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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魚悅的嘴角扯了一個譏諷的笑容,在自己出生後,他在哪裡?在自己被虐待的時候他在哪裡?在自己被封印的時候他在哪裡?當自己有了成績之後他突然冒出來來了,打著冠冕堂皇的旗號。現在魚悅終於明白了隨知意的叛變,隨知意為什麼會在有風,他也知道這個真相了吧?擁有大逍遙的血統,一個玩笑般的出生,作為白鼠同類一般地生存著,當年知道這個真相的他一定很憤怒吧?
榔頭推開浴室的門,他看著赤身裸體把自己的頭埋在浴缸里的魚悅:“我帶來了一些舒緩神經的香精,我想你需要個放鬆按摩。”
浴室的水喉滴答滴滴的掉著水滴,榔頭雙手沾滿了香氣撲鼻的香精慢慢地幫魚悅按摩著他昏昏沉沉的大腦。魚悅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靠在浴缸邊上,榔頭的手勁很合適,一下一下地按得他舒服了很多,可是他的雙手卻緩緩地,慢慢地越來越向下移動著……
“榔頭?”魚悅閉著眼睛叫榔頭的名字,他的聲音帶著不悅。
“我在。”榔頭突然把腦袋從魚悅的身後靠到了他的肩膀他。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愛你。”魚悅坐了起來,但是很快他被那雙手攏到了懷裡。
“我知道,我明白,從我喜歡你那天我就清楚,可是,我沒有任何辦法安慰焦躁的你,所以,就當是一個意外吧,小老闆,今晚,請允許我抱著你。我知道的,你需要,人有無數需要發泄紓緩的方式,現在我想這是最好的一個辦法……吱吱,叫我抱你吧。”
榔頭從魚悅身後用力地擁抱著他,幾乎要把他繃斷一般擁抱著,水還在滴滴答答地掉落著。很久很久,榔頭慢慢站起來,離開了這個地方。
魚悅聞著空氣里的香精味,身體不再那麼冰凍一般地寒冷,他慢慢從水裡站起來……
田葛、蕭克羌、包四海、劉君、羅寬、孫寶雲,還有不知所措的花椒呆在客廳里,他們在等待著,也不知道等待著什麼,但是,每個人都非常地不安。榔頭慢慢走下樓,大家都站了起來。
“花椒,幫我準備拿下衣服,我要出去。”榔頭對花椒吩咐著。
“呃……哥,悅哥如何了?”四海走過來打聽。
榔頭拍拍包四海的肩膀:“安心,他是男人吧,會恢復的。我出去轉轉,別找我。”
榔頭就這樣悄然離開了,榔頭離開了一會後,魚悅穿著整齊地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看著家裡的人,很意外地笑了下:“我出去兩天,很快回來。”
榔頭和魚悅就這樣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家人呆立了一會,包四海指著門口,有些恨意地大聲說:“他們幹什麼啊?”他回頭看去,蕭克羌抱著新婚老婆在看電視,劉君倒立著在做運動,羅寬不知道從那裡抓出花花在蹂躪,而田葛繼續認真地擦著他最愛的醫器。
“呃……我回房間看書了。”包四海咬牙切齒地站了一會轉身上樓。
有些東西,它發生了,它存在,它是屬於命運賜予你的一部分,無法迴避……
第117章 連飲十二杯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幾乎把耳膜震破,榔頭走進了白水城最頹廢最惑亂的地帶,對於這裡他是熟悉的,在沒有魚悅的日子,他就長在這個世界,每一天,每一天。
