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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纓然頓時大怒,但是看著那張和自己以前類似的臉,卻又有些無可奈何:“我慣壞了你,你越來越放肆了。”他這樣說。

    “你可以殺了我,要麼刺瞎我的眼睛,刺聾我的耳朵,要麼就把我丟進大海由我自生自滅。”方真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難以抑制的某種東西,壓抑的聲音帶著一絲極其憤怒的炙熱。

    他知道,自己又被纓然以這種方式軟禁了,自從他把榔頭放掉,引起萊彥的不滿之後,他就被軟禁起來。他再次回到了以前的某種時刻,死,死不掉,活,活不了,除了比死人多一口氣之外半死不活。

    “好的,那麼,我告退了,先生。”方真施禮後轉身要下去。

    纓然從他身後一把抓住了他:“不要胡思亂想。”他這樣說。

    方真點點頭,沒開口,他的眼神很驚訝,透著一股子不可思議,因為他有些失態,大先生他從來沒有這樣子過。

    “沒什麼,你去吧。”纓然放開雙手,是啊,他今天真的很緊張。

    方真離開後,纓然在屋子裡不停地轉著圈子,壓抑不住地焦躁起來。他幾次想拿起面前的雕刻工具,又幾次放下,他兜兜轉轉地把手裡的事情不停地重複做著。

    “先生。”春水從一邊的暗門面露喜色,音聲顫抖地衝出來,他跑得太急,險些被一邊的桌腳絆一跤。

    纓然迎接過去,竟然伸手接了他一下,這令春水受寵若驚。

    “如何?”纓然問他。

    春水點點頭,未開口,竟然淚先流淌了出來:“先生……先生終於可以出去了,可以看到真正的陽光了!這一天……我們盼望了多少年,先生,真是恭喜你了!恭喜了!”

    巨大的狂喜衝擊得纓然這個從來都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身體晃動了兩下,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不敢相信,張張嘴巴,春水竟然知道他想說什麼,他先他一步開口:“是真的,是真的。”

    纓然笑了:“秋水呢?我要見他,我要聽他親口告訴我。”

    春水指下地下通道,纓然快步向那裡走去。春水看下侍女,侍女連忙遞給他一件厚衣服,春水接過去之後,向地道追了過去。在下地下道的一剎那,他回過身看下岩洞洞口的方向,眼神閃動了一下,接著沒說什麼向下追去。

    纓然和春水的身影消失在岩洞中,十幾分鐘後,岩洞口,方舟從一邊的掩體挪動出來,他看下那個洞口,又看下那些看著他卻面無表情的侍女們,轉身離去了。

    秋水躺在地板上,神情快樂無比,也許,他輸了,可無所謂了,他終於不用再無休無止地打水、倒水,再打水、再倒水了。那個秘密隱藏在他的心裡許多許多年了,也該說出來了,說出來就說出來吧,死也好,活也好,總算是解脫了。

    纓然彎腰看著躺在地板上的秋水:“我想你再對我說一次,那個秘密鑰匙的暗語。”

    秋水閉著眼睛笑了起來:“啊,我會對你說的,大先生,但是在說這個之前,你先聽聽我的另外一番話。”

    纓然心情奇好,他坐在春水剛搬過來的椅子上:“可以,隨便你說什麼。”

    秋水坐了起來:“春夏秋冬,四季為你們琴家服務了幾輩子,我不知道這是誰下達的命令,但是我們家就這樣被牽絆在這個罪惡的鎖鏈上,生生世世解脫不了。”

    纓然捂了一下大衣領子看下一邊的春水:“遺傳基因藥物,是你的祖先發明的,所以,這個災難間接的說也要四季家來繼承,這是贖罪。”

    秋水苦笑:“啊,贖罪,贖罪,好吧,你拿到密碼,得到那個東西,接著走出這裡,把仇人一個一個地殺死在您的面前,你會得到你要的快意,八百年壓抑的仇恨猶如跗骨的毒,您記得我的話……”他突然站起來,慢慢走到纓然面前,一字一句猶如詛咒一般。

    “你不會得到任何快樂,你會加倍地痛苦,加倍地愛上,你記住,世界上寂寞不是最可怕的,真的,沒什麼事情做才是最可怕的。那幾個人都死了,世界上連惦念你的人、仇恨你的人、畏懼你的人都沒有了,死,其實是一種福氣,那些我們人力、甚至是神力都無法割捨的事情,解決不了的事情,會以死亡結束。但是,你和他除非自願,都不會死,因為你們有四季,我們互相詛咒著、制約著,這是快樂的事情,現在我放你出去,相信我,你期盼了幾百年的快感,你絕對得不到,真的,即使你死了,你都快樂不起來……”

    秋水的語速越來越快,最後竟然胡說八道起來,春水走到他面前,高高地揚起手,狠狠地給了他兩個耳光,他終於閉住了嘴巴。

    纓然慢慢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問:“那個密碼,到底是什麼?”

    秋水擦下唇角的鮮血,笑了下:“啊,密碼,密碼,密碼,密碼……”

    他嘮叨了一會,停住了那種古怪的不斷重複的聲音,終於他還是想開了:“密碼,是,媽媽。”

    他說完,放鬆一般倒在地上,幾秒之內打起了震天的呼嚕聲。他睡著了,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去打攪他了。

    纓然呆住了,他看下春水:“媽媽?”

