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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令您失望吧?”吳瑞驀看著一直盯著他仔細觀察的隨知暖問。
隨知暖想了下,搖頭:“不……您說哪裡去了,其實,來之前,我是看過報紙的。”
“這樣啊……隨小姐,如果可以的話,那麼,願意聽我為您彈奏一曲,我祖母寫的鞦韆嗎?”吳瑞驀站了起來,沖隨知暖微微彎腰。
“啊?彈琴?”隨知暖不明白,她是樂醫啊,這位親王竟然要給她彈琴?
吳瑞驀笑了下,他慢慢走到花園的一邊,在那裡,一架古老的三角鋼琴放置在那裡。他緩緩地摸了下琴蓋:“雖然,在樂醫面前彈琴,有些托大的意思,可是,請原諒我的失禮,我認為,樂醫的音樂不是音樂。”
隨知暖緩緩調整了下位置,低頭想了一下,她笑了:“恩,有時候,我也這樣認為。”
花園的一角,閃光燈的燈光閃爍了一下,也許明天的報紙會出現這麼郎情妾意的一幕。樂醫大世家和舊王室的婚姻,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一首帶著童趣的清脆叮咚聲慢慢傳來,吳瑞驀的音樂不包含任何的精神力,但是,曲調是優美和輕快的。並不難聽。
音樂結束,隨知暖緩緩拍下手掌:“很好的音樂。”
演奏完畢的吳瑞驀卻沒站起來表示感謝,他只是依舊撫摸著面前的琴鍵:“知道嗎?我的祖母,她請求我儘量討好你,因為王室的血脈不再高貴,它需要新的助力。坦白說,我深愛過別人,雖然,只是單純的深愛,隨知暖小姐。”
吳瑞驀站起來,步履有些快的來到隨知暖的面前,他再次拉住她的手:“如果可以,您能拒絕這門親事嗎?我想,我無法做到愛您。”
隨知暖的瞳孔閃爍了一下,花園的閃光燈再次地亮了一下,她抽回自己的手站起來:“即使我拒絕了,您能阻止它發生嗎?隨家想在樂醫界之外建立力量,而王室又需要隨家的經濟支持,您的王兄,不是想在下任的總統競選中獲得最大助力嗎?我不求您能深愛我,事實上,我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深愛著這樣的事情。親王殿下,我們無需深愛,我們各取所需。這是我的回答。”
榔頭快步向前走著,身後的那位塞尼亞油漆匠吃力地拖著他的糧食車,他帶著一臉討好的表情,跟在榔頭的身後。
“你跟著我做什麼?”榔頭有些鬱悶地看著這個一起住了快一個星期,竟然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油漆匠。
“好先生,我誰也不認識,我一個人在底艙有些害怕。”如果這位油漆匠,換成是一位嬌滴滴的美女,或者美少年,也許榔頭真的願意陪他溜達下帶有海風情調的甲板,可問題是,他是一個不停囉嗦,五天來一直嘮叨油漆的囉嗦傢伙,榔頭不喜歡。
“沒人會搶你的糧食。”榔頭無奈地安慰他。
“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好先生。”油漆匠討好的笑容再次露了出來。
“該死!”榔頭小聲地嘀咕了一下,轉身向上面的二層倉甲板爬。油漆匠在他身後哀求著。一邊哀求一邊看著自己那幾袋糧食。
二層倉,是這艘走私船住宿條件比較好的地方,榔頭不是買不起這裡的位置,只是他不能很顯眼。現在,他和魚悅,在樂醫界已經不能用有名來形容了。
“蝴蝶君,已經來到這裡了,你就是跳進大海,也游不回塞尼亞了。”二層倉的甲板,一個海員正在追著一位榔頭還算熟悉的人。
蝴蝶君快步地赤腳走著,他神色慌亂,在蒼茫的大海上,在這艘孤島上,他茫然地找著出路,一不小心他跟一個從底層倉上來的穿著一套藍色運動衣,戴著運動帽的乘客碰撞到了一起。
榔頭驚訝地攙扶住站都站不住的蝴蝶君,他萬分驚訝,這艘船是在塞尼亞啟航的吧?
