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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新鮮出爐,還熱乎著,要不然怎麼一見它臉上就被蒸滿熱氣呢?
拜這張照片所賜,傅廷川莫名從“需要仰視的男神”變成了“可以意yín的幻想對象”,這幾天睡覺前,她老是會胡思亂想,一邊用小號刷傅廷川相關微博,一邊瞎腦補一些假如她和傅廷川戀愛的日常,大事小事甚至是床。事……最終結果,就是自己在被窩裡輾轉打滾,滿心滿眼的竊笑,羞臊得不行。
第n次瞥完這張合影,姜窕按黑手機,雙手在兩頰邊扇風,呼著氣。
別想了,別想太多,心靜自然涼。
袁樣從她身邊路過:“幹嘛呢,扮豬八戒吶?今天張老師進組,估計九點多就到,我出趟門,她的化妝任務暫時交給你,今天都是她的戲份,多照應著點,她是我女神。”
“張秋風?”姜窕揚高尾音問。
“對啊,怎麼了?”袁樣拾掇著自己的化妝包,可能臨時要去赴某大牌的紅毯造型之約。
姜窕搖搖頭:“沒事,就問問,她也是我女神。”
“大太平”進組,意味著小太平和薛紹的戲份,剩不了多少了。
小太平是在薛紹死後瞬間成長為“大太平”的,也就是說,張秋風的對手戲裡,基本沒有童靜年和傅廷川的角色,只有那些出現在她生命中後期的男人,武攸暨,張易之,李旦,李隆基……
姜窕曾借閱過《太平》的劇本,那裡頭,薛紹和大太平僅有一場對手戲,也是傅廷川的最後一幕戲。這段拍完,他就可以殺青走人。
雖說接下來還有不少他和童靜年的“秀恩愛”橋段,可按照以往跟劇經驗,扒手指算算,頂多再拍半個月就能結束。
尤其是傅廷川這樣很少ng的一次通,只會比預期時間更少吧。
薛紹很快就要成為過去式。
姜窕扒拉著妝檯上的木梳子,從未覺得它如此沉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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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窕的想法很快得到認證,由於兩邊戲份的交集太少,佟導為趕進度,特意分成a、b組,a是小太平戲,b是大太平戲,他自己負責a,副導老蔣則負責b那頭,同步開展,雷厲風行。
姜窕和孫青作為化妝組比較重要的領隊,自然不能像以往一樣輪班,而是每天都要奔赴前線片場。比較悲催的來了……就是姜窕被分在了b組。
墨菲定律曾這樣說過,當你想念一個人時,可能翻遍地球都找不到他。
可越見不到又越想見,大概形容的正是現下情形。
近期每一天,她和傅廷川只有早晚能在化妝室里碰上面。
張秋風很滿意姜窕給她設計的大太平妝容風格,早期薛紹死後,姜窕特別給她安排了楚楚動人,眼線略微下垂的眼妝。
但到後期,太平權力滔天、私生活紊亂的時段,她的眉尾變得上挑和延長,眼影愈紅,有意氣風發之態,又有走火入魔之勢。
實在是太符合太平公主這一人物的性格狀態。
能得到女主人公的賞識,成為張秋風的專屬妝師,當然不是什麼壞事。
但姜窕完全興奮不起來。
她發現張女神和傅廷川很熟悉親切,每回兩人坐一起上妝,都會聊一些工作生活上的瑣碎,並且還特別聊得來聊得開。
影后加影帝,當然很有共同話題。
後來,她稍微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張秋風和傅廷川是師姐弟關係,只隔了一屆。
難怪那麼熟稔,哪怕鮮有對手戲,那般和諧的模樣和氣質,看著也像佳偶天成。
而且,她莫名覺得,張秋風過來後,傅廷川似乎很少拿正眼瞧她了……
許多時候給他化妝,他要麼閉目休憩,要麼偏頭和張老師說話。
就有那麼一種,正宮蒞臨,朕的眼裡再也容不下別的阿貓阿狗庸脂俗米分的即視感……
某天入睡前,姜窕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徹夜難眠。
她這是在幹嘛呀……吃醋嗎?難道還妄想著爭寵嗎?難不成,她真的已經開始把傅廷川當男人,而不是當男神來看待了麼?
很多次,她都會在心裡刻畫一個場景,就是扯著傅廷川的領口,質問他為什麼?
