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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涕零。看綠芽暖,雨謝虹起。燕翔春泥歸,明瞳處、細芽翠發。攜舞處旋春風,詠水洗百翠。姿翩翩,魚躍鷹飛,游看森森萬象氣,提手自嘆以其心,忘肢體,離形萬通矣,無聽已然心知,回望處。鶴舞心翔。無琴有歌,三眼三境觀世界。再此中,千般姿態,燕剪扶風……這原本是一首好詩,卻不該銘刻在這裡。”榔頭說。
這是奶奶曾經教給他們的東西,他們都沒想到的是,這詩歌原來不是唯一性的,是啊,有世界,世界就沒有秘密,因為世界是相通的。
空氣里,傳來桀桀……桀桀的笑聲。
葉楊抬頭:“電視裡,壞蛋都這麼笑。”
地錦從口袋裡拿出幾個彩色的東西遞給葉楊:“說的好。”
帝堂秋有些不願意的看著他:“你給他吃什麼?”
地錦笑了下:“解藥,那個瘋子做出來的解藥。”
帝堂秋回頭看著那個在島嶼上依舊上下歡騰的人:“這個時候了,吃這個有什麼用。”
地錦瞪下眼睛:“瞎說,怎麼沒用,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糊塗的死亡,假如葉楊真的死去,我希望他明白有個老頭子是喜歡他的,我希望他能記得,是誰手把手的教會他醫器,教育他救治別人,他不能忘記我,他是我最最珍惜的徒弟呢,最珍惜的。”
地錦把藥瓶遞給帝堂秋,帝堂秋想了下,他撫摸著依舊帶著迷茫的面孔:“我也希望他記得我,我希望……他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又害怕他想起來。”
奉游兒拍怕他肩膀拉著田葛向里走,大殿的大門是敞開著的,沒有守衛,沒有傭人,所有的人都跟隨著琴早,沒人上來。
他們慢慢的走進那個地方……那個他們一直很好奇的地方。
第203章 你也爛了?
這是一座王的殿,許多人見過這個場景,世界上最奢華的建築材料鑲嵌在屋子的四處,最最昂貴的地毯被他們踩在腳下,通天高的巨大柱子盤繞著古代神獸,獸的鱗片是黃金鑄造,獸的眼睛和指甲是各種昂貴的鑽石鑲嵌。
古代巨大的燈籠從畫報上,電視劇里挪動到這裡,有個皇帝坐在他的寶座上,那個皇帝穿著他的龍袍,金色的龍袍,他帶著皇冠,就像古墓里的鏽蝕的屍體,他白髮蒼蒼依舊在猶如壞人一般桀桀的笑著。
琴聞音也笑了,他掙脫開天州的手,慢慢向前走了幾步,愉快的打招呼:“呦!你也爛了?”
那人停止笑聲,細細的打量著琴聞音:“可不是,爛了,爛了。”
琴聞音揮手指了一下外面:“那麼多玩意兒呢,隨便拔點自己按上,不就好了?”
皇帝陛下笑了下,拍拍那個皇位,琴聞音笑眯眯的爬上去,他的確是爬上去的,他沒什麼力氣了,他大咧咧的坐下,看看身邊這個人,他聳聳他的鼻子(幸虧他的鼻子沒爛掉):“你可真臭。”他埋怨到。
“你比我好不到哪裡去。”皇帝陛下說倒。
“你還是把我騙來了,來的路上說實話我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真的就如你說的,也許通過那些玩意兒的移植,我還能活下去,這個世界,恚石能有幾塊呢?我還是太天真了,大哥,你真不地道,總是在騙我,我真想看下你父母的臉,他們怎麼就養出一個你這麼無恥的卑鄙無恥的下流傢伙來呢?”
這人正是那個隱藏在樂醫世界當中的那位地下皇帝,琴聞人,沒人知道他統治了這個世界多少年,他一直猶如神仙一般的被人敬仰著,崇拜著,供奉著……
琴聞人仰頭哈哈的笑著,很是高興的樣子,他對幾百年沒見的弟弟就像說閒話一般的回了一句:“沒有惡魔,怎麼會襯墊出天使,沒有黑暗,潔白將毫無意義,別跟我提父親,真的,我討厭那個傢伙,他總是高高在上的挑起我們的紛爭,他就像聖人一般的活著,又像聖人一般的死去,他全無污垢,渾身潔白……”
琴聞人看下底下那群人,突然摘去他戲子一般的皇冠帶在弟弟的頭上:“想做皇帝嗎?很好玩的,你帶帶,這帽子很貴的。”
琴聞音順手摘去那頂可笑的王冠丟棄到一邊,不屑的哼了一聲。
琴聞人咳嗽了幾下,一些不該出現在他嘴巴里的東西被他吐了出來,看樣子他比琴聞音可痛苦多了。
“父親說阿大啊,老二學的東西,我怎麼看著就不地道呢?這樂醫的音樂是用來救人的,怎麼能自己發明出去傷人的攻擊性音樂呢?這音樂是純美的,怎麼能響出絕望知音呢?我死後,如果阿二走上相反的道路,阿大啊,就幫父親除去他吧……”
琴聞音呆呆的看著琴聞人,下面的人也許一臉迷茫,但是他卻是清楚的,這是父親的聲音,那個阿二卻是他的小名。
“我們的父親創立了一個他認為最乾淨的世界,他是一個驕傲的人,容不得任何的糟粕,他太自大,他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人超越他。他每天做著那個美好的夢想,他出生的地方將會成為聖城,他走過的道路會成為聖路。那些朝拜者將會痛哭流涕的走在他走過的道路上一邊哭泣,一邊親吻他踏過的土地。接著人們在他的墓地讚頌他,朝拜他,歌頌他的事跡,那正是他,阿二,我們的父親……”
琴聞人看著琴聞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他在折磨他:“你發明了和他不同的東西,他怎麼會叫你阻擋在他成神的道路上呢?所以……我,你的哥哥,傻瓜阿大就必須幫他扛下這個罪責,今後的八百年,他得到了讚頌,無數的人高唱他的偉大事跡,看吧,這個就是我們的父親……桀桀……桀桀桀……”
他大笑著,笑得滿大殿的古怪聲音……
琴聞音呆立了一會,他也笑了,他們勾肩搭背,完全一副好兄弟的樣子。
“他們瘋了嗎?”月光難得諷刺一下誰。
“他們早就瘋了,幾百年了,他們無時無刻的不在瘋狂著,也許瘋狂才是那個家庭原本才該沿襲的東西。”魚悅苦笑著,他何嘗不在這裡延續著什麼。
“你真能胡說八道,這世界上的道理,怎麼都叫你說了呢?沒證據,沒證人,我當你是放屁,放屁都沒你臭。”琴聞音突然滑稽的捂著自己的鼻子,忽閃著瘦骨嶙峋的手臂,他瞪大了眼睛,對底下看熱鬧的人們很認真的說:“真的好臭呢!”
