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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蘇敖文坐在車子裡,看著那個人被那個卑劣的下等人拖進小巷,他氣的牙根痒痒,沒過多久天州走了出來,他拿起白色的絲帕連手帶鞋子擦了一遍後,把那塊手帕丟棄在路邊的垃圾堆。
千蘇敖文看著天州的背影走遠之後,他下了車子,來到小巷,小巷的一角,有位鼻青臉腫的先生呻吟著:“請幫我……哎呀……叫警察……救命啊……我要死了……請幫我……叫救護車……”
千蘇敖文當然不會救他,他甚至想也上去踹他幾腳,他站在那裡突然笑了。
“表哥,不好了,你的美人被帶走了。”薩卡敘寧從街外跑進來。
最近,千蘇敖文每天都會來默默的看著那個叫天州的傢伙,開始他覺得他是來看他的窘迫樣子的,就像之前他做過多次的事情一般,他逼迫過許多人,他認為這是一種遊戲,他的手段並不高杆,但是屢屢得逞,這不能怪他,這只能怪全球經濟緊張。
最近,千蘇敖文覺得自己淪陷了,他瘋狂的喜歡上了一個人,說不清為什麼喜歡,那個人沒親戚,沒朋友,他就像個希水幽靈,他不說話,不交朋友,他每天默默的坐在那個座位,托著下巴看著一個方向,一看就是一天,千蘇敖文覺得,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寂寞的人,他就像一本命中注定的悲劇書。
天州看著面前的這張照片,照片裡的方舟還呈現少年時的模樣,他還小,還稚嫩,還……有著單純的笑,但是……他依偎在一個臭豬的懷裡。
天州放下照片,看著面前這隻肥豬,此刻切爾汶的天氣並不炎熱,但是,這個人卻一邊擦著額頭的汗珠,一般喘粗氣,天州看下照片再看看他,心想,這人比起以前,大概是最少胖了八十斤以上呢。
“我,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抓不到你了,我的小心肝……”一個肥碩的人用如此尖細的嗓子說話,這實在很難聽。
天州的心臟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他站起來,很快有個彪形大漢強迫他坐了下去。
現在天州坐著的地方正是,他一直看著的希水邊緣的一家私人會所,當年的方舟在這裡做過最卑賤的小童。
“真沒想到呢,你長大後竟然這麼漂亮,不,當年你就是最漂亮的。寶貝兒,把那些東西還給我好嗎?你知道的,沒有那些威脅人的東西,這裡的買賣是在越來越難做了,寶貝,我們可是夫婦的,我不是答應你了嗎,一定會對你好……來,把那些東西還給我……我們再像以前那樣好嗎?”
確實的,實實在在的天州感覺到了那份疼痛,來自內心。
“你不能跟他走。”千蘇敖文跑進這裡。
“千蘇敖……文,啊,新生代的帝國大商人,真是歡迎,不過本店現在暫時不開業,您能晚上來嗎?”胖子怪笑著對千蘇敖文說。
“來你這裡會髒了我的鞋底,祖其晤貢,全切爾汶都知道你是個變態,你性虐待玩弄死的少年染紅紐利河水(切爾汶的三大支流)。”
千蘇敖文這句話是說給天州聽的,但是很明顯的天州沒有聽,他渾身在發冷,的確他腦袋裡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但是這個身體,這個身體是他的吧?真可笑,他竟然想替他來找什麼記憶,他在翻找什麼呢?他能看到他什麼呢?看到……是啊,他看到了,他看到一個屋子的角落,那個傷痕累累的方舟,看著窗戶外的藍天。
“我竟然一點溫暖也未給過他……我是豬嗎?我甚至還不如這隻豬呢。”天州慢慢站起來,向外走,那些保鏢想阻攔他,但是很明顯,他們無法靠前,一陣古怪的音樂從奇怪的地方響起來。
那是環奉。
天州慢慢的走到那個胖子面前,他仰頭看著他,他必須仰頭,他太胖了。
“你可記得我?”天州問他。
胖子愣了下,在他記憶里,那個少年方舟大概不具備這樣的態度吧,他就是個小可憐,當然,最後那個小可憐盜取了他一生的心血,他才不得不從切爾汶的某個層次跌落在這個下等區蜷縮著自己。
“當然……記得,我以前是那麼的愛你,每天晚上……我都會叫你啼哭十幾次,一天……”
胖子在那裡嘮叨,千蘇敖文卻呆了。
“我說我不認識你你相信嗎?其實,我還不如你呢,我從來……都是看輕他的,為什麼這樣冷呢……”
天州說著奇怪的話,他站在那裡看著屋頂的吊燈,吊燈的周圍是古代的一個壁畫,上神的兒子因為錯誤被丟入凡間,他成為卑劣的奴隸,與秸鱗(傳說中世界上最醜陋的女人)生下了一個兒子。
那副畫的名字就叫做愛。
“真是遺憾呢,我們都是……愛過他的人,呵,一個傷害他的肉體,一個傷害他的的心。”天州低下頭,突然很方舟的撫摸一下他的頭髮,他的神情突然變得那麼像那個人。啊!他終於明白了他,他必須做出那麼招人厭惡的刻薄,他害怕別人觸碰他的內心。
“你必須死。”天州對他說,是不管這個人是誰,不管他過去對方舟做過什麼,也許那個時候的方舟必須討好他,必須忍受他,但是他是天州,所以,這隻豬,他必須死。
“如果他死了,你會離開切爾汶嗎?說實話,我並不想和您對立,我還不想招惹你,我也打不過你。所以,我允許你在切爾汶殺死這個肥豬的話,你能離開切爾汶嗎?”