“是你?”幾乎是異口同聲。蝴蝶君和榔頭均是一臉震驚。
接下來的情形,所有人都震驚了,蝴蝶君掙脫開榔頭的懷抱,轉身投入了幾乎發著黑色的大海。榔頭呆呆地看著慌亂的船員,他看著那些船員慌張地解開救生圈向大海里丟,不停有人向下跳。榔頭猶豫了一下,他單手扶下欄杆,接著也跳了下去。
過了一會,榔頭找到了正在奮力向回遊的蝴蝶君,他無奈地抓住他的後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喂,游不回去的,真的。”
蝴蝶君劇烈地喘息著,接著一些船員劃著名皮筏子來到他們面前,把這兩個倒霉孩子拖拽到皮筏子上。
“我和這個人不認識。”蝴蝶君指著榔頭對那些船員說。
一陣寒冷的風吹得榔頭打了個噴嚏。鬼才要認識他,但是為什麼在吳嵐的蝴蝶君,一個普通酒吧DJ會出現在這艘走私船上?榔頭的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
第131章 迎風撒尿
魚悅慢慢地推開這扇古老的大門,楊伯伯在前面絮絮叨叨的:“多少年了,多少年了,這扇大門一直只有我在開來開去,現在終於有人看望你們了。”
田葛和蕭克羌對視了一下,自從住進隨家的書院,發現這裡的人都有些自言自語的傾向。
“這是……什麼?”很少驚嘆的魚悅面對這一片寬廣的書海發出了驚嘆——眼睛所能達到的地方,到處堆滿了一卷一卷的樂譜、書籍。
“隨家,幾百年的堆積全部都在這裡了,一直一直寂寞地呆在這個地方,我們這些人啊,每天的任務就是開開窗戶,修補修補。雖然有些東西我能看明白,但是您知道嗎,十四少,這裡是寶貴的精神財富啊!太可惜了,一個樂醫所謂的知識教育,全部都靠了了一些單調的書籍,最大的魅惑系,一共二百多曲,外面只使用了不到三十首,哎,太可惜了。”
魚悅快步地在這些書海里行走著,在小店市的那段時間,得到過一本曲譜,其中的受益是顯而易見的,十二曲只是其中的一個分派,這裡,這裡擁有了那麼多,那麼多的寶貴財產,魚悅覺得心都是疼的,為這些可憐的書籍。隨景深派遣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他似乎是明白了。
“工作,工作,要熱情地工作,時間不多了,大家各就各位吧。”田葛壓抑不住地興奮,一頭扎了進去。蕭克羌矜持了兩下,但是看到大家各忙各的,於是咳嗽了一聲悄悄地來到第一排書架。
蕭克羌解開褲子,對著一望無際的荒地,做著澆灌這檔子事情。這男人啊,表達情緒有許多方式,但是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的放肆令他身後的田葛滿頭三條線地瞄著他。
“我說……恩……田葛,白水城風大,這裡沒風,你不覺得很慡嗎?”
田葛看下黃土土的遠處,皺下眉頭:“不覺得。”
“來試試,非常的舒暢啊。”蕭克羌繼續誘惑著。
田葛轉身就走,再也聽不下去了。
“餵……等下我,那個,魚先生呢?”蕭克羌急忙拉好拉鏈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沒話找話兒。
田葛回頭看下他:“說是,去附近的小鎮喝咖啡?”
蕭克羌笑了下突然摟住他的肩膀:“恩?心情抑鬱哦,在這漫天黃沙的地方,我是想老婆了,你呢?”
