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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明旌循循善誘。
“所以我想帶著我的‘掃帚’出去打一場。”
明旌笑著拿下頜壓了壓她的發頂,“你的掃帚是什麼,這隻狗嗎?”
“我的本事啊!我說打遍學校無敵手你以為是說得玩的喔……哦不對,我打不過大師兄。”
聽見她提凌江,明旌問:“他後來聯繫過你嗎?”
“沒,我沒有接他的電話。”
“你還真一視同仁。”明旌似笑非笑地說。
“其實不一樣,我不接他電話是因為生氣,不接你電話是因為……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
“說什麼?”
“說對不起。”
明旌稍稍鬆開她,以便看著她的眼睛,“為了什麼對不起?”
“片場那天,如果為了照顧到我,你不會那麼委屈,”棠心明顯有點緊張,手緊緊地抓著明旌的衣服。
明旌撥開她額頭的髮絲,“能被人體諒的委屈不算委屈。”
棠心眼眶一下就紅了,倒把明旌嚇了一跳,“說得好好的,你怎麼就哭了,乖啊。行了行了,你要真覺得對不住我,就親一口,嗯?”
明旌側過臉,線條完美的下頜角對著她,桃花眼帶笑,“一下就兩清,這麼賺的買賣你還猶豫?”
棠心左右看了眼沒人,踮起腳,飛快地吻了下他的臉頰。
明旌不滿地嘀咕,“太快了,還沒感覺到。”
“汪!”金毛叫了聲,仿佛在附和。
棠心眼圈紅紅地笑出聲,“你倆還真像。”
這一說提醒了明旌,“聽說你曾經形容哈士奇像我。”
“你不知道‘少爺’脾氣特別爆,動不動就拆家,跟那時候你在節目組的樣子特別像——”
明旌勒緊手臂,使得她貼在自己身前動彈不得,“還說?”
棠心笑,“你看,才說兩句就露出真面目了吧?”
明旌一言不發地低頭堵住她的唇,舌尖相觸糾纏,直到小姑娘又要喘不上氣,他才分開,啞聲說:“真面目?這才是我的真面目。”
棠心的唇微腫,紅艷艷的,“你還真當這裡沒人認識你是吧?”
“認識我又怎麼著,我光明正大吻自己的女朋友,有哪見不得人?”
“我爸最晚年底出院。”棠心忽然說。
明旌一開始沒明白話題怎麼跳到棠錚鋒身上的,而後忽然福至心靈,“我跟你一起接。”
“等你見過爸爸,”棠心沒敢看他的眼睛,“……就不用瞞著了。”
明旌愣了好幾秒,終於明白她這話里的意思,頓時欣喜若狂地將懷裡的小姑娘抱了起來,連著親了好幾口。
“少爺”的牽引繩還被棠心拿在手裡呢,它拼命地往另一邊扯。
明旌低頭,對大狗說:“別吵,你兄弟正談終身大事呢。”
“少爺”被這麼一恐嚇,果然不動了。
棠心推他,“放我下來。”
“不放,老婆要抱一輩子。”
“女朋友都還不是呢,哪兒來的老婆。”
明旌一挑眉,“不公開就不是女朋友?那我馬上公開。”
棠心剛要說話,忽然臉色一變,望著他的腿邊連著“哎”了好幾聲。
明旌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少爺”齜著腿,尿了——剛扯著主人要走未果,憋不住了。
倆人一狗匆匆又趕回學校,棠心把人安置在自己房間裡,說是出去給明旌找身換洗衣服,只剩一人一狗獨處。
“少爺”自知罪孽深重,縮在角落裡不敢靠近明旌。
明旌蓋著毛巾毯坐在床沿,四下打量,正看見枕頭下戳出來的一截相框,抽出來一看,正是那一年他們在不老村牌坊下的合影,他背著棠心的那一張。
照片已經褪色,顯然洗出來已經很多年了……
“找到了——”棠心抱著衣物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裹著毛毯的明少爺蹲在牆邊,袖子捋到胳膊肘,正歪著腦袋看袋口裡戳出來的照片。
她快步上前,一手將包袋合攏,半嬌半怒地說:“你怎麼偷看人家東西呢?”
“不是人家的啊,”明旌站起身,一手穩著擋住腰腿的毛毯,“那上面的不都是我麼。”
一袋子,大大小小的海報貼紙明信片,從十歲出頭的少年到這兩年剛上的戰爭片,全是明旌。
棠心被戳破了秘密,氣咻咻地把手裡的衣物往他懷裡一塞,“換上吧!”
“這麼些東西你打算帶哪兒去啊。”
“……不告訴你。”
“你不告而別跑回來,該不是怕我知道了跟你回來,發現你滿屋子貼的都是本少爺吧?”
棠心嘴硬,“我是拿回去給眠眠賣!好多都是絕版照片,能賣個好價錢,行了吧?”
“絕版?”明旌張開雙臂,在她面前轉了個圈,“人就在這,想拍隨時拍。”
裹著個毛毯跟穿著貂皮大衣般自信——這樣的奇才也就他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