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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尼……”舒櫻疲倦地趴在他的懷中,柔成了一江秋水。

    房間裡慢慢安靜了下來,一些小小的情緒瀰漫在其中,最終變成了一縷輕煙,融化在夜色之中。

    相逢,不是恨晚,便是恨早。

    太早遇上你,我還不懂得愛你、珍惜你。

    太晚遇上你,你身邊已經有另外一個人,恨不相逢未嫁時。

    有沒有兩個人能在適當的時候相逢呢?概率很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詹安尼認為他現在和舒櫻相遇的時刻就是剛剛好,雖說她還是逸宇的妻子。但是在她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這是上帝為了他創造了表達愛意的機會,他緊緊把握住了,一點一點把堅冰的舒櫻緩緩融化了。

    一夜,他都沒捨得合上眼,把舒櫻不留一點fèng隙的嵌在懷裡,帶著滿心的感動和欣慰。

    這是他在心裡盼望已久的,卻不敢相信能實現的事。

    你愈里不相信的事情,愈會發生在你身上。

    只要你不放棄,堅持到底,上帝一定會為你打開那扇希望之窗的。  

    詹安尼幸福地吻著舒櫻的發心,替她掖好被角,把她往懷裡又拉了拉。

    冬日的曙光從窗簾的fèng隙間投進房內,在空氣中折射擊出五彩的光芒。

    懷裡的舒櫻閉上眼,嚶嚀一聲。

    昨晚的歡愛,耗去了她太多的體力,她疲累地進入夢鄉,睡得非常香。她緩緩的睜開眼,背後傳來的熾熱的體溫讓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她全身僵直,緊張得幾乎凝固。

    “早,鮑西婭!”詹安尼輕撫著她的手臂,讓她放鬆。

    舒櫻閉了閉眼,羞澀地轉過身,勇敢地對視著詹安尼灼灼的目光。她鼻對口,口對心地自問,昨晚是出於寂寞,對男性的關愛和體溫產生了本能渴望還是因為一種神聖的情愫?

    答案是後者,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詹安尼的從前也許並不簡單,但是他對她的愛戀和呵護、尊重、珍愛,從相遇到至今,從未稍離,那些可以遠遠抹去從前的一切。

    逸宇說,一定要生活得快樂,如果遇到了一個深愛她的人,要象愛他一樣去愛那個人。

    她遇到了。

    為了逸宇放心,為了讓自己過得快樂,她掃了掃心塵,把門打開一條fèng,帶一點勇氣,帶一點期盼,試著重新去愛一個人。  

    “親愛的,你快樂嗎?”詹安尼溫柔地看進她的眼波里,他的眼眸黑亮黑亮,目光清澈而純淨,有種綿延的譴惓在其中,仿佛落在宣紙上的一滴墨,氤氳而開。

    她的心輕輕地,輕輕地,怦然一動。

    她下意識地點點頭。

    他握住她的手,攏在掌心,握牢,像是怕她受了驚嚇就會飛走似得。

    “舒櫻,我愛你,我要娶你。”他沒有喊鮑西婭,而是很認真地喊了她的中文名字。

    舒櫻仰起臉看著他,有點驚訝。這婚求得也太快了吧!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他的聲音認真而堅定:“櫻,我明白,對你來說,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我的求婚很突然,還沒等到你愛上我,我們還沒經過戀愛的過程。親愛的,這沒有什麼,不管長與短,有沒有戀,結局都不會改變,那就是請給我愛你、照顧你、疼惜你的機會,以合法的名義。我希望能在餘生的每一天都能和你在一起,好嗎?”

    “安尼,為什麼是我?”他的女友如雲,鑽石王老五逍遙到現在,卻為她這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值得嗎?  

