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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兩個人戀愛到現在,許胥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家庭,陸騰似乎也沒有要去拜訪岳父岳母的意思。
莫名地,許胥就是覺得他知道。
……
這天下午,宋媛媛抱著已婚婦女能約一次約一次的想法,帶著許胥掃蕩了整個銀座。
結束的時候,疲倦又滿足地癱倒在商場沙發上:“爽!”
所以說花錢是女人的樂趣呢,這兩個月的工資刷下去果然神清氣爽了。
她轉頭正要說話,就瞥見許胥靠在沙發背上,低頭專心致志地發簡訊。
嘴角的笑意不要太明顯。
宋媛媛是真真切切體會了一把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感覺,痛心疾首,她們家不下凡塵的小仙女都給勾得五迷三道的,到底是何方妖孽哦!
……
眼看天色不早,宋媛媛晚點還約了當事人吃飯,聽說陸騰馬上到了,她也就打車先走了。
在馬路對面等車時不經意回頭看了眼,她家小白菜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往馬路邊的一輛大切諾基走去。
車裡的人應該也看見了她,降下車窗,從裡面伸出一隻男人的手臂,乍一看膚色還挺白的,腕上一塊銀色手錶,距離太遠看不出牌子。
許胥走到車窗邊說了句什麼,然後男人的手抬起來,在發尾捻了下,極其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後腦。
許胥軟綿綿地拍開他的手,繞過車頭,鑽進副駕駛。
車窗升起來,跟著車流駛出這條馬路。
……
兩人本來準備要去外面吃,許胥忽然想起家裡新買的洗碗機,決定物盡其用。
於是兩個人又拐去超市買菜。
許胥在前邊專心挑菜,陸騰推著購物車,慢悠悠跟在身後。
她今天出門急,只穿了一件娃娃領雪紡襯衣,下邊一條淺色長裙,像她這個人一樣,乾淨,明亮。
陸騰微微垂眼,想起下午見到的那個不算陌生的女人,眉間的刻薄和戾氣因為和許胥相似的五官而更加礙眼。
女人盛氣凌人地推門而入,看到陸騰,明顯一愣,皺著眉往裡掃,一眼就看見客廳擺著的許胥的相框。
笑得燦爛,是她多少年都沒見過的樣子了。
她輕車熟路地往裡頭走,徑直在沙發上坐下。
“我是許胥的母親。”
陸騰不動聲色,倒了兩杯茶,在她對面坐下:“我知道,您找她有事?”
“躲了我半年,原來是找了男朋友。”冷淡的眼睛上下掃了他兩秒,“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陸騰如實說:“兩個月。”
女人挑了下眉:“她還真是被逼急了。”
……
陸騰從回憶里抽身,許胥正站在水產區朝他揮手:“你吃不吃螃蟹呀?”
陸騰推著車過去,看了眼玻璃鋼里張牙舞爪的生物:“你會弄?”
“做過一次,被它的鉗子夾到過,流了一地的血。”
許胥回憶了一下久遠之前的事,笑了,“那時候才高二,在網上看到被螃蟹弄傷會得寄生病,嚇得我一個人哭了兩天。”
陸騰垂眸,看了眼她纖細漂亮的手指,想像不到為什麼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要自己燒螃蟹。
他笑了下,揉著許胥的頭,把人往蔬肉區帶:“那算了,我看不得你哭。”
許胥下意識反駁:“那你昨晚還……”
說到一半頓住,生硬地轉開話題:“你想吃什麼肉?”
她聲音不大,陸騰剛開始沒聽清,過了五秒才反應過來,挑眉:“昨晚怎麼了?”
許胥耳根又紅了,在前頭抓著車沿往前走,手邊看到菜就往車上放。
陸騰舔了下唇,含笑在後面跟著。
他好像,一直誤會了什麼?
……
挑完蔬菜,許胥又在零食區轉了會兒,順便給家裡的小薩摩挑幾罐狗糧。
這幾天陸騰以新婚燕爾容不下第三條狗的名義,把薩摩塞給了陸杉川,一臉嫌棄:“養著吧,不用還了。”
陸杉川:“……”人設崩掉之後是真的很囂張。
她蹲在狗糧架子前面,手裡抱著三袋不同的牌子,有點無從下手。
她只在小時候養過一隻貓,對狗糧這些實在沒有研究。
正打算拿出手機百度一下,陸騰躬身過來,抽出一包:“狗崽子喜歡吃這個牌子。”
說完,又從架子上拿了另外兩個口味,嘖了一聲:“食量一個月比一個月大。”
許胥小小一個蹲在地上,仰頭看過去,陸騰匿在光線下的眉眼柔得像能瀝出水來,嘴上卻還在故作嫌棄地吐槽狗兒子如何如何被陸衫川帶壞了脾氣。
真的好喜歡啊。
許胥仰頭看了他兩秒,忽然拽了下他的衣擺。
陸騰不明所以,配合她蹲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許胥湊過來,在他臉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
陸騰愣了下。
許胥也不說話,依舊蹲在原地,頰邊凹下去一個甜甜的酒窩,鹿眼亮晶晶的。
像是高中大著膽子和男生躲在樹底下悄悄接吻的小學妹。
陸騰沒有跟小學妹躲在樹底下接過吻,只在性意識朦朧的時候做過幾個似是而非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