田葛厭惡地拍開他的手:“別噁心人,想老婆就回白水城去。”
魚悅坐在也奇小鎮裡的一間普通的咖啡屋,這家老式的店子裡賣一些奇怪的咖啡物種,出於對香料的瘋狂痴迷,這些當地人在烹飪咖啡的時候加一些例如葛根、薰衣糙、甚至大料之類的東西,一杯所謂的夏日涼風花式咖啡里,魚悅驚訝地看到了薄荷還有陳皮,外加兩大塊冰坨坨。
這是叫這麼說的?這能喝嗎?魚悅低頭研究研究著這一杯東西。
“不試下嗎?也奇的特色也只有在也奇才能感受到它的不同。”座位對面突然款款坐下一人,這人,穿著當地寬大的禮拜袍子,臉部為了適應當地的風沙被遮蓋得很嚴實。
“來晚了。”魚悅沒抬頭。
對面這人,伸手端起魚悅的咖啡喝了一口,接著低頭吐到地上:“呸!難喝。”
這人卻是在白水城請了長假的帝堂秋。
魚悅抬起頭,露出一些笑模樣:“恩,再幫你點一杯吧,據說有十五中香料混合的花式咖啡呢。”
“好了,我沒時間享用了。言歸正傳,我嘗試和現任執政黨接觸過,皇室也接觸了一些人,隨家和皇室的婚姻,似乎已經板上釘釘,抱歉我沒阻止得了。”
魚悅敲敲桌子:“你沒和知暖談一下嗎?她本人的意思呢?”
帝堂秋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擺動了下:“你那個妹妹,就問我一句話,我代表誰來問她這些話?我代表誰?我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要說起來,知暖到底血液里混了什麼,我還真好奇。有時候她的個性比男人還要強,知意懂得進退,你懂得避嫌,而她,根本就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即使頭破血流也要撞。”
魚悅半天沒說話,腦袋裡也不知道在想這什麼,帝堂秋抬起手腕看下時間:“我時間不多了,後天,我必須回到白水城,接下來,我會提議吳嵐樂醫收費全線降價的活動,那位小島主第一個針對的就會是我,所以,我需要樂聖級的樂醫簽名支持。”
魚悅看下他:“我沒有任何級別。”
帝堂秋笑了下:“知道嗎,你是無冕之王,你有一大批的民間樂醫的支持,而且……而且,知道嗎,知意他在萊彥將要舉行第四次樂醫收費降低的行動,如果我們再不行動,也許未來,我們就真的被吞併了。”
“被吞併不好嗎?融心也好,有風也罷,不過是個稱謂而已,樂醫的目標是治療吧?何必弄得那麼複雜。”
“啊,我也這樣想,就怕,那邊的目的不止那麼單純。有句話叫秋後算帳,這筆帳,算下來,怕是融心要被血洗了,雖然誰也不是乾淨的,但是,最起碼這個平衡還是不要被打破的好。”
“恩,我知道了。”
帝堂秋站起來,彎腰從褲子口袋拿出一份文件鋪展開,推到魚悅面前,魚悅接過去詳細地看了一次。現在萊彥獲得的名聲越來越高,五國的風頭已經逐漸地轉換到有風,融心的生存問題一下被推到檯面上,如果想平穩的把兩派融合,當然是最好,但是,有些人是不會願意跟別人融洽相處的。帝堂秋和魚悅做的事情就是平穩地把握這個平衡,如果隨知意想再次回到白水城坦然地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帝堂秋和魚悅就必須能把握新的力量。
魚悅仔細看了一會,拿起帝堂秋遞給他的筆,很認真地簽署下自己的名字,把文件還給帝堂秋:“那麼,你就費心了,這裡的事情,我十天內解決,然後我會回小店市接一個人。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帝堂秋輕輕地彈了下這份由魚悅第一個簽署下名字的倡議書,他慎重地把它放進自己懷裡:“會合作愉快的,恩,還有一件事,十五年前你被封印,知意失蹤,還有試驗獸事件,我已經調查出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