    春水不敢抬頭,他看著地板小聲說:“是的,密碼是“媽媽”。”

    第146章 早餐協奏曲

    “如果你把一種波長,以這種曲線傳播出去,那麼它的算式是這樣的,但是如果你用現在的方式這樣送出去這樣的波段,我保證白水城一半的人是聽不到的,所以根據我們數學老師上一節課講的新算式,我們應該以這種方式排列,說到排列,上個星期,我們學校的球隊第十三次全滅……我們老師說,如果那些球員一個球也踢不進去,那麼體育系的大學他們是別想了……”

    包四海拿著一張演算紙在魚悅面前連比劃帶嘮叨地畫著一道,又一道的數學算式。

    魚悅無奈地放下手裡的早餐粗糧餅:“四海?你要說什麼?”

    包四海抬起頭:“哥,能不能增長我的零花錢,我的錢被帝堂秋騙走了。”說完一臉沮喪,後悔萬分的樣子。

    帝堂秋優雅地放下手裡的湯勺:“四海,我沒騙你,是你哭著哀求我的。”

    包四海立刻把求救的眼光投向對他關愛萬分,總是當他小寶寶一般疼愛照顧的偉大嫂子孫寶雲,孫寶雲看著自己的丈夫根本沒回頭看他:“老公,你知道嗎,上個星期,我們公司,你知道我們公司吧?我們設計女性穿的內衣,這個牌子不錯……(蕭克羌在看報紙,根本沒看她)。說起我們公司上面的那家公司,那家公司的老闆,被警察帶走了。”

    蕭克羌翻了下一頁,給老婆順嘴捧場:“為什麼?”接著繼續看。

    孫寶雲扭過頭看著包四海笑:“涉嫌商業欺詐。聽說單方毀約,罪名是很大的。”

    包四海無奈了,他指著帝堂秋有些抗議地說:“是他和奉大哥說,這樣的買賣不做是傻瓜。”

    蝴蝶君放下餐巾,端起面前的食物,他要去二樓給正在睡懶覺的榔頭送。他端著托盤從包四海身邊走過的時候隨意地說了句:“這樣的買賣,做了,也是傻瓜。那家店根本沒人去吧?”

    說完轉身離去,魚悅看著這個奇怪出現在自己家的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說,大哥,你覺得這個世界,什麼買賣最賺錢?我的意思是,您見多識廣,我在白水城也沒什麼人脈,以你的經驗的話,就……我……我這樣的,做些什麼事情來錢快,還不用費力?你知道哥哥不許我做治療換錢,但是我需要錢,一大筆錢。”包四海站起來,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繼續說:“恩,我這樣的,有什麼賺錢的路子?”

    帝堂秋吃得很滿意,心情很好,他放下手裡的餐具,拿起餐巾擦拭下嘴巴:“有的,而且只要做幾次,保證來錢快,不費力。”

    包四海眼睛一亮:“真的?就我這樣的小身板,你說能做什麼?先說好,這次不許再騙我。”

    帝堂秋笑了一下:“四海,我從來沒騙過你,每次都是你求我,不答應,你還跟我生氣。還是算了吧,我怕你又說我騙你,到時候,我要怎麼跟這裡的家長解釋我的無辜呢?”帝堂秋說完看著魚悅,魚悅根本沒看他,他正小心地把一些糕點的油炸皮去掉——月光吃太多的油炸物會掉鱗片。

    包四海連連搖頭:“不會,不會,絕對不會。”

    帝堂秋:“你可以販賣你的精子,真的,事實上,許多天前,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以我現在的位置,我覺得,一次怎麼的也能賣個幾百萬華塔,至於四海嗎,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天生五音精神力全通的大天才,你的精子嗎……恩……一百萬還是值得,所以,賺錢,真的不費勁,只需要一次手yín,就一切解決了。”

    正在和奉游兒含情脈脈對視的田葛,一口含在嘴巴里的早餐,噴了奉游兒一臉,魚悅抬起頭,憋著笑看下一臉漲紅的包四海。他剛要開口說話,一把閃著銀光的叉子,從桌子的最末一個位置直接飛到帝堂秋面前。叉子閃著銀光,擦著他的面頰,狠狠地扎在了帝堂秋面前的桌子上。

    叉子沒入厚厚的原木大餐桌,桌子上留下一個扁扁的洞。

    易兩看著帝堂秋,依舊是那一張永遠沒表情的木頭雕刻臉:“不要捉弄他,不然,殺了你。”

    “哇……”劉君。

    “哇……哇……哇……”奉游兒。

    “正宗皇家老街家具,市價一千卡遜塔,我從古董市場淘來的。四海,這筆錢你出。”蕭克羌看下桌子,繼續翻下一頁。哎,作為財政大臣,也是很為難的。

    魚悅站起來,拉起在一邊和貓咪互相瞪視的月光:“恩,從他下個月的零花錢里扣吧,我上去了。”

    魚悅拉著月光走了,包四海一臉悲憤地看著帝堂秋:“混……蛋……,你害我……那個,精……子……哪裡收?”

    正在上樓的魚悅,身體打了個晃,他哭笑不得地回頭:“四海?你就這樣窮?”

    四海哭喪著臉點頭:“好窮,我想要好多錢,非常多的錢,我去練習的那個街區,上個月政府下水管道爆裂,許多水淹沒了簡易屋區,許多人的家都不能住了,我和易兩路過街區的時候,看到許多孩子,身上都起了皴裂……有個長得很像奶奶的婆婆,她的手,裂了很多fèng隙,還不收口,所以,我想買一些簡易屋區的板材還有藥物……可是我沒錢了。”

    “政府不管嗎?”田葛問。

    “管了。還給了不少補償金。”包四海有些氣憤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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