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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釉無語地抬頭對他假笑一下,沒說話。
唐祁挺來勁,繼續笑著問:“哎,你英語為什麼那麼好啊?能不能教教我?我這回要是英語能上120我就能年級前二十了。”
陳釉不客氣地說:“天生的,語言天賦異稟。”
唐祁一聽,也不讓步:“哦,那我就是天生的,數學天賦異稟。”
……服了。
唐祁看著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真誠:“我說真的,你可以給我輔導英語……作為交換,我教你數學。”
“物理化學生物我也可以教你。”他又補充。
光是想像那個畫面陳釉都不寒而慄了,怎麼可能答應,她冷著臉說:“不需要。”
唐祁全然不氣餒地說:“我覺得吧,你不能這樣啊,你要勇於面對你的薄弱學科,不是說考得不好不去想就能過去了的。”
說得好像……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陳釉無奈地說:“你不覺得不現實嗎?我做作業很慢的,做完作業幾乎就沒什麼時間了,哪來的時間補啊?”
這都不是問題,唐祁一臉自信:“晚飯吃快點啊,晚自習前能拿出半個小時吧?然後周六周日,我們都呆教室里……時間挺多的啊。”
可行性也還算挺大的,陳釉陷入沉思。隊前的人都走了,輪到他們點面,唐祁很大方地問她吃什麼幫她一起買了。
陳釉本來想拒絕,抬頭的瞬間看到了從旁邊經過的陸鮮衣,雖然她沒仔細看他的表情,但總覺得那一刻他應該是看向自己的。
鬼使神差的,陳釉就默認地回答唐祁要加兩塊乾子。
也鬼使神差的,決定答應他這個建議……
說施行就施行,唐祁雷厲風行地告訴陳釉今天晚自習前就可以開始。
一開始是沒什麼主動性的,陳釉怏怏地敷衍著同意了。後來知道了自己的排名和成績,全班第35,英語第一,物理和化學差了點兒,數學好像比之前還進步了一點,就稍微有了點幹勁。
“你這也叫比之前進步了?”唐老師嚴格如斯,拿著126分的卷子一臉不可思議地質問她。
幸好這會兒班上還沒什麼人,陳釉尷尬地試圖搶回卷子:“對我來說已經算好了!”
“嘶——”唐祁搖頭,把卷子舉高,毫不留情地數落她,“為什麼你連這麼簡單的題目都會做錯?你也太粗心了……臥槽你最後一題為什麼寫不出來?老吳講過類似的題啊……”
媽的……陳釉叫悔不迭,皺著眉聽他挖苦完,立刻搶著說:“時間已經過去三分鐘了!”
唐祁舉著卷子的手一頓,恍然大悟地放下來點頭說:“好,那開始,我先給你講這最後一題。”
唐祁講題的方式和陸鮮衣截然不同,陸鮮衣喜歡隨自己性子怎麼簡單怎麼來,很多巧妙的解法他自己解起來帶勁,陳釉卻聽得雲裡霧裡;唐祁則喜歡先分析一下每題考的是什麼知識點,在講解做法前還會考她知識點的掌握程度。
這麼一來,陳釉就發現,自己對於書上定理公式的掌握程度,確實很不熟。
坑坑巴巴的,每次回答的時候唐祁一開始都耐心地等,等到後來表情也開始有些許的不耐煩。陳釉剛想拿起草稿紙算,唐祁就按住她的手說:“我跟你講啊,有訣竅,正弦和餘弦的互換,符號看象限就行了。”
操,這人手怎麼這麼冰?!陳釉跟觸電似的火速把手縮了回來。
唐祁倒沒什麼反應,繼續寫寫畫畫地跟她講解。
十五分鐘唰的就過去了,說好了每天半小時一半理科一半英語,陳釉準時地打斷他:“好了剩下的我自己看吧!該我講英語了!”
報復的時間到了,陳釉得瑟地看著唐祁僵住的表情,從他左手邊拿過他的英語試卷,有模有樣地也舉起來細細打量,殘忍地數落:“你聽力能扣十分??這麼簡單的完形錯五個??absent的名詞形式你都不會??靠……你作文這個字……太醜了也……”
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睚眥必報嗎?唐祁撐著下巴苦笑:“我要知道的話還要你坐這兒幹嘛?”
陳釉偏頭對他冷笑了一下:“我就是學你走個形式。”
先從單選題開始,陳釉心思很壞地把每題涉及的知識點都挑出來虐待他。
“besides和except的區別是什麼?”
“……長得不一樣?”
“這個定語從句的連接詞為什麼選that不選which?”
“……那……是為什麼?”
“冠詞the、a和one怎麼選擇?”
“……瞎幾把選?”
“……你英語課到底幹嘛去了?”
“……睡覺啊。”
教室漸漸吵鬧起來,吃完晚飯的同學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兩個人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原位,你兵來我將擋,你水來我土掩。
唐祁跟個二痞子似的對答如流,陳釉恨鐵不成鋼地氣急敗壞。
坐在旁邊一組的液泡饒有興致地觀戰,喝著奶茶轉頭對陸鮮衣說:“挺有意思啊這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