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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止不住地發笑,笑到眼角沁著些許的淚珠。
武雋緊握住她的肩窩,奮力地搖晃著她,“別笑了,聽到了沒有!”
“你放手!”亞瑟終於恢復神志,看見武雋接近失控的舉動,奮力地想扳開他緊掐住衛霜肩窩的手,“放手!”
“滾開!”武雋揮離亞瑟,專注地看著幾近瘋狂的衛霜。“衛霜!”
衛霜忽然停止狂笑,眼中閃著危險憤恨的光束,“先前的你似乎抵死不承認自己在這個家中的身份,任誰如何說勸就是不肯承認。原來,我才是在這個家中阻礙著你的障礙,你眼中的那根刺。”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衛霜——”武雋急迫地想解釋,但此刻的衛霜容不下武雋口中任何一句解釋。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她有如心死地轉頭望向亞瑟,“Arthur,我答應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亞瑟興奮地大喊。、
“我要你訂兩張機票,我要和你回英國。”
“不准!”武雋鐵青著臉喝道,“不准!我不准你再離開這個國家半步!聽到了沒有?”武雋額際明顯地因怒火而青筋暴跳,雙手握緊拳頭痙攣不已。
衛霜沒去理會武雋的暴怒,淡淡地等著亞瑟的答覆,“Arthur?”
“當然沒問題!”這哪會成什麼問題,他高興都來不及,這回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總算是不虛此行,有了豐碩的收穫。
衛霜拉著亞瑟離開陽台,但很不小心地被武雋半路阻擋了下來,“衛霜!”
“讓開。”她不慍不火冷著臉地對待,著實最讓武雋無法忍受。
“我叫你讓開!”
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她奮力地揮開他阻擋的手臂,拉著亞瑟進屋。
武雋囤積的怒氣此刻全爆發出來,眼眶中布滿了紅色的血絲,那是長久壓抑下的產物。他低聲嘶喊,疾速地趨近衛霜,一個使力將她扛在肩上,不顧她的反抗硬是將她扛到他的房間,反手將門鎖上,忿忿地讓她呈拋物線般墜落在床的正中央。
“霜兒!武雋,你打開門!放了霜兒!”亞瑟在門外著急地捶打著門板,心中焦急不已。
“滾開!”武雋紅了眼,盯視著床上的人兒,看著她被亞瑟吻腫的唇瓣,他的血液就沸騰。心中的怒火益發地想從他的眼眶中爆跳出來。
“你再不開門我就要撞門了!霜兒!”
武雋的臉色愈來愈暗沉,聲音愈冷冽:“你再不滾開就等著叫你英國的家人來為你收屍!”他拋下警告。
“霜兒……”亞瑟還是不放心地在門外大叫。
“Arthur,沒關係的,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先回你的房裡,我待會兒再去找你。”諒武雋也不可能會對她做什麼。
亞瑟聽見衛霜如此的保證,也只好依她的要求不甘心地回他自己的房間等她。
“如果我該死的待會兒讓你跑到他的房間去找他,那我就不叫武雋!”武雋心中狂熾的火舌正一點一滴地從他的眼中竄出。
“你不會,你也沒立場阻止我。”在他表明了不接受她的感情開始,已連著好幾天對她視而不見,她也死心了,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他慢慢地舉步靠近,“是嗎?”眼神中透露出危險的訊息。
她接收到他眼中危險的訊息,不敢想像她接下來會遭受到什麼下場。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會成全你——”他忿然地低頭封住她的唇,吻中儘是粗暴,絲毫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憐惜,有的只是侵略的占有。雖然如此,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她不想阻止也無法阻止,她整個人如塊炭火般洶湧燃燒著,像團火球發燙的唇瓣讓她真實地感受到他的實體。
不顧任何後果的,他粗獷地撕扯著她的衣裳,當衣服應聲而破時,她才驚覺到事態嚴重,恐懼地懊悔剛剛挑釁的態度。
他確信自己已無法回頭了。
他要她,而且是急切地想占有她,讓她的身心都屬於他!她是他的人,現在是,以後也不會有改變的機會,去他的自卑、去他的狗屁身份。
他不容許有另外一個男人碰觸她,他要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特有的印記,一個永遠無法消去的烙印。
她驚呼一聲,驚懼地低喃:“不……”
如果他眼中的情慾她還看不懂,這不叫純真,那叫蠢。
她曉得他眼中無法遮掩的光芒是什麼,那是情慾,男女之間獨有的情慾。就是因為她曉得,所以她更加地害怕,腦中閃過後悔,閃過驚恐,閃過矛盾,閃過她心中所有的情愫。
“來不及了,已經無法回頭——”他急遽地喘息著,“我會給你……你想要的都給你……給你……”
“不要!我不要……”她推擠著他,手抵住他壯碩的胸膛,她不要這樣得到他所給她的,她只要他愛她,只要他愛她啊!“……我不要……武雋……武……”
他再度封住她的嘴……
當他褪去彼此的衣物後,所有的一切將無法挽回,走到這步他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讓她躺在別人的懷中,她將是專屬於他的所有物。
“武雋……”她迷濛了雙眼,雙手不自禁地攀附在他的頸後,回應著他無止盡的需求。
她愛他,愛到無法自拔,或許她以後再也無法像這樣肆無忌憚地享受在他懷裡的舒適,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能如此地感受到他裸袒的感情。
她必須將它牢記在心裡,留待往後追憶。
她恬適地閉上雙眼,任由他帶領著她翩然地隨著節奏起舞……
藍駱無力地將鑰匙拋丟在茶几上,沉重地坐了下來。
他似乎有些煩躁地揪著黑髮,讓身體依靠在椅背上。他到底是怎麼了,一整天腦海中就浮現那個醜女的影像,該死的,他該不會對她動情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的。
光看著她臉上厚厚的咖啡色粉底和鼻樑上那副笨重的眼鏡,他就有股想吐的衝動,更加肯定自己不會喜歡上她。
但是,今天晚上的他又是怎麼回事,頻頻將她和蔚紫綾的影像重疊,甚至把蔚紫綾看成是另一個“蔚紫綾”
或許她們是有些地方讓他感到相似,可這種錯覺是不該產生的。
他嘆了口氣站起身往廚房走去,決定喝杯水,減輕腦中的壓力,他打開冰箱拿起門邊的冰水,眼角卻不經意地瞥視到冰箱裡,忽然映人眼帘的是一盤珍珠丸,那是“蔚紫綾”幫他做的晚餐。
他沒吃,全部都還完整地存放在冰箱裡,若有所思的他拿出那盤珍珠丸,他動起手將冰冷的丸子放人口中,瞬間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流竄他全身,那是種無法言喻的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