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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匿名論壇里永遠不缺乏種種以人身攻擊，造謠詛咒為樂的貼子。

　　  比如這棟樓里，一半的人都在譏諷千程，無論是戲路還是相貌演技，仿佛她真的一無是處一般。而另一半的人，在譏諷趙楚心，說名氣虛高沒有本事被人截胡，還有一小半笑看“狗咬狗”

　　  無論是受害人加害人，只要想罵總能找到理由。

　　  方榮控制小號不斷控制樓里的風向，甚至將話題引到流量更高的明星頭上，試圖以此歪樓毀樓。

　　  老劉和張琛也沒閒著，幾人分別開了不同話題的樓來屠版。

　　  幾人忙得不可開交之時，任依依終於回來了。

　　  “經紀人那邊說，他什麼也沒有，合同台本等一個都沒，說以為在公司那裡。”

　　  她臉色晦暗不明，幾人心裡一個咯噔，知道這是一場硬仗，而這很可能真的成為她的黑點。

　　  “但是——”

　　  任依依緩緩坐到位置上，聲音淡淡。

　　  “他說，千程在錄製節目前給他發送了一個文件，讓他直接發到我們工作室的郵箱裡。”

　　  “……”

　　  工作室內一片鴉雀無聲，然後響起了一片滑鼠鍵盤聲。

　　  “這是——”

　　  老劉幾乎要喜極而泣，快要揪禿的頭終於有救了。

　　  *

　　  “而今天，我們節目組請來了一個特別的演員!她就是——”

　　  dj的音樂幾乎將演播廳掀翻，在這熱鬧的氣氛中，千程在緩緩走出通道。

　　  這個訪談節目開始前，都會有一段嘉賓與伴舞一起的半分鐘嘉賓秀。

　　  千程剛走出通道就被一群群穿著西裝的伴舞演員團團圍住，看著他們跳著熱鬧的舞蹈，千程有些尷尬。

　　  完全沒有參加彩排的她，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舞台中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跳得勁爆。

　　  很快的，這令她煎熬的半分鐘終於結束，她緩緩鞠躬，坐到了沙發上。

　　  主持人笑吟吟的，但是聲音裡帶了點別的意思：“我們節目還是第一次邀請到你這樣的嘉賓，什麼也不說，就站在哪兒動也不動，整張臉大寫的冷漠，就感覺起范兒了。”

　　  打趣的話引起了一陣觀眾的笑聲。

　　  千程也笑了幾聲，這才道：“不是，這您就不知道了吧，我就是好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景了。”

　　  “這話真有意思，這算什麼熱鬧啊?”主持人問道。

　　  “我前幾天才出劇組，在家裡睡了兩天，看到人都覺得新鮮。”千程故作浮誇，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接下來問了幾個日常輕鬆的問題後，主持人笑了笑，眼神銳利，看似不經意地拋出了一個有些尖銳的問題。

　　  “其實，千程啊，我有時候很好奇你的心態，因為雖然你現在年齡還小，但是你的戲齡不小了。”主持人搖搖頭，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又道：“對比一下同公司的當紅藝人，你怎麼看?”

　　  這個問題實在是指向性明顯，千程公司說得上當紅的藝人，也就一個趙楚心了。

　　  千程手指點了點膝蓋，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怎麼看?就是在電視裡看吧……”

　　  主持人僵硬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問題被這麼簡單的調侃帶過去了，他只得順著道：“除了在電視裡看之外呢?”

　　  “還想在朋友圈裡看，但是我們不是好友。”

　　  氣氛僵硬一瞬，演播廳都笑了開來，連帶著主持人也只得輕笑。

　　  但是問題還是要問的。

　　  又是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後，主持人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問道：“其實這幾年來，你主演的電影我都有去看，但是都叫好不叫座，而目前當紅小生小花的電影場場爆滿，你有沒有覺得就是說你現在的規劃出了點問題?還說說電影市場出了點問題?”

　　  這個問題是在過於直白，就差指著千程說你個撲街心裡有沒有逼數。

　　  沉默了幾秒，千程也不禁陷入了思考。

　　  這就是沒有台本的壞處，幾乎主持人的每個問題，她都需要安靜好一會兒才能回答出來。

　　  “我的規劃是沒有問題的。”千程神情堅定，她又繼續道：“非要說出一個問題，那就是觀眾出了問題吧，因為電影市場是觀眾決定。”

　　  “你的意思是……?”

　　  主持人愣了半秒，眼睛亮了些，演播廳霎時間充滿了觀眾的竊竊私語。

　　  千程本身就不是話題人物，要想讓普通的訪談節目搞出花來，全靠嘉賓本身的噱頭來撐，現在千程主動拋出了一個可以說是“黑點”的熱點，實在是瞌睡送枕頭。

　　  *

　　  “哇，這人有毒吧……”

　　  小張咋舌，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對的千程吐槽道。

　　  一般這種節目的現場觀眾都是有償僱傭來的，小張也不例外。為了鏡頭好看，職業觀眾們往往要上交手機認真觀看。

　　  因此，在場的“觀眾”們幾乎都開始小聲嘟囔了起來。

　　  沒幾秒，小張就看到千程的臉上有些無奈。

　　  “我知道你們可能會覺得這個回答是在推卸責任，將錯誤推給觀眾。”她笑了下，明艷的臉上出現了點溫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