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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科億笑了下,想吸菸卻看了一下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嘟嘟,他又把煙盒塞了回去。
“幹嘛?”他看著夏時棋一臉巴結的笑,夏時棋做出來一支的媚態笑著,賴科億看下門口,還是幫自己這個可憐的弟弟點了一支。
“呼……美死了。”夏時棋,高房市口音的普通話又露了出來。
“田佛說明天要接你走,自己的弟弟,自己沒保護好,一直,一直在不停的任性的傷害他,田佛說我就是個小人,現在想起來,我真的是個小人,只是你不戳穿我,我也就假裝不知道。”賴科億看著夏時棋,他在道歉,平生第一次。
屋門被大力的打開,賴科億抓住嘟嘟的腳倒提著她,迅速離開現場。夏時棋呆呆的看著一臉怒氣的田佛,他不敢出氣,因為有一口香菸就卡在他的嘴巴里。
田佛走到夏時棋的面前,低頭看著他,他看了一會,看著他的鼻孔慢慢向外冒煙,他伸手從他的手裡拿下半支煙,丟進衛生間的馬桶里,然後他回來拿起一本書,繼續斜躺在他身邊,監視他睡覺,他還是不理他。
“罵我吧!”
“打我也可以!”
“田佛!”
“田爸爸……”
“小佛佛……”
“佛佛小……”
夏時棋坐起來,用各種聲音誘惑他,田佛看著面前的書,就像個木頭人。
然後……夏時棋拿起他的手,狠狠的咬,田佛不動,任他咬。
“說話啊!”夏時棋沖他大叫。
田佛把腦袋扭到窗戶那邊。
“說話,說話田佛,為什麼不說話!說話,和我說話,你到底想怎麼樣?”
夏時棋搖晃田佛,他要聽到他的聲音,那怕只是一點點。
田佛,拉下他的手,他不想他的情緒過分激動,他還是出去一會的好,每個人發脾氣的時間有兩個小時,他等他發完了,再回來。
他走了,不要自己了?夏時棋頓時混亂了,他從來沒這樣恐慌過,這個男人,就這樣站起來,離開自己的房間。
他赤著腳,站起來想追他,但是他躺了太久,又或者是身體不好,總之他晃了兩下,軟到地上,跌了下去。
夏時棋看著地毯,心裡想:“摔死我……算了……”
然後他跌入了一個懷抱,他熟悉的那個懷抱。
“你不要我了?”夏時棋哭了。
田佛搖搖頭。
“對不起。”夏時棋抱著他的脖子嚎啕大哭,快三十歲的人了,他哭得忒難聽。
“沒關係……下次,不要這樣嚇唬我了。”田佛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清理了下喉嚨,抱著他,對他說。
接著,他們就這樣相擁著,抱了很久,一直抱到夏時棋哭得睡著了。
“有時候,我就不明白,這些同性戀,這樣都可以?”賴科萬抱著自己家兒子,把尿。
賴家媽媽說了,難得老三回來,不管是誰必須回來,所以他們都帶著子女從這個國家的四面八方回來了。
賴科億坐在對面沙發上給自己家老四把尿,小丫頭的噓噓和小男生的構造不同,尿的到處都是。
賴科萬那個得意,看著弟弟歪歪嘴巴。賴科億把老四遞給一邊的保姆,一把摟過站在一邊陳妙玉,他撫摸著她的肚子,對自己的哥哥得意的一挑眉,伸出兩個指頭:“倆!”
“老三媳婦有了?”賴家媽媽很高興的問媳婦。
陳妙玉一窘,伸手打了自己丈夫頭頂一下對婆婆笑:“媽,沒影的事情。”
“預定的。”賴科億拿起一邊的報紙一本正經的看著。
賴科萬無奈的看著自己這個特別古怪的弟弟,從小他就不明白他的思維,這生孩子也有預定的嗎?還是倆。
賴科千悄悄的帶著自己家女兒和兒子回到家,他妻子死活不願意進來,站在院子裡,怕臉上不好看。
賴科千悄悄推下三歲的兒子,小傢伙好奇的向里看了下,然後看到嘟嘟她們正在玩,他眼睛一亮,大概是腳下太急,滑倒了。
“哇……”他哭的很傷心,回頭看看自己膽小的爹媽,卻一個也不敢進來。
賴多多走過去,抱起他:“弟弟不哭,姐姐給魔法棒!”
賴科億站起來,好奇的看下四周,樓上,夏時棋還在鬼哭狼嚎,周圍許多孩子到處亂跑著。
“妙玉?”他叫自己的妻子。
陳妙玉抬起頭看他:“啊?”
“我好像看到了,右眼(瞎的那隻)。”
第43章 不是自殺
“時棋?”
“夏時棋?”
“……夏時棋?”
田佛無奈的笑著,從後視鏡看著改裝車後面躺在那裡打滾的夏時棋,他的手裡拿著一張銀光閃亮的銀行卡,那些錢,是賴家對某人的補償。
“都看了一上午了,你還沒夠啊?”田佛笑著調侃他。
“怎麼會夠啊……田佛,這是錢啊……嗚哈哈。”老鬼讚嘆了幾句小心的把那張卡放進貼身的口袋,他決定,今晚和這張卡睡覺,不要田佛了。
此刻,已經進入深秋,大路邊的樹葉變成黃紅色慢慢的墜落下來,汽車過去,捲起它們飛揚起來。
“真漂亮。”老鬼斜坐著,看著窗戶外的最後一抹秋景。
“快去躺好吧,醫生不許你久坐,你現在還是修養期。”田佛在前面一邊開車一邊囑咐。
“是,是,是,老太爺,你說了算。”老鬼蹭到後面,蓋好毯子躺在那裡。
“你……大哥要回來了對吧。”
“是,回來就再也不走了。”
“那挺好的。”
“恩,我就知道他在外面呆不住的。”
“時棋,你會回去幫忙嗎?我的意思……你大哥回來,你還會去他的公司嗎?”