沒錯,今日,榔頭想來找一把頹廢.魚悅拒絕的態度,對他是一種打擊,他跟隨了這麼久,即使如此他依舊希望能跨越一步,但是,被如此乾淨利落地拒絕,他多少有些傷心。女人失戀了可以購物,可以去找一千種辦法發泄,男人很可憐,只有酒。
這是一家舞廳,榔頭坐在計程車內繞著白水城沒有目的地轉圈,他看到了此處的燈火通明,他需要,如同這裡的人一般,大家不知道需要什麼所以來此,來此一起玩一把頹廢。
丟下一張票子,榔頭沒有等司機找錢。榔頭輕輕聳動了下鼻翼,哈哈氣,這裡,怎麼有些家的感覺?想著想著,榔頭苦笑地搖下頭,雙手插兜慢慢向舞廳走去,此刻,那個穿著五彩拖鞋的榔頭再次回到他的身上,他就如街邊的一個蹲街痞子一般,搖搖晃晃沒有根骨。看樣子三寸長的鋼板是白卡了。
這樣的音樂多久沒聽到了,這樣刺入靈魂的刺激之音。舞台上一位DJ狂熱地帶著蠱惑培養著氣氛,DJ台下的紅男綠女們忘情地發泄著,也不知道他娘的生活有什麼可以發泄的。
榔頭全身懶肉地趴在吧檯上拍了幾下,酒保走了過來,榔頭看下他身後的架子,他隨便地指了一瓶酒。
“到了這裡,我們要一起抱怨!”DJ突然隨著音樂一聲大喝。
“抱怨!抱怨!”觀眾一起附和,大聲地附和。
榔頭雙手下垂,用嘴巴叼著杯子仰頭,一大杯的酒迅速被灌進了喉痛,他就是這樣喝酒的,以前酒量就不小,跟著魚悅這個酒鬼在一起,現在的酒量是越來越好了。一陣燒紅的感覺趟過他的喉嚨,榔頭笑得很開心。
“你們有沒有好好的工作,往死了做!大聲地告訴我!”DJ吶喊。
“做!做!做!做!”觀眾癲狂著。
榔頭繼續叼著杯子再次灌著,這樣的音樂,讓人想喝酒。
“每天辛苦的工作,到底是為什麼,現在……他們說,世界很癲狂,樂醫們拒絕大聯合,萊彥的飛機天空過!”DJ突然唱了起來。
再次灌了一杯的榔頭,突然發現這位唱歌DJ很有趣,他坐直了看著高高在舞台上的他。
“上面放臭屁底下聞,吳嵐的空氣臭兮兮,你看那個傻X,他要做樂醫,樂醫是什麼,你到底明白樂醫是個啥XX?我兩眼抹黑慘兮兮……”
這樣的地方,如此公開地拿樂醫調侃,榔頭伸出手拿起杯子,慢慢喝了起來,有趣實在有趣。
DJ台上,一個梳著高聳的馬尾捆著發亮發箍的青年在操控著觀眾的情緒,燈光搖曳下,榔頭看到他嘴巴露著詭異的笑在唱著,榔頭髮誓他只能看到那個人的嘴巴,因為他的臉上帶著一個蝴蝶面具。
“那是誰,不怕被抓嗎?”榔頭把空杯子丟給酒保大聲問。
“他啊,他不怕,這傢伙一個月進十多次警局,早習慣了,而且他也沒說什麼……”酒保幫榔頭倒滿酒杯大聲說,周圍的人也不去理會他們的交談,似乎這位DJ的古怪,大家早習慣了。
“奇怪的人。”榔頭就是這樣想的,想是這樣想,榔頭的心情卻難得地舒慡起來。
狂躁的音樂終於一曲完畢,那位DJ退了下去,榔頭轉身繼續賴在吧檯上,恩,他也放鬆了……
“你第一次來啊?”不經意地,身邊出現一位搭訕的女郎,榔頭看下她笑了下,深夜,每個人都寂寞。
“我不喜歡女人。”榔頭幫這位女郎倒了一杯酒,女郎笑下,無所謂地舉下杯子。
“那我祝你泡到蝴蝶君。”女郎說完轉身離開。
蝴蝶君?那是什麼東西?榔頭不解,他抬頭看下酒保,酒保很忙,沒空理他。
酒吧里,震耳欲聾的聲音依舊在持續,只是現在的這位DJ沒有剛才那位那麼穿透,沒錯,大概這個就是DJ的區別吧!好DJ的音樂是有穿透靈魂的功能的,榔頭想著事情慢慢伸出手抓手邊的酒,但是酒杯沒抓到卻抓住一隻帶著涼意的手。
