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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怎麼會認識盈盈?”陳靜表面儒雅,內心很八卦。

    “她是嚴浩的……”

    “學妹!”房內的人語氣森寒。

    “呵,是的!”明靚笑僵僵的,很不自然。

    “也是B大,嚴浩????”陳靜象發現了新大陸,嚷嚷著。明靚慌忙把她拉到一邊,俯耳說了什麼,只見陳靜眼瞪得大大的,“這麼巧?”

    “是,是!”明靚急得直眨眼。古傑溫柔地攬過女友,“以後有的是時間敘話,天氣這麼熱,還是進去吧!”

    誰說搞研究的不能和畫畫的戀愛?陳靜出了研究室,進得廚房,居然有模有樣,而仙人為女友,立刻變成居家好男人。二人說說笑笑,不一會,整出一桌不錯的飯菜。

    五人圍坐在桌,開了幾瓶冰啤。明靚喝不來,倒了果汁。偷眼看嚴浩面無表情,也喝得很少。唉,他一定很恨她。

    真是好心沒好報,不計較,心澀澀的,快擰下水了。

    說起來,他們都是家人,唯獨自已是個局外人。明靚先前的興奮蕩然無存,一會找個藉口回哈爾濱好了。

    [北京傳說:第二十一章]

    冷漠是一種態度,拒人於千里外,不易接近,不隨意。但因為冷漠,所以清醒。

    清醒地知道那個人是否適合你。

    清醒地知道那個人能夠跟你共度一生。

    清醒地不容許自已將來後悔。

    清醒地控制自已的感情,不讓別人發覺你的失意。

    清醒的人永遠最痛苦。

    嚴酷黯然地閉上眼,本來想尋一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平息自已的心情,然後認真地把她忘掉。可為何一打開車門,她竟然象個精靈般睜著大大的眼睛出現在他的面前。電影和小說里,時常有這樣的巧合。男女主角巧合相遇,巧合地成為鄰居、同事,甚至冤家。他很有幸也榮登男主一角。

    沒等淡忘,記憶又深一層。

    不是埋怨,內心其實還有一點暗喜。小小的院落里,有她的身影出出進進,他即使一直埋頭書中,卻仍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她在,便讓他覺著淡淡的溫馨和甜蜜,還有偷偷萌動的希望。

    可當她第二天在飯桌上吞吞吐吐地表示想回哈爾濱時,他冷淡地拂席而去。隨意坐上一輛公車,去了一個不知叫什麼名字的小鎮。在電影院裡,從早看到晚,直到出來,仍不知上演了什麼情節。

    她真的不在意她,就連和他呆在一處也這麼不情願。這樣的事實徹底把他打倒了,再一次找許多許多理由來說服自已,告訴自已必須死心。

    他終究是個理智的人,硬是壓下所有的酸楚,在午夜前,頂著滿天星辰回到了小院。

    院落里靜靜的,樓中沒了燈光。她應該早走了吧!

    上台階的腿變得象有千斤,怎麼都不願踏進屋內,嚴浩屬性坐了下來,睡倒在台階上,看著繁星出神。

    客廳的門輕輕開了,一個黑影伸出頭,四下張望,自言自語地道:“明明聽到有人進院子的,人呢?”

    嚴浩突地坐了起來,驚喜地盯著那抹黑影。黑影不提防台階上會有人,嚇得驚叫起來。

    “是我!”嚴浩嗓音低啞,抑制住心的狂悸。

    驚叫聲平息,明靚拍拍心口,躑躅了一下,走出門,蹲在他的身邊。“嚇死我了,你為何不進屋?”

    “我在看星星!”他強逼自已轉開視線,投向無垠的夜空。

    今夜星星很少,也沒有月光,樹葉紋絲不動,天地間昏暗一團,是個悶熱無比的夏夜。明靚怪異地看了嚴浩一眼,他到底在看什麼?

    “這樣看著看著,不自覺就會忘記四周的一切,好象自已也成了夜空中的一份子。”自分手後,他對她第一次講這麼長的話。

    明靚有些不適應地連連點頭,怕自已一個走神,他又氣得當她是空氣。不知為何,她很害怕他生氣、害怕他忽視她。從他早晨莫名地消失,她就坐臥不寧,回哈爾濱的話沒敢繼續,訕笑著自我解嘲說是玩笑,陳靜和古傑也不同意她離開。她沒有二心,乖乖留下,不要他理解成她和他在賭氣似的。

    小院中蚊蟲很多,從空中、地上密密地襲擊過來。他穿得嚴實,到也罷了,明靚只是一件無袖的齊膝裙。黑夜中,只聽到她上上下下,“啪,啪”拍個不停。

    “進去吧!”他淡然地說道,站起身,拉了她一把。

    “好!”明靚難得乖巧地任她牽著手進去。開了燈,只見她胳膊、腿上已紅了幾大塊,又癢又痛,明靚難受得無處下手,只得在原處跺腳。

    嚴浩不知從哪裡找出一瓶蚊不叮,揚眉示意她坐下。明靚苦著小臉,安靜地坐下。他屈膝,自然地抓住她的胳臂,用藥輕輕塗撫著。藥的清涼迅速讓痛楚減弱,明靚舒服地綻開了顏。

    “謝謝你,嚴浩!”他這麼友好,明靚也快樂了起來。

    “為什麼留下?”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收起藥瓶。

    “這兒有吃有住,有太陽曬,有風吹,我覺得不錯,所以留下。”她皮皮地說著,跑去把冷氣開大,坐在桌邊,拿了只水汁多多的梨細細地啃著,“對了,還有新鮮的水果。”宋莊附近有家果園,每天都有果農把果子送到莊裡。

    她就不提因為他,嚴浩稍有點失望,但看到她在,灰暗的心情已經放晴,他知足了。

    “古傑和陳靜呢?”嚴浩發現屋內太過於冷清,原來是主人不見了。

    “哦,去參加朋友婚禮,說要狂歡一夜。”本來也請她的,可她擔心某人回來對著空落落的小樓,會砸爛所有的一切。

    “一個人呆在這兒害怕嗎?”

