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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紫綾!”蔚紫紗緋紅了面容,羞愧地瞪視著蔚紫綾,她一定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否則她怎麼會知道她老公很純情?其實連她自己都很意外。
“別叫了,這很光榮啊!‘事實’證明你是姐夫生命里的‘第一個’女人,光榮、光榮。”蔚紫綾打上最後一層巧克力色的粉底和蕙丹紅的唇膏。“完成!”她站起身滿意的望著鏡中的自己,她將她最引以為傲的烏黑秀髮盤綰在頭頂上,她的耳上戴了一副深紫色的方形耳環,身上穿的是在路邊買的地攤貨,一件深咖啡色的上衣配上深墨綠色的圓裙,腳上穿的自然是電影裡鄉下妹最喜歡穿的涼鞋。
蔚紫紗無法相信地看著蔚紫綾,實在難以置信眼前的醜女是她最漂亮的妹妹,而且只能用一個字形容她所看見的景象——“俗”,真的是俗不可耐。“你……你真的要這樣出門?”蔚紫紗困難地吞咽著口水。
聽蔚紫紗的口氣她就知道她的“易容術”成功了,“當然。”她不這樣出門,那她幹嗎還花費那麼多的時間
“不要行不行?”蔚紫紗哀求著蔚紫綾,希望她能打消這個念頭,要不然她們蔚家專出美女的招牌就要被她“不行!”笑話,她好不容易才“整理”出現在這個樣子,說什麼她都不願意再卸下,“和我吃飯的人都不覺得丟臉了,你怕個什麼勁?又不是你要和我吃飯。”
“話是沒錯,可是……”
“既然沒錯那就對啦!”蔚紫綾現在才發現她忘了最重要的東西——眼鏡。
一副深褐色的粗框橢圓形眼鏡。
她將眼鏡戴上,再度整視一番,滿意沒有漏掉任何東西後,她抓起桌上的皮包走出房間。
蔚紫紗跟在她的後面,仍然好言規勸她是否能打消她想以現在這個面目示人的念頭。“你把妝擦掉好不好?……或者是擦掉一層就好了。”蔚紫紗看著蔚紫綾仍然不為所動,又努力出擊,“要不然……把頭髮放下來也可以好不好?”
蔚紫綾將蔚紫紗的要求拋諸腦後,快速地下樓,害得蔚紫紗也跟著她跑下樓,“紫綾——”
坐在客廳里的蔚家二老一看見蔚紫紗和蔚紫綾兩人跑著下樓,心驚膽跳地叫著:“紫紗——別跑了。”
“爸、媽,你們看紫綾啦!她是存心想把人嚇跑,看她化的是什麼妝、穿的是哪國的衣服——”蔚紫紗惱怒地大叫。
“紫紗,你有身孕了還在樓梯上跑,要是動到了胎氣那還得了。”蔚母焦急地跑過去扶住蔚紫紗,雖然只有三個月的身孕,但還是大意不得。
“紫綾……”蔚父警告著蔚紫綾。
“你們別管我行不行?難道我在這個家連穿個衣服、化個妝都沒自由可言?”蔚紫綾惱恨不已。
“那你就非得把自己打扮成這樣?難道做媽的把你生成那樣你還不滿意?”蔚母傷心地徐緩問著。
“這只是暫時而已嘛!我又沒有天天這樣,偶爾一兩天有什麼關係?”蔚紫綾望了眼牆上的掛鍾。
“偶爾一兩天?”蔚父別具深意地睨著蔚紫綾。
“好嘛!是連續兩天行不行?別這麼斤斤計較,誰叫你們介紹了個油嘴滑舌、超級膚淺的人給我。”蔚紫綾不滿地嘟著嘴。
“不會啊!”蔚母倒是挺喜歡藍駱的。
“不會?!那就是你們的眼睛有問題,他真的不是普通的討人厭。”
“藍駱哪裡討人厭了,我倒覺得他為人斯文又有禮貌,而且事業有成。我不相信你還能找得到比他更好的男人,把他介紹給你是覺得你各方麵條件和他都挺相配的,所以才幫你安排了這次的相親!”蔚父頗不贊同蔚紫綾的話,藍駱是他見過最得他心的人,他一向看人很準,他相信藍駱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爸!你言下之意是認為那個‘藍先生’的條件我比不上,而且因為我沒人要,所以才千辛萬苦地安排昨天的相親,而且介紹我和他相親你還覺得很丟臉?!”蔚紫綾不可思議地大叫。
她實在不敢相信她的父親居然那麼看低她,她更不敢相信她父親竟那麼喜歡藍駱,甚至喜歡到寧願拿她和他交換!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所以你還是把臉上的妝擦掉恢復你原來的面貌,再把你身上那堆垃圾衣服換掉,否則你更不能和他相比。”蔚父是存心要氣死蔚紫綾。
“不、絕不、Never!”蔚紫綾氣紅了雙頰,忿忿地揮動雙手在她父親的面前打了個大叉叉。
“隨便你,反正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哪天你讓他跑了才來找我們哭訴、想辦法,別怪我們不顧親情不幫你。”看她玩什麼把戲。
“哼!笑話,我會找你們哭訴、求救?只有別人找我的分,要我找你們?做夢!”蔚紫綾滿嘴誑語。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講的話。”
“我當然會記住,我還會把它記在我的日記里來提醒我自己你們荒謬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蔚紫綾驕傲地甩頭而去。
“老伴——”
“老爸——”
蔚家的女人實在看不過去蔚父的做法,任誰都知道蔚紫綾的脾氣是多麼的拗,如果當真發生了事情恐怕她是誰也不會去求,寧願將事情埋在心底自己一個人默默去想辦法或承擔,不可能會去求誰的。
“沒事的,等著辦喜事好了。”蔚父倒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一點也不緊張她們所擔心的事。
“要是真如你所想的那樣就好,只怕我們要辦喜事還早得很,先別預言得那麼早,世事難預料。”蔚母也不想潑她親愛的老公太多冷水,但是依她對她女兒的了解,事情沒那麼順利。
“我也是這麼覺得。”蔚紫紗贊成地附和著。
“安啦!”蔚父輕鬆自若地揮了揮手。
“我可不敢想。”蔚母可沒那麼有信心,她才不相信她那寶貝女兒會那麼容易就“棄械投降”。
所以,蔚家似乎只有蔚父看好蔚紫綾會拜倒在藍駱的西裝褲之下,獨排眾議地相信藍駱一定能夠收服蔚紫綾這刁蠻又好強的女人。
她是故意遲到。
為了報昨天相親的仇,她是故意遲到讓藍駱枯等,讓他知道等人的痛苦跟無聊。昨天的相親他可以因為塞車的理由讓她們一干人等了個把個鐘頭,憑什麼她就不能因為“裝扮”自己的理由而遲到個半小時?顯然他把大男人沙文豬主義的思想吸收得很徹底,否則他現在也不會因為她的遲到而氣得差點沒跳腳。
“叫東西吃吧!”藍駱冷峻著一張臉,口氣顯得粗暴了許多。
原本他就已經很心不甘情不願地約她一起吃飯,沒想到她大小姐竟讓他呆呆地坐在餐廳里枯等半個多小時,而且還一句抱歉的話都沒有,這怎麼能讓他不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