抬頭看去,榔頭尷尬地笑了下,他抓錯了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再次坐了一個人,榔頭抱歉地沖這個人笑了下,仔細看去卻發現,這個是剛才舞台上喊麥的那位J.此刻面具已經取下,這人的長相併不如他的歌聲一般魅惑,從側面看過去,他的鼻子有很美的弧度,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映得很白,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神出奇的清醒,沒錯就是清醒,那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眼神,他沒魚悅漂亮,但是氣質真的很迷人,細細看去竟然有一種存放了百年的陳釀味道。
榔頭就是這麼赤裸裸地看人的,他從來都這樣,離開魚悅的榔頭,渾身都帶著懶散,看什麼都肆無忌憚。大概是被看得厭倦了,這位DJ瞪了榔頭一眼,榔頭沖他笑了下,是啊,他沒什麼惡意的,當然這樣看別人絕對不禮貌,所以榔頭拿起身邊的酒瓶幫DJ面前空了的杯子倒了一杯酒,算是賠禮。
人群突然安靜下來,許多人看向這裡,榔頭奇怪地看下周圍,他做了什麼?只是倒了一杯酒,他又沒開著萊彥的飛機放臭氣。
吧檯里的酒保突然無比興奮地打開身後的柜子,接著一整排的藍色杯子排列在榔頭面前,整整十二杯,那些杯子原本是鎮在冰里的,現在它們冒著奇怪的白色的猶如濃霧一般的霧氣。
“幹嗎?”榔頭覺得很奇怪,他納悶地看著酒保。
“蝴蝶十二飛。”酒保做了個請的動作。
“幹嗎?”榔頭更加地納悶,酒吧新流行,還是他落伍了,成了老古董了?
榔頭奇怪地看著四周,大家也鬱悶了,有人說:“喝啊?媽的,有勇氣給蝴蝶倒酒,沒勇氣喝十二飛嗎?老子上次還喝了三杯呢!”
榔頭坐直了身體,看著那些酒杯,他俯身聞聞了下,抬頭問身邊的人:“硫酸?”
他問得很認真,身邊的人哄堂大笑。酒保笑著搖頭解釋:“這是這個區最烈的酒,叫蝴蝶十二飛,當年蝴蝶的哥哥去世的時候說,如果有男人能喝下這十二杯酒,就可以得到他的弟弟蝴蝶。”
“哦,這樣啊,誰是蝴蝶?”榔頭點點頭,接著問了句。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身邊DJ突然臉色氣得灰白,他對酒保說:“收酒,叫他買全場。”
酒保點點頭,人群發出切……的鄙視聲。榔頭有些無奈地再次賴在吧檯上:“我說,我不認識誰是蝴蝶,也沒心思追大蝴蝶的弟弟小蝴蝶,而且我不想為全場買單,我是個窮人。”
剛準備散去的人,再次聚集起來,原本一直帶著笑意的酒保也生氣了:“你什麼意思啊,蝴蝶哥已經夠給你臉了,找死沒地方嗎?”
哇,威脅,赤裸裸,慡呆呆的威脅,好像要打架了趨勢,好啊,好啊,榔頭希望打一場,真的,他心裡憋悶透了。
“要打架嗎?”榔頭興奮地突然探出手抓住酒保的衣領問。
“先生,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沒人和你打架,只是,這個區的酒吧,今後任何一家都不許你進去了。”身邊有人阻止榔頭。
榔頭抬眼看著面前DJ,他知道他是蝴蝶君,他只是無聊想找一些事情,白水城啊,真是到處都冒著奇怪規矩的地方,只是不想被強迫喝酒,沒想到竟然被全場鄙視成這個樣子。
榔頭聳下肩膀,玩樂的心情完全沒了,算了,不就是十二杯酒嗎。他伸出手,抓起了杯子。
“啪!啪!……”室內空曠的酒杯扣杯聲,蝴蝶君回過頭,那個懶成一灘泥的人一杯一杯地喝著蝴蝶十二飛,他喝一杯,扣一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