屋子裡,一個女人的聲音慢慢響起,天州沒有回頭,他早就知道這個人,她就在他的附近。
“切爾汶的國家樂醫總裁所所長,新上任的所長華萊西亞大人,幸會。”天州緩緩回頭,看著那位穿著一身火紅長裙的女人。
包四海小心的問著魚悅:“哥,您看行嗎?我第一次想收個徒弟呢,現在我們這邊不是不能對外招生嗎?但是你看,我們可以自己找啊。”
現在,魚悅和包四海還有易兩,還有剛回國的榔頭,坐在白水城的一家很普通的酒吧里,以魚悅對酒水的認識,這裡沒有一杯能喝的酒,這裡的東西實在是太難吃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酒吧里的人都吃的很香甜,甚至他們聽音樂都聽的如醉如痴。
“琴聲細膩,表現力豐富,音樂富有張力,節奏把握清晰,四海,這人不錯。”榔頭對包四海誇獎了幾句。
真是沒想到,只是幾年,榔頭一張嘴竟然說的全部行家話了。
魚悅笑了下,看看包四海:“挺好的,只不過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來,還有,他最少也有四十多歲了把?已經不好打基礎了,而且,人家願意來嗎?”
包四海笑了下:“第三方樂醫名聲不好,但是他又不知道我是樂醫,先騙到手再說。”
魚悅笑了一下,看看榔頭:“據說這條酒吧街有白水城最好的酒,我很久沒回來了,不然,我們喝一杯。”
“是啊,我們也很久沒一起喝酒了。”榔頭沖他笑了下,兩人站起來,轉身離開。
“這兩人,以為拍電影呢,還來去都不打招呼的。”包四海無奈的搖頭,他看下身後的易兩,易兩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鈔票,伸手抓過一位酒保的領子硬生生的,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的就把人家拖了回來。
“把,那個人叫過來。”易兩把鈔票放在酒保的口袋裡後指著舞台上一個捧著一把模樣古怪,通了電的樂器,大叫大唱的,頭髮用啫喱全部焗的梳理起來的,穿著鑲嵌著寶石的馬甲,露著胸口的骷髏紋身的……中年男人。
酒保看了易兩一眼,把錢從口袋拿出來,丟到他的臉上,怎麼說呢,這位酒保的動作是帥氣的,不過易兩才不會為此受到影響。
“你們這些該死的挖角者,我們老闆不簽約!”那位酒保這樣喊著。
易兩被如此侮辱,他自己不在乎,但是有些人卻受不了了,包四海蹦了起來,對著酒保的屁股就是一腳:“誰要挖他的角。”
酒保向前倒了一下,易兩迅速阻擋到包四海的面前,他悄悄的把腦袋後仰:“您就是來挖角的。”
包四海,仰頭喝了幾口……汽水,他不喜歡喝酒。
“誰說的啊,我就是來收徒弟的,真的。”
酒吧,最怕亂,只要有一絲絲的風吹糙動,人們就像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無比。他們圍攏過來,開始大喊大叫,唯恐天下不亂。
那些收份子錢的保安公司,倒是迅速撤離了這個地方,假裝沒看到。
“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我是來收他做徒弟的。”大概是覺得自己個子太低,包四海蹦到桌子上突然指著舞台上一臉霧水的彈奏者大聲的解釋了一句。
那些人,他們哄堂大笑,就連那位演奏者他也笑了。
第176章 斗
甘圖仔細看著面前這個娃娃臉,在周圍哄堂大笑的聲音當中他打量著他,這人二十歲大概都不到吧,一張娃娃臉,微微的笑意甜甜的,他並未因為那些笑聲而去生氣,他就很熱切的看著自己,那個表情不像在看人,倒是像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在看一個玩具,他要得到自己,甘圖冒了一身冷汗,因為那個娃娃臉的目光實在是太熱切了。
這可是自己的第一位徒弟啊,包四海熱切的看著甘圖,年紀大點沒關係,個子比自己高,沒關係,沒有基礎,沒關係,他可以教他,哥哥都答應自己收徒了呢,這次一定要好好的給他們做一次漂亮的事兒,一定要家人刮目相看。
“你一定要做我的徒弟。”包四海確定的再跟甘圖說了一次。
甘圖尷尬的笑了下,他不想打擊這位先生,他是正宗的音樂學院畢業的學生,因為畢業後工作難找,他才開了這家酒吧。這附近的酒吧生意個個不如他,那是因為甘圖的音樂在酒吧一條街是出名的,甘圖熱愛音樂,以前他也做過有關於音樂的美夢,那就是讓全世界認同自己的音樂,可惜,他的形象好像不適合當年的流行風,也許現在野性男人會招人喜愛,可是他的年紀又大了,不過在這個小小的酒吧街,倒是人人認識他的。
“可是我不想做你的徒弟啊。”甘圖對包四海有禮貌的笑下,應付著,畢竟來的都是客嘛。
“怎麼你才可以做我的徒弟呢?說出你的條件來,我答應你任何事情。”包四海是急切的,但是他忘記了,越是急切別人越覺得你不值得。
“小兄弟,我真的不可能做你的徒弟,我也沒有什麼條件,如果您喜歡我的音樂,你可以每天來,我給你六折,幫這位先生辦一張貴賓卡。”顯然這位甘圖先生也並非傻瓜,他已經在推銷自己的貴賓卡了。
包四海看下易兩,易兩面無表情無法給予他任何幫助,於是他只好辦理了一張貴賓卡。
“甘圖……再來一曲……來一個!”酒吧有人吆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