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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所謂,我這輩子就這樣也很好。”

    “但她不一樣,她得是體面生活的女孩子,將來還得嫁人,還得過正常女孩子的生活。這一回我沒能保護好她,以後她得離開我才能安全……”

    陳釉好像聽懂了,又有很多疑惑,只能猶疑又擔憂地說:“她會很難過的……”

    “長痛不如短痛吧,”卓耳好像很成熟沉穩,一副看透了的眼神,“就跟紋身一樣的。那一下子疼,那幾天癢,忍過來了,以後再看,就是美麗的傷疤,耀眼的勳章了……她以後的生活,會像平常人家女孩子一樣優渥幸福的,現在這點難過,根本就不算什麼……”

    “你一個人生活安全嗎?”陳釉說出心裡的顧慮。

    卓耳給新煙點火的手果然抖了一下,又無所謂地聳聳肩:“月入幾千,不愁吃不愁穿,有什麼不安全的……”

    陳釉點點頭,握緊拳頭問:“哎,卓耳……你能不能給我紋一個圖案啊?我給錢!”  

    卓耳眉頭還有未散的陰雲,笑卻是輕鬆的:“行啊,我今天正好閒……你要紋什麼?”

    陳釉把手機打開來給她看圖片:“紋在腰上面吧!紋小一點……”

    卓耳低頭盯著圖片思忖了好久:“這是鹿嗎?”

    陳釉扯了嘴角不好意思地笑:“嗯……”

    ……

    總嫌T市又小又破,可每次離開T市,哪怕是過不久會再回來,心裡還是會特別不舍。李穆琴給陸鮮衣的包里裝了兩大袋水果,他婉拒了好幾番,但看她眼神懇切又真誠,還是認命地決定把沉重的包背去北京。

    陸仲華在入站口送別他之前對他說:“兒子,你長大了。”

    陸鮮衣還奇怪,問他為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會關心人了。”陸仲華笑著拍他肩膀,暗示他快點進站,然後又伸手探了探口袋裡的錢包,確定它在,便安心。這是兒子從北京給他帶回來的錢包,雖然好像很普通,兒子也口口聲聲“是隨便買的”,但他覺得很珍重,是陸鮮衣成長的標誌。  

    陸鮮衣進了站和陳釉也沒有多少相處時間,他們一個向遙遠的北,一個沿江向東;一個還要等一個小時,一個二十分鐘後就要檢票上車。

    陳釉腰側磨著衣料還有隱痛,她盯著列車時間表最上方的那一車次祈求“正在候車”永遠都不要變成“正在檢票”。

    但人生不會永遠遂人緣,該赴的遠行終有出發的那刻。當廣播通知聲響起,陳釉恍惚地低頭看手中的車票,隨隊伍向前挪動腳步。陸鮮衣跟在她身邊,在她離閘機口還有四五個人時拉住她的手。

    她抬頭看他。

    他一直對她微笑。陳釉眼裡那個長不大的男孩,終於在這一刻,被一個穩重大男孩的身影取代。

    她難過地說:“不想上大學了。”

    “想永遠待在家裡,吃爺爺煮的泡麵,陪我爸從學校散步到高速公路路口,和姐姐放煙花……跟媽媽頂嘴。”她還沒說,她還想再次和他從1歲一起長大到18歲,在幼兒園裡搶滑梯,在小學放學的路上吵架;

    在初中做早操的人群中到處找他,在高中的晚自習下課算準時間衝出教室假裝與他不期而遇……  

    “由T站開往上海方向的G7138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了,有乘坐G7138次列車的旅客,請您整理好自己……”

    陸鮮衣把書包往上提了提,抬手揉揉她軟乎乎的腦袋,一字一句,清晰堅定地告訴她:

    “離開……”

    “是為了更好的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覺得這麼完結也挺好誒!(不是……

    今天是疾病纏身,但是還是沒有斷更!希望寫得還行(抱頭逃跑

    第63章 62

    抓牛蛙是個技術活, 剪開牛蛙皮膚是個技術活, 搗碎牛蛙的脊髓也是個技術活。課程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滿屋的學生與牛蛙戰鬥得滿頭大汗,還是有人連鑷子和解剖針都上不了手。老張慶幸自己抱了陸鮮衣大腿,自己只要忍住對粘液的噁心感隔著手套抓牢這隻肥碩的牛蛙, 其他工作都在他手起刀落之間, 分分鐘就搞定了。

    陸鮮衣順著枕骨大孔成功搗碎脊髓後, 牛蛙前一秒還活蹦亂跳,試圖用有力的大腿掙脫老張的桎梏, 後一秒就僵頹下來, 一動不動了。  

    老張抬手用白大褂袖子蹭了蹭額際的汗,豎起戴著沾滿粘液的手套的大拇指, 誇他:“高!您真是高手!”

    陸鮮衣開始用剪刀剪牛蛙的腹部皮膚,神秘兮兮地說:“老張,我這麼好, 你幫我個忙, 沒問題吧?”

    “您說, 洒家定赴湯蹈火, 在所不辭!”

    陸鮮衣笑:“也沒那麼誇張……就是我喜歡的那個樂隊1月23號又要去上海了……我想搶兩張內場A區的票, 你得幫我搶一下……我想要靠前的位置。”

    老張剛想拍胸脯,想起來自己手套有多髒,就在空中畫了個圈又放了下去,自信滿滿:“這太簡單了!我老鐵之前要去看遊戲聯賽,那票都是我給他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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