“……都說了,我是夏時棋,不再是老鬼了,田佛……我辭職了。”
田佛剎車,扭頭驚訝的看著他:“什麼都不用干,一個月八萬的薪水也不要了?”
老鬼抬眼看他一眼:“你傻啊,那樣的工作哪裡去找,我對總公司的事情是徹底放開了。”
田佛連連點頭,錢嘛,多賺一點是一點,那萬一將來自己失敗了,那就叫夏時棋養自己。
田佛重新發動車子慢慢向前開:“捨得?不是每個人都能爬那麼高的。”
夏時棋沒有說話,閉起眼睛,虔誠的睡覺,他不是聖人,不會唱那首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戲文,一年大筆的年終花紅就那麼飛了,他的肝好疼。
“田佛,你說,如果我沒了總公司的工作,沒了騰飛的工作,我以後做什麼好呢?你幫我想下有什麼職業適合我。”
夏時棋突然發話,田佛一邊開車一邊認真的想,過了好久他不急不緩的說:“你可以考慮做林黛玉。”
夏時棋窘了,他知道那個人說的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沒珍惜自己嗎?不是道過歉了嗎,怎麼沒完沒了了?
“沒事呢,你就去吐個血,嬌滴滴的哭一下命運,我會找兩個丫鬟一左一右的攙扶著你,閒了我就陪著你在咱們家石墩上看個西廂,由於你的身體問題,影響到以後我們的性福,我可以三不五時的找個陶樂童恆氣氣你……”
夏時棋伸手從車裡的冰箱拿出一瓶飲料。
“哎……砸吧,砸出去,我們就可以穿越了。”田佛嘆息了句,夏時棋差點笑出聲,這人是心情好怎麼地,今天怎麼胡言亂語的。
“你怎麼也貧起來了?”他抱怨著,決定不理他。
“在賴家光輝的照耀下,我能不貧嗎?不貧還不給他們欺負死,那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夏時棋聽著田佛的抱怨,算了,有人肚子裡有氣,還沒辦法發泄,也就叨叨一下,又不少塊肉,由他。
田佛停了車子,田佛的那個乾爹吳沃和他二爹一起坐在桔子樹下等著他,顛簸了整整八個多小時,才回來高房,夏時棋腳踏實地的時候,身體難免發飄。
吳沃走過來,先是給了他一個大大擁抱,接著埋怨:“你這孩子,怎麼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呢?”
夏時棋以為乾爹說自己吃藥的事情,連忙道歉:“對不起,叫您操心了。”
“自殺是好玩的嗎?這人活著,什麼都可以做,人死了還有什麼指望呢?糊塗,糊塗!”
夏時棋呆了,指指自己,自殺?沒影子的事情,他只是沒想到後果會那麼嚴重而已,要是知道了,鬼才會吃那些破藥片。
二爹過來,摸摸他的頭髮,拉著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末了挽住他的肩膀開始打勸:“乾爹知道你壓力大,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這一百個人就有一百張嘴,除了啞巴,這人張嘴就是被人說閒話的,你管得了那麼多嗎?忍忍,大不了跟二爹來住,這樣別人說什麼,你只當沒聽到。”
“啊……田佛,田佛……”夏時棋去招呼田佛,田佛提著行李一溜煙的跑了。
“田佛怎麼跟您說的。”夏時棋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下巴。
“能怎麼說,孩子就打個電話,聲音特別難過的說,時棋吃了安眠藥正搶救呢。”話說,田佛這位二爹略微,稍稍有些娘,他做這樣的動作的時候,就差從腋下拿出個帕子抹淚了,夏時棋呆呆的看著他,只是覺得喜感的很。
來不及解釋,他就被擁到屋子裡,被照顧著吃飯,然後被簇擁進房間洗澡,睡覺。
迷迷糊糊的,有人爭吵,夏時棋擰開檯燈,看看和檯燈一體的座鐘,半夜十一點?這是誰啊?
他披了衣服,下樓。
“他要跟著你好,會跑到別的地方自殺嗎?”孟曄指著田佛的脖子大罵。
“孟曄,不管我跟時棋發展成什麼樣,你都沒立場來我家質問我,你沒這個權利。”田佛吵架的音調一點也不輸他。
“你們能不能別鬧了,下午我電話,湯教授很難過的告訴我們的。田佛,好歹叫我們見下時棋,大家無論如何都是朋友一場。”文聰勸了幾句。
“他睡了。”田佛才不會叫這些人見到夏時棋呢。
“我說,田佛,是不是你私下囚禁他了,你還給他栓了鎖鏈,失去自由的他才自殺的?”陶樂童恆摸著下巴,一副柯南派。
“童恆,耽美小說是給女人看的,以後不要看了。”文聰無奈的摸摸家裡這口子,怎麼越來越白痴了呢?
“我沒自殺啊,你們聽誰胡說八道的啊?”夏時棋無奈的從樓梯上站起來。
坐在客廳,夏時棋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了一次,聽得這些人也是一頭冷汗,夏時棋一邊說,一邊瞪田佛,田佛假裝看外面的風景。
“後來呢?“陶樂童恆倒是對夏時棋那位大哥頗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