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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晟低著頭，不說話。
“我不會再做那種的事。”
“哦……哦。”
“你不相信？”
“我……我相信的。”
畢晟沒理由不相信，老闆一向說話算話，而且自制力很強。
“既然相信的話，”老闆摸著貓毛的手突然扳住了畢晟的下巴，“就別再躲我。”
“我……我……”
“表現出點誠意給我看。”
畢晟逃避似的垂下眼睛，看著別的地方，心想老闆怎麼這麼強人所難呢？
難道，就因為他是老闆嗎？
賀銘遷看著畢晟畏畏縮縮的樣子，知道自己那天終究還是太急了。
慾火一上來，也就沒有那麼瞻前顧後。
但是他確實想要畢晟很久了。
應該說，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當時賀銘遷看著這個傻裡傻氣的人進屋的時候還皺了一下眉頭，拿起第一輪面試時人力資源經理填的評價表，看見上面只有一句話：老大，我把他放到第二輪，給你看看傻子。
賀銘遷想，既然人力資源經理這麼“看重”這個人，不像模像樣地問幾個問題，還真是對不起那個經理了。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賀銘遷卻驚訝地在畢晟說的每一句冒著傻氣的話里發現了他的單純和狂熱，執著和夢想。
那個時候，賀銘遷就知道，自己撿到寶了。
第40章 拒絕相親
又被譚崢親了之後，於丁一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就是感慨了一下，原來應該是這樣親的，完全不同於畢晟之前“啾”的那一下，張述行的呢，總是非常溫柔的，也不像譚崢這麼霸道。
從上下下來的當天，於丁一譚崢一行人直接在附近的飯店裡用餐。
一個同樣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姑娘看著於丁一，突然說：“於丁一，我看你傻呆呆的，一定要有一個能幹的人在旁邊照顧你才行。正好呢，我有一個好姐妹，很出色的，現在想要穩定下來，我把她介紹給你好不好？”
“呀呀……”於丁一笑道，“能幹的妻子最靠譜了，努力上進的人最可愛了。為了衡量是否能幹，我們呢，可以綜合一下國際上目前比較通用的學術評估系統，就是呢，在Science上發表一篇論文，積17分；在Nature上發表一篇論文，積12分，在其他SCI期刊上發表一篇論文，積9分，在EI期刊上發表一篇論文，積7分……及格分數也不需要太高，600分就好了……她能達到600分嗎？”
“愛因斯坦也不能……”那個熱心牽紅線的姑娘說，“一個女孩子，要發表這麼多論文幹什麼？既然這個你不喜歡，那我還認識一個特別溫柔的女孩子，不算很聰明，讀書不太好，沒有上過大學，不過家庭富裕，現在也有不錯的辦公室工作。因為她有一個雙胞胎弟弟，所以從小就特別會照顧別人，人很善良很純潔，雖然有點笨笨的，但這也是優點嘛，不會想辦法占便宜呀。古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咦……”聽到這裡，於丁一打岔道，“那……那你都已經是留美博士畢業了……你得多缺德啊……”
“去你的！”那個想要牽紅線的女孩子這時已經看出來，於丁一一直在插嘴，其實就是不想找女朋友的意思，因為怕主動提起這件事的自己在朋友面前尷尬，所以才一直在那裡胡說八道。
但是，她可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了，將眉毛蹙起來看了於丁一好一會兒，才說：“於丁一，你說你，歲數也不小了，怎麼還不在這方面放點心思呢，我這給你介紹一個各方面都不錯的好姑娘，竟然還一直東拉西扯。”
“沒有什麼呀，”於丁一說，“不急，我這三十還不到呢。人都說，男人三十一枝花嘛。”
