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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顧站起身,淺淺一笑的舉起酒杯和陸南山碰了一下。
“陸總。”
“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陸南山問道。
“陸總為什麼一個人往這邊走?”何顧反問。
“真是口齒伶俐。”陸南山失笑。
何顧不再說話,雖然這個男人算是她的恩主,讓她簽了那個差點賣身的單子。
“我上次去巴黎出差,看見莫清歌了……”陸南山笑著說。
何顧卻猛然渾身一震,清歌……
一瞬間紅了眼眶,很久她才哽咽開口:“她……她還好麼……”
愧疚傳遍了五臟六腑,清歌與她一同長大,她性子張揚做事總是有些莽撞;清歌從小就安靜乖巧,雖然內向膽小卻總是處處護她為她說話。
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了她不惜與家族斷絕關係,也要幫她多說一句話。
只是相信她而已,所以被逼出國遠走他鄉不得回來。
父親也只是相信她而已,所以被逼跳樓從此陰陽兩隔。
沈豫城心好像在蘇淳死的那一刻就死了,越來越狠毒。
“挺好的,在國外拍戲,也算是國外很火的華人明星了。”陸南山點了一支煙,另一隻手從兜里掏出手機,點開相冊滑動照片給何顧看。
何顧看著手機里莫清歌只覺得心裡堵的難受,眼淚吧嗒吧嗒掉在手機屏幕上。
陸南山看著心中也覺得不是滋味,可他也沒哄過女人。
更沒哄過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可看她這麼哭好像也不是個事兒。
只能簡單幫她小心翼翼的擦擦眼角的眼淚和臉上的淚痕,恐她花了妝一會兒出去被人笑話。
陸南山覺得自己也真是奇怪,知道何顧這麼多年卻從未主動,可自從上次見過以後便覺得那張臉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可這一接觸就覺得自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越發的想要關注她關心她。
然而這一擦卻正好落在遠處一直在應酬的沈豫城的轉眼一瞥中……
眼神中像是有永不化解的寒冰,看了一眼剛好抬頭的何顧。
四目交匯,兩方眼中各有恨意。
何顧對沈豫城的恨意瞭然於心,沈豫城也是。
隨即,沈豫城便拋開眾人朝著何顧這走來。
何顧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這次沈豫城又想怎麼折磨她?
陸南山好像察覺出何顧對沈豫城的恐懼,略帶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臂,輕聲說:“別緊張。”
何顧抹了一下眼角,緩緩站起身,準備接下來承受沈豫城不知道什麼樣的羞辱。
陸南山的一舉一動落在沈豫城的眼裡都充滿了侵略,沈豫城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東西被人染指。
這也是沈豫城為什麼那麼噁心何顧,因為何顧只會出賣那具肉體,令人作嘔。
只要他丟過去的單子她一句話不說就去做,反正對她也不過是張開腿的事。
起初沈豫城還覺得以何顧的傲骨必然不肯便讓人去調查,可拿到的證據是她的衣服散落一地,人也被別人壓在身下。
可沈豫城卻忘了,他噁心何顧的一切都是他施加給她的,她不曾做錯半分。
上床的也不是她,只是一堆一樣的衣服而已。
“你還真是不甘寂寞,怎麼,那麼懷念陸總?”沈豫城語氣冰冷又刺骨。
正文 第11章 她是哪種女人
何顧斂了斂眼瞼,再對視的時候已是滿眼冷漠:“若非沈總,我又怎會認識陸總?怕不是沈總貴人多忘事,這才幾天?”
沈豫城冷笑:“難道陸總對她這種女人感興趣?”
何顧扯了扯嘴角,諷刺又自嘲。
她這種女人?
哪種女人?
只會張開腿的女人?還是說她是妓?
“是,非常有興趣。”陸南山就當聽不懂沈豫城話中的意思,反倒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那就送給你好了,畢竟不是你也會丟給別人。老客到底是比新客有熟悉感的……”沈豫城丟下這句話便轉身去了酒會的另一邊。
何顧死死攥住手中的紅酒杯,事到如今若是再不明白沈豫城話中的意思那她這兩年來受過的委屈才叫餵狗。
只是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以為他是因為內心有半分愧疚,才帶她來酒會。
然而一切都是那麼可笑又可悲,他把她帶過來只不過是為了將她當做一件可以推出去隨便交易的妓女。
可她……她到底還在奢望什麼?
何顧恨極了沈豫城,可更恨的還是她自己。
若不是她自己一意孤行,若不是她該死的愛上那個魔鬼。
一切的一切,又何至於此!!!
滿腔的怒意,滿腔的悔恨,幾乎將她衝垮。
何顧突然端起一杯酒,大步追上已經走遠的沈豫城,從背後開口:“沈總,我突然有句話想跟你說。”
沈豫城轉身,瞥了一眼眼圈有些紅紅的何顧,心中不由得煩躁,“怎麼?又想裝可憐?”
何顧渾身一抖,突然笑了,酒杯中的紅酒被一飲而盡。不知是不是為了壯膽,“沈總,到現在我好像才明白了些什麼。明白了早就該在兩年前就明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