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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邊替他包紮一邊絮絮道:「按理說主人家的事情我不該多嘴,只是想勸您兩句,不管是為了什麼,您要和先生作對,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就算為了自己著想,您也不該這樣違逆他,什麼事情不能兩個人好好談,非要弄成這個樣子不可。」
楚笙心想,自己本來是想好好談的,誰知道他突然發瘋!難道是自己想要鬧成這樣的不成!
裴青暘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管家越說越停不下來,並且已經從現在追憶到了往昔「您剛來的前兩年,和先生也不是沒鬧過,本來以為這幾年好些了,沒想到又鬧了起來,說句實在話,這麼多年看著,先生對您還是不一樣的,您也別慪氣,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也不至於再吃這樣的虧。」
楚笙淡淡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歐叔。」
管家手裡的活做完,見他這個反應,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您是聽不進去的,您先休息吧。」
楚笙頷首「謝謝。」
管家帶門出去,楚笙躺在床上,一手拿著冰袋敷臉,一手被繃帶包著,簡直不用化妝就可以去傷員了。
方才沒覺得什麼,這個時候冷靜下來,才覺得臉上和手上火辣辣的疼,他想起裴青暘臉上被自己砸出來的傷,才覺得平衡一些。
助理方然看見裴青暘的時候是很驚訝的,驚訝得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業道德,一直盯著自己老闆的額頭看。
老闆掛彩了,還是在頭上,這要是再偏一點,怕不是要破相,這世上竟有如此神通廣大之人可以把裴青暘打成這樣,若讓他知道是何方神聖一定去好好拜見一下。
因為自家老闆這個樣子,實在像極了遭受家暴之後的男人。
「你若是不想幹了,可以直說。」
裴青暘臉色黑得像是鍋底一樣,說話毫不客氣。
方然連忙收斂了神色,恭恭敬敬地把文件遞了上去「裴先生,這是等您簽字的文件。」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裴青暘陰沉著一張臉接了起來,是管家。
管家如實向他匯報工作,話里話外不無憂慮「先生,楚少他不肯吃飯,我們不知該怎麼處理,想問問您的意思。」
裴青暘怒不可遏「他不吃就餓著!叫一個醫生過去看著,只要餓不死,隨他怎麼作!」
「學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倒是出息了!」
說完「啪」地甩上了電話。
方然從沒見過裴青暘發這麼大的火,鼻尖都出了汗,同時根據對話內容在心裡腦補了一出大戲:一定是裴青暘見色起意逼良為娼不成,被人抓破了臉。
沒想到裴先生也有今天!
第十一章
管家最近很犯愁。
自從裴青暘和楚笙上次大半夜鬧得雙雙見血之後,楚少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寸步不出,同時粒米未盡。
他不禁想起楚少剛來這裡的時候,那時候楚笙年紀小,不服約束管教,也沒少吃苦頭,可哪一次都沒有像這次一樣,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唉……」管家長嘆一口氣,一邊擇菜的潤姨擦擦手走了過來,哭喪著臉「老歐,這可怎麼辦?楚少已經快三天不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都要壞了!他和先生怎麼搞成這樣子的?」
潤姨生活中的一大愛好就是看楚笙吃東西,這讓她特別有滿足感,楚笙一絕食,讓她少了許多工作的樂趣。
管家擺擺手「別問了,不管吃不吃,你先做了再說。」
潤姨只好去了。
趙汝被叫過來的時候,心情是十分忐忑的。
他帶了楚笙多年,卻從未來過這座『金屋』。
看著門口占地廣大的草坪和園藝,他咽了口口水,忽然明白人和人之前的差距,自己也算是生活光鮮,可就算累死累活一輩子,也賺不來這樣一處宅院。
而他見到楚笙的時候,差點沒跪了。
「祖宗,您這是怎麼了?」
一段時間沒見,再見面時,楚笙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好像一個一碰就碎的紙人,手上還纏著繃帶,而整個人似乎對處境毫無反應,靜靜地躺在那裡好像等死一般。
楚笙瞥了他一眼,別轉過頭,不去看他。
趙汝戰戰兢兢湊了過來「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楚笙依舊不說話。
趙汝只好自問自答「我聽說你和裴先生鬧了矛盾,但鬧什麼矛盾能鬧成這樣啊?」
他怎樣也想不到平日裡對著裴青暘乖順聽話的楚笙,能做出什麼觸怒金主的事情來,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趙汝瞥一眼楚笙受傷的手「裴先生……動手打你了?」
說實在的,富商大佬什麼變態的愛好都有,一般也不把自己養著的小明星當個人看,這個圈子裡,凡是被包了的,無論男女,混得多慘的他都聽過見過,但楚笙一直以來雖然沒從金主那裡撈到什麼資源,但卻看得出一直是被人錦衣玉食地養著,裴青暘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有暴力傾向的人,他實在想不出他會為了什麼和楚笙動手。
趙汝正胡思亂想了一百種可能,卻聽楚笙淡淡道:「我也打他了。」
趙汝這次是徹底跪了,楚笙看起來是個青銅,沒想到是個王者。
「不是,」他抓抓頭髮「到底是為了什麼啊?你今天要是不和我說明白,我可就不走了。」
楚笙閉了下眼睛,實在無奈「我想和他斷了,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