    “因為我等的就是你。”他說,“性愛不能救贖我的靈魂,唯有愛情才能讓我快樂,我的愛情就在你的手中。櫻,我已經孤單太久太久了。”

    舒櫻半張著嘴,睜大眼睛,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窗外的東陽,燦爛而明媚,等不及的把室內全部照亮了,她有點眩暈。

    她的反應,詹安尼一點也不意外,他也沒奢望一次就能求婚成功,瑞士還有個洪逸宇呢!等舒櫻真正自由了他要來一個正式的求婚。

    現在床上也不是一個好的求婚場所,而且還差一枚結婚戒指。

    啊,他要結婚了,有一個可以和他共度患難,共享榮耀,為他生兒育女,陪他度過人生中每一天、每一個重要的節日。而這個人,是他傾心深愛的鮑西婭呀!

    這一次,他終於打敗了莎士比亞。

    兩個人起床後,沖了澡,又收拾了行李,直到近中午才出了房門,D市的幾個領導和SAN的主管還有製藥廠的束經理,看到詹安尼和舒櫻並偕從樓梯里出來,心照不宣地當做什麼事也不知道,露出公式化的微笑迎上前。

    舒櫻臉紅紅的,不太敢看別人,怎麼的也像做了件壞事。詹安尼卻生怕別人不知他和舒櫻的關係已經上了一層樓似得,去過餐廳都要牽住她的手。一餐飯。是關心備至的照應著,讓人一看就是親密情侶。反倒那些假裝看不出的人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說話了,當然,曖昧的玩笑更不能開,舒櫻目前的身份還是有夫之婦。  

    有些事,別人做的你卻說不得。

    他這樣刻內的表現,舒櫻早就沒清譽可言了,想想,索性就落落大方點。這一大方,也接受了詹安尼親昵的舉止,接受得非常自然。

    飯後,告別D市的領導和製藥廠的束經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上海。

    回去的時候,司機不等詹安尼開口,主動按上與后座的隔音玻璃。

    雖說舒櫻頂著有夫之婦的帽子和詹安妮卿卿我我,別人可一定不敢輕視她。

    舒櫻不是一般的攀龍附鳳女子,瞧著就知性、溫雅,她能和總裁這麼親近,總裁又是一臉捧在掌心的珍愛,兩人日後一定會終成正果的,也就是說,她就是將來的總裁夫人。這成人之美的事誰不會做呀!

    幸福就像注在一個杯中,突然就滿滿蕩蕩的了,車裡的空氣仿佛都是甜的,所以當壞消息傳來時就不亞如一個晴天霹靂。

    車過了長江大橋,離上海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時,詹安尼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

    他狐疑地打開,一接聽,居然是梁清。一向清冷冰寒的嗓音帶著一絲驚慌的粗亂。

    “詹安尼,你知道心婷出事了嗎?”梁清說。  

    詹安尼挑挑眉,溫柔地擁著身邊的舒櫻,“她不是回倫敦了嗎?”

    “她根本沒上飛機。”梁清的電話那端直喘氣。

    詹安尼一怔。

    “夜的老闆娘寧曼曼是不是你新的情人?”

    “你似乎沒權利問這些吧?”詹安尼的心中升起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坐直了身。

    “我根本不屑過問,我只是告訴你一聲,心婷今早向你的新情人的臉上潑了一杯硫酸,現在已經被上海警方抓捕了。”梁清的聲音毫無幸災樂禍之意,顯得非常疲憊和無力。

    詹安尼握著舒櫻的手突然的一緊,指尖刷的灰白。

    夏心婷站在機場的侯機大廳里,看著外面的跑到上起起落落的飛機,再回首看著身邊一對對相伴而行的情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意。

    上帝同樣造人,為什麼偏偏她要是形隻影單呢?為什麼她要乖乖接受命運的安排,要她不愛就不愛,要她離開就離開?

    真心的愛一個人,想要與他廝守一生,錯在哪裡?  

    再等一刻,再進一步,安尼也許就會為她轉過神來,她為什麼要放棄?

