個經歷。

    我說,“這不巧了嗎。”

    朱娣對著身邊的小男生嘀咕了幾句,然後走到我身邊,扯著我身上的衣服,“人模狗樣。”

    “怎麼說話呢?”看著躲到一邊的小鮮肉,我不由的有些好奇,“老牛吃嫩草?”  

    朱娣推了我一把,“你又是怎麼說話呢,別以為你看不上的就沒人要。”

    朱娣帶著怒氣準備離開,我覺得莫名其妙,她這樣的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作為男人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可是這並不代表每個男人都必須要喜歡,所以說喜歡一個人不一定因為身材和長相,相比之下我在意的是感覺。

    楊鴻天從廁所出來時,我有意擋住他的視線,如果看到自己心儀的女孩和其他男人搞曖昧,換誰都接受不了,好在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肚子,現在他餓的厲害。

    自從我醉酒住院以後,阿星每天都會來一起吃晚飯,他帶著我們到處揮霍,我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時間,而且不同的是他每次都帶著茉莉,但對她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

    這次阿星買了海鮮,出生在山村的茉莉從來沒有做過海鮮,照著食譜捯飭出菜的樣子雖然不太好看,但是味道卻是出人意料,楊鴻天並不是因為貪吃而多吃幾口,而是在意茉莉的手藝,大蝦沒少吃,脂肪再厚的肚子也受不了。

    楊鴻天請假打車回了家,他走的時候三令五申要我把電動車騎回去,臨近兩點酒吧才收工,我覺得升官的好處就是可以偷懶,本想眯一會兒,卻在員工通道拐彎處看到了朱娣。  

    她坐在地上把頭耷拉的很低,看起來像是喝醉了,我看看四周並沒看見和她一起的人,我只好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這是怎麼了?”

    朱娣抬頭看見是我,臉上的妝都哭花了,“阿卡!”

    我蹲在她面前,“嗯,是我。”

    她抱著我的脖子,把頭貼在我的肩膀上,儘管和她的肢體接觸不是頭一次了,但我此時依舊不知所措。

    我攙她起來說,“有什麼事慢慢說,哭沒有用。”她的手一直摟著我的肩膀不肯鬆開。

    “阿卡!”她不停地叫著我的名字,我不得不攙著她走進員工休息室。

    這個休息室原本是姬功的,偶爾馬馳也會進來,我知道姬功在下班前絕對不會進來,比起我這樣的油子來他是最遵守規章制度的一個,敬業的精神值得這裡的每一個人學習。

    馬馳整晚都沒有出現,我把朱娣安置在這裡是最好的決定,免得引起沒必要的誤會。朱娣坐在沙發上抱著我的手一直不肯放,我覺得這樣的情形過於曖昧,趕緊安慰她,“聽話,我去給你倒點水。”  

    我掰開朱娣的手,給她倒了一杯水,朱娣沒有接只是看著我,“不是說要聽我的故事嗎,我講給你聽。”

    我放下水杯,坐在離她不遠的對面,“如果你心裡好受些的話,就講出來。”

    自揭傷疤需要很大的勇氣,朱娣把手慢慢伸向我的臉,我沒有閃躲,因為她此時的眼神悲傷又絕望。朱娣深情的說,“其實,你和他一點兒也不像,可是你的笑容很像,你一笑就讓我想起他。”

    我問了句多餘的話,“是你前男友吧?”能讓她有這樣的表情,她們兩人的故事一定是難忘的。

    “是未婚夫。”朱娣從脖子裡取出一條項鍊,上面掛著一個戒指,“本來我們已經打算結婚了,可是他走了。”

    我問,“他去哪兒了?”

    “走了,就是死了。”朱娣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冷靜得可怕,“自殺的。”

    朱娣詛咒著某一個人,罵出天打雷劈這樣的狠話,我驚魂不定,顯然沒有幫她的修為,安慰了她之後,我繼續設想著她陰陽殊途的男朋友模樣。  

    這個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悲劇,朱娣屬於比較主動的女生,仗著長得漂亮而且有錢,提出的要求也是刁蠻任性,遇到喜歡的人肯定不會放過。

    本來朱娣幸運的搶走了別人的男朋友,就在兩個人商量著結婚的時候,男朋友對她說根本忘不了前女友,後來人就失蹤了。

    後來朱娣聽人說男朋友屍體被埋在一個村子裡,可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又聽人說被人燒掉了屍體,骨灰撒在了早已不存在了的糞坑裡。

    那段時間朱娣一直在嘗試自殺,她說搶別人的男朋友不是一件好事,雖然強扭的瓜不甜但是很解渴,就算幸福也是自己一個人幸福,這是自私的表現。

    後來朱娣一直沒死成,一次次的被父母開導後患上了輕度的抑鬱症,有時會情緒失控。朱娣說,“你知道嗎?第一次看見你,我總以為他回來了,你對我靦腆的笑,我就知道他回來了。”

    我的設想已經瀕臨絕境,點起一支煙,擔心她所說的人是不是姓黃,如果朱娣說我像黃昊升,這也許就是沫沫願意跟我在一起的答案,因為她們任何一個人看到了我,都說像黃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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