他的某些、可能只是針對米分絲的示好,給了她太多無用的希冀。
憧憬越多,失望越大;期望值越高,落寞感越深。
有親近,就會有索求,有交集,就會有所念。這樣很不好。
就這麼酸不溜秋又鬱悶吧唧地過了個把天,姜窕大姨媽按時來了。
心情不好,導致她這位“親戚”對她的態度也不那麼親切友好。
她每回來月經,小腹總會有些不舒服,但不會像這次一樣,疼得這麼嚴重,像有手伸進肚子那塊兒使勁拉扯,促促地疼。
給張秋風站崗看妝的時候,她實在站不住了,蹲回地面,想用擠壓的方式讓自己好過點兒。
自打劇組分開拍戲後,徐徹時不時會來b組轉悠,順便膜拜一下張女神,好像張秋風才是他的真主子,而a組某傅姓演員只是個擺設一樣。
每回來都是那種跪舔女神不要停的諂媚樣,老蔣見著他就煩:“徐徹,你怎麼又轉來了啊?”
“我來看秋風老師拍戲啊!”他大言不慚,當即承認。
蔣導扶額:“你們傅老師呢!你胳膊肘這麼往外拐,傅廷川兒怎麼不扣你工資啊?”
“我看張老師一會就回去,又沒影響他工作。”說完就癩皮狗一般蹲在場邊,目光灼灼,就差再往屁股上安條尾巴沖張秋風搖一搖了。
蔣導嘆氣,不再多說。
每天就這麼雷打不動地蹲完一刻鐘,再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回去幹嘛?給主子匯報工作唄。
今天,他瞥見姜窕似乎也蹲那,於是湊過去,和她一塊,蹲成兩坨。
“姜老師,怎麼了呀?”他問。
姜窕面若死灰:“沒事,肚子疼。”
她總不能和一個異性張口閉口我來大姨媽了吧。
“親戚來了?”徐徹挺懂女人的,能疼成這樣,除了順產也只有月經了。
姜窕沒料到這人腦瓜這麼靈光,也就坦率承認:“嗯。”
“不要緊吧?”
“就今天一天,忍忍就過去了,死不了人。”姜窕說著,心裡卻想起大學時候,她正刷著劇呢,門外咚的一聲響,有個女生就這麼躺在外面,痛暈過去的。那心理陰影面積大到如今。
徐徹瞄瞄她手,問:“你最近怎麼不戴手套了?”
完了,又是一回合的陣痛,姜窕話都說得和擠牙膏一樣:“好了啊……我疤都……掉完了。”
真是太慘了,徐徹不敢再多問她什麼,只說:“那你悠著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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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期,痛得站都站不起來,話都說不齊全,太可憐了。”
五分鐘後,徐徹如實和自己的老闆報告今日採風成果。
傅廷川正卷著台詞本輕叩花圃邊沿,他動作一頓,桃花眼微微眯起:“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徐徹回。
傅廷川回得理所應當:“我對女人痛經沒經驗。”
“你只對女人的手有經驗。”
“比不過你對自己的手有經驗。”
“說得好像你沒手似的。”
男人間總是能很快開起葷段子。
傅廷川閉了閉眼,似乎在遏止情緒:“能不聊這個麼,回到痛經。”
“好,告訴你,是紅糖水,萬能的紅糖水,”徐徹勾住他肩,唱起來:“給她一杯紅糖水,換她月月不流淚……”
傅廷川挑開他肆無忌憚的膀子:“你可以去買了。”
“啥?”
“我還在拍戲,脫不開身。”
徐徹悲催臉:“這地方哪有紅糖水?”
“快去,我不想說第二遍。”傅廷川撣撣衣袂,拂袖走回鏡頭前。
徐徹沒買到紅糖水,附近幾間糖水鋪子,不是奶茶就是奶昔,不是檸檬水就是橙子汁。
他又頂著太陽百度了一會,勉強找到一件替代品,屁顛顛打包回去。
怎麼這麼累,比自己追馬子還累!
但上司交代的任務總要不折不扣做好的,就這麼奔回去偷偷摸摸給傅廷川驗完貨,得到肯首,才能向最終任務進發。
“你怎麼又他媽來了?”蔣導有點偏頭痛,他現在一天來一次還不夠本了是吧。
徐徹抬抬手裡的紙袋子:“姜老師胃不舒服,我買點熱的給她暖暖肚子。”
說著就把袋子輕輕擱到蹲蜷在那的女人身邊。
一個年輕的燈光師哎呦喂起來:“徐哥啊,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就說最近怎麼老往這跑,原來不是為了看風姐,是為了我們姜老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