沒人笑,底下的人看著他們,有些人突然這樣想,你們家裡的恩怨為什麼要把我們牽扯進來呢?從頭到尾這些奇怪的事情,這些瘋狂的事情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這些人唾棄著,有人向來路慢慢退去,他們想離開,此刻跟隨來的那場大富貴,那場他們心目中想像的征服樂靈島預想中的大富貴已然點不起他們任何的欲望,活著,活下去才是最最真實的想法。
台上的真假皇帝還在笑著,一直笑到除了第三方樂醫,除了地錦,除了天州,所有該走的人都走了。
大殿的門突然緊閉起來,有人在慘叫著,天州回過頭,向著大門衝去,琴聞音叫住他:“不要去了,去了也白去。”
門那邊的慘叫聲慢慢銷聲匿跡。
“你這個惡魔。”田葛突然高聲怒罵,他想起自己可憐妹妹差點死在車庫,他想起許多不該死去的人們。
琴聞人低頭看下他,他神情古怪的拍拍心口,一臉委屈,那種委屈的猙獰非常可怕,即使如此大家依舊看得出來他在委屈:“不要冤枉我,這些……全部都不是……我……做的……真的……我是有證人的。”
沒人相信他,於是他站立起來大聲辯解,他甚至拉起一直在低聲嘲笑他人品的那個將要腐爛而去的弟弟,他招呼大家:“來來來……我帶你們去個地方,去見個人,那個人能證明我的清白,真的!”
人們跟著那兩個人,這個時候,除了跟隨,大家都不知道該做什麼,魚悅走了幾步,回頭拉扯月光,那大殿柱子上亮閃閃的寶石實在是他心愛的東西,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搶了易兩的三菱匕首,正在賣力的挖取。
魚悅哭笑不得的把他拉開,從頭到尾,這隻人魚沒有任何危機感。
“拿好你的東西。”魚悅把匕首交還給易兩。易兩一臉無奈的接過去,把匕首插回靴子。
人們跟隨著,繞過大殿,走過一條很是昂長的通道,這條通道到處閃現危及,這是有機關的地方,大家都能看的出來,這裡有著世界上最好的機關。
“安心,安心,別怕,他不會殺你們的,他捨不得,他捨不得的。”琴聞人回頭安慰著大家,繼續走著。
“你們知道嗎,有個人以前經常這樣說,我們不知道人類是怎麼來的,世界是怎麼誕生的,但是我們肯定都有生存的理由,我們都應該為這個美麗的世界做一些什麼,這些話是我父親,那個曾經偉大的人說的,那個時候啊,我們都好崇拜他的……”
琴聞人樂呵呵的對大家說著,然後,他按動牆壁上的大石頭,沒有路的牆壁緩緩上升,魚悅他們到吸一口涼氣。
他們看到什麼啊?巨大的玻璃罩子,巨大的醫療器械以及特殊的藥水當中泡著一顆完整的頭顱,人們仔細辨認,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個頭顱長的和神廟當中的那個偉大的聖人是那麼的相似。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爸爸……(琴聞人指下自己的弟弟)也是他的爸爸,人們叫他琴聖,這個樂醫世界的創始人,沒有他就沒有我們倆,也沒有你們,快來朝拜,快來叩頭,快來匍匐在他腳下……不對,他根本沒有腳,他只有頭,好吧,來……都來匍匐在他的頭顱之下!”
也許是被眾人打擾到了,頭顱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那雙眼睛是屬於活著的人才應該有的神色,他的瞳孔里能正確的表達出許多意思,他先是看到琴聞音,他竟然笑了,他甚至在那些輔助器材的幫助下硬是扯出一個笑容,他看看魚悅大力的張嘴表示驚訝,他看下天州撇撇他的嘴巴,他看下月光,不明白的眨巴下眼睛。
琴聞音嚇壞了,他趴在那個水晶屏障面前,他用頭顱磕碰著,他不敢相信已經死去的父親竟然出現在這裡。
“父親,告訴阿二,不是我害他對嗎?”琴聞人拍打的柱子大聲問裡面的頭顱。
琴聖的頭顱很認真的點點頭。
“父親,是你叫我消滅阿二的對嗎?”琴聞人又問。
頭顱又點頭。
琴聞音絕對無法相信,他認為一切都是這個惡魔,這個混蛋自己搗鬼,於是他去掐他的脖子,他想掐死他,好吧,即使他一會也會腐爛而死,他也想掐死他,他絕對不能比他先死,他早就是這樣想的,誰死都無所謂,就是不能比琴聞人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