    “不,我在畫室呆了一天,完成了幾幅可以與畢卡索抗衡的作品後,我就開始吃東西,然後隔半小時看下門,再然後天就黑了。”

    “怎麼想起和陳靜來這裡來的?”

    “嗯,第一是不想去上海,第二是經濟逼迫,第三是想看看靜姐的男友。”她很老實地交待。

    “你呀,”嚴浩淺笑坐了下來,也拿了只梨,削了皮,慢慢地吃著。和她這樣,燈光下,吃著水果,隨意聊天,希望持續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直到老。寒眸悄悄凝視著。

    “為什麼解除婚約,顏浩其實還可以。”他狀似不經意地問。

    明靚誇張地瞪大眼,撇下嘴:“嚴浩,是不是感覺我被一幫女人打死很開心,還是看我和別的女人共有一個丈夫很好玩。”

    生動的表情,詼諧的語氣。驀然抬首的冰顏笑意擴大,“不要那麼誇張,顏浩其實已決定收心。”

    “收心?那也不關我事,胡大美女應該好好管緊他,免得他跑出來擾亂治安。”

    “你一點也不在意顏浩嗎?”心懸到嗓子眼,渴盼著一份正確的答案。

    “嗯,還行,從小聽到大,想不在意都難,只不過我的在意是怨的成份多些,呵,顏浩和我也差不多。”明靚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和顏浩鬥爭的過程,嚴浩是最清楚的。她忽地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小心謹慎地看著他,“嚴浩,我不賭氣,你也不准生氣,我們和好吧!”

    “怎麼個和好法?”淡然的聲音不禁顫抖。

    “嗯,象從前那樣,打打招呼,講講話,一起吃吃飯,而不是擦身而過,視而不見。”她很委屈地撅起嘴。

    “從前,你是我女友,我才會對你那樣。對於別人,我一向就這樣。現在,我們分手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哦,看來是我要求高了。”心情又不好了,懶懶地放下梨,胃口也莫名壞了。

    “那好吧,我就繼續變成一縷空氣。”意興闌珊,很傷自尊心哦。“晚安,祝你好夢!”空氣會不會做夢,她不知,要是做,估計也是惡夢。

    “是你要分手的!”一隻手從背後緊緊握住正欲揮動的手。

    明靚兩眼圓睜,“我可是為了胡雅蘭,你那麼愛她。”

    “閉嘴,誰告訴你我愛她,哪一點讓你看出我愛她!”

    “她很美也溫柔。”有點心虛,不敢調皮地胡言亂語。確實他對小美女是沒有過什麼出格的行為。但美女呀,誰不喜歡。

    “世上美女很多,我都該愛嗎?”有人已開始咬牙切齒。

    “可你對她有話講,還約她散步。”

    天啦,讓他撞牆好了。狠狠地托起她秀氣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吼:“因為我想知道我那個該死的女朋友的一切,她的課表,她的愛好,所有,所有,用心去了解。當我與她一起時,她只會左顧右盼,把我扔給別人。我有什麼辦法,只能接近她身邊的人,從而創造相處的機會。”

    再遲鈍也聽明白了,小臉酡紅如霞。一個永遠自製、冷靜、有條不紊的人突然為你失控,那感覺居然是甜蜜。大眼溢滿了羞澀,眼神無主聚焦。“我,我聽別人講,你們好相配,而且我從沒想到你會對我……”

    “我該死行不行,不該有這種非分之想。午餐時眼巴巴地在路邊等著見她一面。難得一次約會,還要忍受別人的分享。我做錯了,好不好?”嚴浩氣得口不擇言,甩開她的手,嘔氣地轉過身,不願看她。他這麼用心去交往,她還當沒這回事,輕飄飄一句“分手”就畫上句號了。

    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雙手不自禁地搓來搓去,無措地偷眼看他依然怒容滿面,慌忙看向旁側。什麼事脫離了思維,讓她心神大亂。也許該出去走一走,清靜清靜,不要這樣直接面對,可外面黑乎乎的,遠處不時還有閃電,怕是雷陣雨就要來了,不能,不能。

    輕輕咽了咽口水,她啞聲說:“我並不很好。”

    嚴浩轉過身,一張臉冷得嚇人,寒冰的目光凍得她打著冷戰。“我有判斷能力,我又沒有強迫你。何苦滿臉找理由?感情一事本應兩廂情願,現在,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這番指責讓明靚含羞的眼眸立刻雨霧朦朦,委屈地扁扁嘴,倔強地不願在他面前落淚,轉過頭朝房中跑去。

    [北京傳說:第二十二章]

    “不許走!”嚴浩的呼吸和一種擲地有聲的聲音一起降落。他死死地從身後抱住她的身子。

    他那樣凶她,她為何要乖乖地呆著不走?明靚用力掙扎,把更多負氣的力量放到了不管不顧的掙扎裡面,掉個不停的淚落在嚴浩的手上。

    “明靚,聽著,我不好,不該朝你發火。你靜下來聽我說。”嚴浩先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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