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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鮮衣看得出來她有多喪氣,第二天很早就來到考場蹲守昨天監控里檢舉的女學生。

    那女學生一進考場就見到昨天英勇無比的男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裡還有些小鹿亂撞,她小步走過去,輕聲問他有什麼事。

    陸鮮衣笑得人畜無害:“同學你好,我想問你一件事。”

    女學生有些不好意思:“什麼事啊?”

    “昨天數學考試最後那個小插曲你還記得吧?”陸鮮衣提醒道,“你能告訴我你當時向監考老師檢舉的是第一組的哪個學生嗎?”

    “啊?”女學生第一秒有點懵。

    陸鮮衣耐心地說:“沒事,你只要告訴我,是那個男的,還是那個女的就行。”

    一個敢於在考場上打抱不平,勇指作弊行為的人,必然是內心極有正義感,絕對無法容忍不公平現象的。陸鮮衣就篤定了這一點。

    女學生眼睛睜得大大的,表情堅定地說:“那個男生啊!結果老師沒明白我意思……”  

    “誰考試會那樣考啊?”她模仿起了胡藝宇的動作,“估計他能考到這個考場也不是靠自己考的,我最看不慣作弊的人了,憑什麼別人拼了命才能考到的分數,他們輕易就能得到呢?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不會笑到最後的!看他高考怎麼抄!太過分了!這樣的人,既不誠實,又不勤奮……”

    後來的長篇大論陸鮮衣是真的聽不進去了,反正已經得到答案了,他便站起來把位置還給人家,還感激又讚賞地說:“你真的很善良又很正義!謝謝你!”

    女學生臉通紅:“沒事沒事,只是我是普通班學生,努力了很久才考到這個名詞,所以看不慣這些事情。”

    陸鮮衣贊同地鼓勵幾句就逃之夭夭了。

    回座位時正好胡藝宇來了,他便又站起來插著褲子口袋晃悠過去,先敲敲桌子吸引胡藝宇的注意後,彎下腰假笑著對他說:“兄弟,我跟你商量個事唄。”

    胡藝宇微微歪頭,估計是在想從哪多出這麼一個兄弟。男生對和自己一起打過球的人多少都會有些印象,所以他馬上就想起來了,熟絡地笑嘻嘻:“啥事兒?!”  

    陸鮮衣繼續假笑:“就是啊……後面幾場考試,你遇到不會的題,我建議你啊,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拜拜佛祖拜拜菩薩,祈禱一下上帝懇求一下霍金,心裡念念你老爹,跪跪文曲星……不要再騷擾你前後左右的人了,行不?”

    胡藝宇聽得咋舌:“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陸鮮衣白眼一翻:“沒關係,你爸生你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

    陸鮮衣這人,要說他總對女孩子遲眉頓眼的話,其實也還行。他或許辨不出一朵花的顏色,但知道這花該在晴天時擺出來曬曬,雨天時端回去護著。

    或許聽不懂東風何意,解不了流水何情,但他內心還是有最柔軟體貼的一面,哪怕有時的表達差強人意,也算是一個心向陽光、明朗懂事的男生。  

    陳釉大多數時候安慰自己是很幸運的,生命里有這麼一個人,雖然無意喜歡上他給自己帶來了很多憂愁煩惱,但是他這個朋友,一個可以頂十個。

    她原以為山葉只是他信口胡謅的,直到考完英語被他帶著往樓下車庫一走,還就真的得了一實打實的驚喜。

    白色的流線型的車體,日常又輕巧,沒有過於狂野奔放,又能恰到好處地張揚。

    陳釉頭一回近距離觀摩這種車,興奮地“哇”了一聲,問他是從誰那借來的。

    陸鮮衣遞給她一個白色頭盔,示意她戴上:“陳航啊。”

    陳……航???

    陳釉接過頭盔呆住:“你不是跟他鬧翻了嗎?”

    “我們男人之間,不存在什麼隔夜仇,”陸鮮衣聳肩,“他跟我道歉了,我也跟他道歉了,那就沒理由不和好了吧?”

    陳釉忐忑地戴上頭盔,不放心地問:“他……不會在車上動什麼手腳吧???”  

    一口口水差點沒嗆著,陸鮮衣忍俊不禁:“我求您平時少看點豪門恩怨劇和宮斗劇行不?還是說你們女生真的就這麼記仇啊?”

    他推動車子,陳釉跟在後面走,肯定地說:“那不知道,不過我是挺記仇的。”

    “我有個小本本,專門記你得罪我的事情。”

    “比如你一年級的時候你搶了我一包辣條吃,二年級的時候我玩飛彈頭鉛筆不小心戳手指頭裡了你笑了我一上午,三年級的時候你笑我穿的裙子不好看……”

    “還有,你前幾次生我氣的,我也都記上了。”

    “不過呢,你前天幫我那麼一大忙,可以抵掉三條記錄吧!”

    雖然這事木已成舟,卷子是不可能拿回來重寫,也不可能去和權勢那麼大的胡老師討個說法,但陸鮮衣安慰陳釉好歹她把清白找回來了。

    也幸好這只是期末段考,而不是高考。

    想到高考……陳釉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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