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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徹則跟在後頭扛行李,一邊吐槽:“剛一路上,我們後面跟了輛狗仔的車,甩都甩不掉。”
“真的?”姜窕訝然回頭。
“對啊,估計明天你們還是頭條,畢竟老傅都特意去接你了,”徐徹嘆息:“該來的都會來的,做好心理準備。”
“其實……我已經做了不少心理準備了。”姜窕在心裡哀怨,再多的謾罵她都能忍,唯一不能接受的還是小號掉馬,堪稱人生悲劇,最討厭的噩夢裡都從未考慮到這茬。
徐徹明顯還不清楚剛剛一路上,狹小的保姆車空間裡,到底經歷了怎樣的風起雲湧。
還煞有介事地誇讚:“對,沒錯,就應該這樣,這才是巨星的女人。”
……姜窕無言,回到屋內,她見徐徹放下行李就拿出手機,噼噼啪啪按著,忍不住問:“徐徹,這兩天有妹子加你嗎?”
徐徹特別君子坦蕩蕩回:“有啊,你上次說的孫青啊,還說是你介紹來的。”
姜窕揚眉,語氣變得神秘莫測:“你在跟她聊天?”
徐徹:“對啊。”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妹子怎麼樣?”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老喊我小許。整天發暖暖截圖給我看,問,小許,這套好看嗎?操,我又不是那什麼暖暖的男朋友,管她穿什麼!有什麼好評價的。”
因為以前都是我來評價的,現在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姜窕在心底回道,臉上還是笑意融融:“你怎麼不告訴她。”
“哎,”徐徹捏了捏下巴:“你不懂,告訴了就不好玩了,男人,就是要保持神秘感。”
不好玩了……
姜窕拍拍他肩膀:“好吧,看來你倆真是天生一對。”
“先別這樣啊,”她一臉洞悉加無限欣慰的老媽子表情讓徐徹非常不舒服:“八字還沒一撇啊!”
“沒事,慢慢來。”
“行了啊,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跟姜窕什麼態度,”一直在旁邊默默聽牆根的傅廷川,總算找到了可介入話題的地方,他瞥徐徹:“下次別管他的事了。”
徐徹怒指回來:“白眼狼,自己好了還不見得別人好是吧。”
“行了,”傅廷川握住姜窕手,哪怕還有徐徹這個第三人在,這個動作都自然且毫無心理壓力:“你可以走了。”
“走去哪?”
“隨你去哪,今天這地方就歸我和姜窕。”
徐徹:“……”無言半晌,他揉揉頭毛:“算了,你明天生日,不跟你多計較,好好享受夜生活,記得拉窗簾!”
說完就麻溜地提上包走了。
姜窕:“……”
徐徹一走,四百多平方的空曠大房子裡,又只剩傅廷川和姜窕兩個人。
彼此對望,一時沉寂。
半分鐘後,姜窕先笑出來,問男人:“把徐徹趕走幹嘛?起碼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頓飯麼。”
“這麼多年都和他一起過的,今年和你。”傅廷川走近她,沒等姜窕回神,就托住她臀部,一把將她懸高。
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傅廷川抱得有些不實在,姜窕只能牢牢勾住他勁窄的腰,緊密貼上去,以防自己滑脫。
“哎!你要幹嘛?”姜窕環著他脖子問。
傅廷川前傾上身,貼到她耳邊:“要禮物。”
話落便在她頰邊香了一口,逕自往樓梯走。
姜窕手在他頸後捏了兩下:“你的禮物我早給你買過了,就在行李箱裡,你放我下去,我拿給你看。”
傅廷川哪肯,只道:“不是我最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麼?”姜窕蹙眉。
她眉毛一擰,一雙黑眼睛立馬潤潤軟軟的,傅廷川看得出神,心裡促促地動,下面一處也是……
只想……快點,再快一點……去房裡。
