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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那一天,沈豫城告訴她:你父親為你而死,該死的本來是你。

    兩年前的她唯唯諾諾,跪下解釋不是她做的,不是她放的火,求他讓她為父親收屍。

    男人無動於衷的將她帶走,把她強了。

    沒錯,用強的。

    第一次,破裂,活生生疼暈。

    從那之後,一年多的黑屋囚禁,光著身子在裡面,不見天日,等她出來重見光明的時候,眼睛因為長時間不見光,刺激流血,到現在都留下後遺症。

    第二年,她被帶在身邊當助理。說得好聽叫助理,不好聽就叫表子。

    靠張開腿簽協議,這都是她如今的標籤。

    整個京都誰人不知何顧臭名?

    當年京都驕陽似火的女人,如今低賤如婊。

    雨越下越大,何顧漫無目的的走,任由雨打在身上。一點都不覺得冷,她髒嗎?

    髒。

    沈豫城覺得她髒。

    因為看到了她胸前掐出的青紫印,是她活該,不然怎麼對得起婊子二字。

    不知不覺走到了墓園,走到了蘇淳的墓前。

    墓前各放了一大束紅玫瑰和白玫瑰,這是沈豫城對蘇淳許的諾言,意思就是蘇淳既是他心口的硃砂痣,也是他窗前的明月光。

    蘇淳救他性命,伴他三年,形影不離。

    他給了蘇淳最轟轟烈烈的愛,訂婚宴驚動全城,京都無人不知。

    後來,蘇淳死了。

    死在了大火中,只留下訂婚宴上的鑽戒,還有一張殘缺的紙張,讓何顧替她照顧沈豫城。

    所以,何顧活著,完好無損。

    經證實,是何顧蓄意放火,沈豫城當場把她丟進火里讓她償命。

    是父親拼死護下,捨棄一切只要留她一命。

    可沈豫城說:蘇淳的命總是要有人來償。

    所以,父親也沒了。

    26樓一躍而下,她都沒能上前再看一眼,再看最後一眼。

    一夜之間,聲名狼藉一無所有。

    大家都說是她放的火,都說蘇淳溫柔賢惠,而她驕傲又肆意,放火這種事她幹得出來。所以就成了她做的,沈豫城也說是。

    誰又聽她說過一句?

    她說了,又有誰信?

    除了她卻已經不在世的父親無條件的信她愛她,當知他女兒生性驕傲絕不會做那種下作事。

    還有誰信?

    沈豫城?還是滿城的人?

    一個都沒有!

    何故突然淚如雨下,她委屈,她怎麼不委屈?兩年啊,整整兩年了……

    這是她第二次跑來蘇淳的墓碑前,一年前的今天。她從囚禁她的屋子裡出來,滿臉是血的被沈豫城拖到這裡。給蘇淳磕頭,磕到出血,磕到見骨,還不肯罷休。

    他就是那麼恨她,恨不得她死,又不讓她死。

    一定要讓她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這樣他才會痛快。

    正文 第5章 只因為覺得她活該

    何顧閉上眼,就當剛剛什麼情緒都沒有。

    剛想給蘇淳鞠躬離開,就覺得渾身被一股力氣推的踉蹌,本想站住腳,卻沒想到高跟鞋沒踩穩,一頭撞在墓碑的邊角。

    又是一片傷,撞的她眼前一陣發黑,只覺得頭都要疼炸了。什麼都看不見,一片漆黑。

    等她視線慢慢清晰的時候,便看見沈豫城一張要吃了她的眼神。

    是,她罪大惡極。

    有什麼資格站在蘇淳的墓前?

    “抱歉,我現在就走。”她垂下眼,眼前還是陣陣發黑,她就當什麼事都沒。

    “去旁邊跪著。你不配站在她墓前,髒。”

    男人只留了這段話,便準備轉身離開,他知道何顧會聽話的,畢竟只是一條狗。

    何顧確實順從的去一邊跪下,比起以前的屈辱,這算什麼?

    這一跪,就是整整一天。

    第二天沈豫城沒在公司里看見那張該死的臉,才想起她還在墓前跪著。

    電話打了三遍才被接通,聲音第一時間就傳了過去:“你是死了吧?20分鐘內,我要西區那塊地的招標書。”

    “恩。”

    喑啞難聽的一個字傳來,卻好像一個悶拳打在了沈豫城身上。

    他難得的沒有繼續為難挖苦,便掛斷了電話。

    何顧確實在墓前跪到現在,不遠處就有人寸步不離的盯著她,要是她站起來指不定會怎樣。

    她還不想跟自己過不去。

    本想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卻試了N次都沒能成功的從地上站起來,跪的太久,下半身完全沒知覺,連痛都沒有感覺。

    可還是要20分鐘內滾回去啊,就這樣滾回去。

    呵。真好。

    她叫了個車到墓園園口,拜託司機扶一下她去車上。

    司機本覺得麻煩,可看她那要死不死的模樣,只覺得太過悲涼。

    身子也覺得似乎是輕的要命,看著只是略微有點單薄的身子實際上卻那麼那麼的輕。

    說是扶,可和拖沒半分區別,因為她完全支配不了腿,只有腳尖堪堪擦過地看起來好像還是站著的。

    一路敲打著腿到公司門口,都沒有半點好轉。脫下高跟鞋,她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從車裡出來,赤腳站在地板上,入秋已有些許涼意的天,冰冷的板磚,腳板傳來的都只是覺得稍微有點涼。

    她有些發抖,卻拒絕了司機好意攙扶,一步一步僵硬的移動,腿上直直的發虛,好像只要一條腿軟一點她就會立馬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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