    在她與詹安尼道別的那一天,安尼不也是溫柔的把她抱在懷裡,替她拭淚,送她回家,這說明他並不是真的對她無情。癥結出在那個狐媚的女人寧曼曼身上,她不知羞恥地勾引了安尼,她是自己走向安尼的路上的一塊大大的絆腳石。

    女人有時有種不可理喻的虛榮,嫁了人,還巴望舊情人對她愛意如故,即使有了女友,在心裡也要把她放在第一的位置。一旦發現舊情人並沒有記住她,反而對另一個女人比對她當年愛的還要深,她的心裡就會湧上一股酸酸澀澀的滋味。

    一般人放在心裡嚼嚼,自憐幾聲當年自己識人不淑,也就過去。夏心婷就不同,她就像是一個心愛的玩具被別人搶走,激起了她內心的歇斯底里,她不顧一切的要把那個玩具重新搶回手中。

    她是愛那個玩具,還是不甘被搶,她自己心裡可能也搞不清了。

    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詹安尼是她的青梅竹馬,最愛的人是她,為了她至今未婚,為了她變成了一個遊戲人間的浪子,安尼只有和她在一起生活,才能幸福。

    存了這心,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愛犧牲的神聖之感,眼前這一點挫折又算什麼。  

    她退了機票,又回到市內。肖白去北京了,公寓的鑰匙通常放在門外的一個腳墊子下面,她以前就熟悉。她放下行李,也沒休息,直接去了“夜”,她覺得有必要和寧曼曼好好談談,讓寧曼曼懂得適可而止,破壞她和詹安妮之間的感情是可恥的。

    寧曼曼沒在吧檯後,陪一個老客坐在卡座里,兩人說些成年男女間的曖昧情話,不傷大雅的調著情,打發漫漫長夜。今年的新年好像是她的空蕩期,上海市前所未有的冷,她的感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蒼白,到現在,都沒找到一個讓她愉悅的男人陪她過新年呢,寧曼曼的心情不是太好。

    一抬眼,看到夏心婷走了進來。

    寧曼曼對客人說了聲失陪,放下酒杯,迎著夏心婷走過來,沒讓她靠近吧檯,扯了她的胳膊把她拉進酒吧,冷著臉,厲聲問她要幹嗎。寧曼曼不笨,知道夏心婷不會是來酒吧喝酒的。

    夏心婷理直氣壯的要寧曼曼離開詹安尼。

    沒等她說第二句,寧曼曼就火大的打斷了她。

    “我見過賤女人無數,但從沒見過比你賤的。自己沒本事留住男人,還跑到我這裡撒野火,你可悲不可悲?也不怕丟臉!你如果和詹安妮情比金堅,別人插得進去嗎?”  

    這話刺到了夏心婷的痛處,她聲嘶力竭地吼道:“都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不知羞恥的女人,男人才變壞的。”

    “是嗎?那你這個純潔的天使感化他去呀,跑我這裡幹嗎?失敗就失敗,別一臉輸不起的樣子。真是無藥可救了,別說是詹安尼,換做我是個男人,對你這樣的女人也會不屑一顧的,你有哪一點值得人愛?就小模樣還可以,性情一點也不討喜。通常臉上裝的一本正經的女人,骨子裡都特風騷,鬼知道詹安尼是出於什麼原因離開你的,也不自省,還跑過來找我。”

    寧曼曼是說者無心,夏心婷這個聽者卻有了意。

    夏心婷本來就被戳痛的傷處陡的象裂了一個大口子,明晃晃的照射出當年她和梁清背著詹安尼偷情的一幕,這事早已被她塵封,輕易不能掀開,現在從寧曼曼嘴巴里說出來,她怎麼承受得住?好像未戰就先敗一樣,一時氣急攻心,她又羞又惱,血往上沖,她想都不想,又沒話可回,突地衝上前,一把揪住寧曼曼的頭髮就往地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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