他到底想要什麼,她這不是明知故問……
“想要你。”他壓著喉嚨,干到發啞。
“老色……”最後個狼字還未出口,姜窕嘴巴就被封住了。
房間門在身後,轟咚一下,被他直接用腳帶上。
密閉的空間,成了極佳的發揮地點。
傅廷川將姜窕壓在床上,手不遺餘力地摸進衣服,在她肌膚上點火,嘴上的含咬更是沒停過。
於他而言,最好的禮物就是她……
她的全部,全部的她……
一絲一毫,一寸一厘,都不願意放過。
到後來,隔了陣子未經潤澤,陌生又熟悉的撐痛襲來,惹得姜窕喘喚連連。
傅廷川也沒停下,只想,一次,比一次更深刻地,把他全部的情愫撞進去。
讓她知道。
……
異地重逢的魚水之樂,總是很難停歇。
就這麼,彼此索需,相互絞纏,直到天色盡黑……
姜窕被磨累了,靠在男人懷裡,昏沉沉睡過去。
**
再醒來時,傅廷川已經起身,就靠在床頭,擰開一盞小夜燈,看書。
他一身齊整,姜窕垂眸看自己,她藏在被褥里的地方,還光不溜秋的。
記起這人方才施加在她身上的狂風驟雨,臉不由赧熱,姜窕裹緊被子,小蝦一樣蜷了蜷身,挪向傅廷川,靠到他手肘邊。
感知到女人的觸碰,傅廷川長睫斂下:“醒了?”
“唔,”她悶著身接話:“你倒是挺厲害啊,活動力很這麼大,還能馬上爬起來看書。”
傅廷川聞言淺笑,闔上書:“這是我父親去世前一年,我過生日,他送我的。這幾年,生日前一晚,我都會拿出來看看。”
勾起他陳年往事,姜窕怕他有所傷懷,小聲道歉:“對不起。”
“道什麼歉。”傅廷川在她頭頂揉了一下,極輕,像怕碰碎。
姜窕略略昂頭,蹭到他臂彎,試圖湊近,看清書的名字:“是什麼書?”
傅廷川怕她不舒適,手臂攤開來,由她枕著:“余華的,《活著》。”
“我看過改編的電視劇,叫《福貴》,是嗎。”
“對,書也很好,”傅廷川目光深下去:“那陣子,我爸差不多知道自己不大好,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書還是他躺病床上托我媽去書店買來的。他說,不是什麼好故事,裡面死了不少人,一個接一個的,但主人公一直活著。你應該這樣,哪怕有時氣餒和絕望。”
姜窕聽得心裡酸,她米分他的這些年,大多能看到的,也只是他的人前風光,完美到發光的模樣,可他的過去,她一分一秒都沒參與過。
她完全側過身,伸手抱住傅廷川:“你以前的生活,我不知道,但以後,你趕我,我都不走,到死就陪你,賴你這了。”
“好,”傅廷川彎起手臂,撫摸著她髮絲:“那過會就起床,下樓,好好過你陪我的第一個生日。”
“好。”姜窕篤定地回。
傅廷川撫摩在她頭頂的大掌一頓:“明天陪我回家吧,說好的,見見我媽。”
“嗯。”
“對了,你到底給我買的什麼禮物。”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傅廷川拿開書,手伸進被窩,去咯吱身邊的姑娘,鬧得她笑到不行,不斷求饒後,才罷休道:“到底誰求誰啊。”
“就你這樣,我那禮物還真是送對了。”姜窕不悅扭頭。
他扳回她面龐,要她直視自己:“說,什麼禮物。”
“給你買了款男士表,不貴。”
“哦?有什麼含義嗎?”不等姜窕開口,傅廷川自己倒先揣摩起來:“每分每秒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還是表白的意思?”
姜窕揪開他把玩著她下巴不情願鬆懈的手:“是表臉。”
“什麼表臉?”
“不要臉,念快了。”
傅廷川停頓片刻,約莫在心底默念,而後反應過來,翻了個身,又覆在姜窕身上,恐嚇她:“小姑娘,這麼淘氣,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
**
又是折騰了一番才下樓。
這個時間倒是剛巧,門鈴在響,大概是徐徹提前訂好的蛋糕也送上門來了。
蛋糕來自小區里一家私人西點店,老闆是他的影迷,每逢生日前夕,就急不可耐地致電來問蛋糕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