“我看你是傻子頭上戴朵花……”
一群人鬧鬧哄哄，吃完飯散夥回到家裡的時候，都已經是凌晨了。
於丁一出了浴室，把自己抹抹乾淨，掏出白天買的書，趴在床上開始看，等譚崢洗完澡出來一起關燈睡覺。
“在看什麼？”沒等多一會兒，譚崢就進了房間，一邊隨意地擦著頭髮，一邊看著於丁一問。
“哦……”於丁一捏起那本書給譚崢看封面，“是微軟那個中國區總裁唐駿寫的《我的神功可以複製》。”
“那不是《我的成功可以複製》？”
“咦？是嗎？”於丁一趕緊把書翻過來，傷心地說，“嗚嗚……原來是我看錯了……我還在想，怎麼看了這麼多，還沒有開始講練功的事情呢？”
“……”
“我本來不喜歡這個唐駿的，就是以為他練了神功，才會買來看。中國區總裁，算哪門子高管……聽說唐駿呢，是在一個叫做西太平洋的野雞大學拿到的畢業證……”
“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譚崢呀……”於丁一突然神秘兮兮地說，“很多野雞大學呢，前面都帶個東南西北……比如這個西太平洋……再比如說，南京大學……北京大學……”
“知道你是清華的，”譚崢終於擦乾了頭髮，靠在床頭，翻著那本書：“用得著把南京大學也罵進去麼……”
“嘿嘿……”
過了幾分鐘，於丁一突然像狗一樣地嗅了好幾下：“譚崢……我覺得好像有煤氣味兒……”
“點一支煙放在爐灶上，”譚崢說，“看看有沒有什麼反應。”
“哦。”聽到這話，於丁一跳下床，點了一支煙走近廚房，“多溫暖的火光呀，小朋友們可以圍著火堆唱歌跳舞……歡快的歌聲迴蕩在山谷里……火光映紅了每個人的臉，大家全都喜氣洋洋的。他們唱著跳著，越飛越高，越飛越高，最後飛到了天上，從此，再沒有人打擾他們了……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
於丁一拿著煙晃來晃去：“沒有反應……”
“把窗戶打開吧，萬一真的有呢。”
“可是……冷……”
“要死還是要冷？”
“那……要冷……”
於是於丁一又跳進了屋裡，看著煙掐了可惜，於是就抽了幾口。
他和譚崢都是不吸菸的，但也並不是不會，家裡也不是沒有。
“出去，”譚崢皺了一下眉，“馬上睡覺了，別在屋裡噴雲吐霧。”
“好……”於丁一從小凳子上站起來，出了房間，慢慢將房門掩上，卻在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突然從門fèng嘟進去一張嘴，“呼”地一下把一口煙全吐在屋裡。
“……”
“嘿嘿，”於丁一在外面掐滅了煙，又爬上床，“譚崢，我很煩人吧？”
“知道煩人還偏要做。”
“我……我也只跟你這樣而已。”
“我問你，”譚崢側躺著，撐起頭，突然轉移了話題，“白天別人要給你牽紅線，你為什麼沒同意？”
“……嗯？”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個女朋友麼？這回怎麼這麼不感興趣？”
“我……我……”於丁一扭捏道，“我們睡覺吧！”
“是因為那個姓張的？”
於丁一轉過身子去：“跟他有什麼關係。”
“那我可以認為跟我有關係嗎。”
聽到這話，於丁一明顯僵在了床邊上。
“為什麼？”
“因為……因為……”於丁一又拿起《我的神功可以複製》，裝作在看書的樣子，說，“因為你會生氣。”
“……知道就好。”
“我答應過你，會好好想一想，在那之前，我不會去招惹別人的，譚崢你放心。”
於丁一想，譚崢是重要的人，即使最後還是沒有變成戀人，譚崢也依然是重要的人，所以，絕對不可以做那樣的事。譚崢是首先要考慮的，這個人不合適，才能去關注別人，否則，譚崢就顯得像是那些根本不認識的傢伙們的候補一樣，那樣不對。而且，譚崢會傷心，於丁一不想讓他傷心。
譚崢沒再說話，他摟過於丁一的腰，一把拖到自己懷裡，在於丁一後頸上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