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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嘛是一般,但……
“陳家小女初長成,一見陸郎誤終身”,這內容,才是重點。
陳釉在燈下的臉羞得雙頰通紅,筆墨尚未乾透,忙抱起紙沖回了房間,坐在床邊捧著紙樂呵呵地笑。只讓自己知道就是了……
只有自己知道的一個美好的秘密。
門外客廳里,爺爺還在大聲問:“我才放的兩張紙呢?去哪兒啦?!”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部分的內容可能會在今天晚點補上,不過也有可能我修改的時間比較長,明天再發。
先跟大家說晚安!!
第27章 26
臘月二十七這天下了大雪,還是漫天絨毛一樣的干雪。陳釉本不愛家鄉這邊的雪,總是又濕又冷,伴著雨墜到地上轉瞬就化掉。就像爺爺以前對她說的,這個城市的雪,總比煙火還短命。
邁著步子踩在幾年未見過的積雪上,發出“咔呲咔呲”的聲響,陳釉心想,今年的雪,應該命很長。
要不是成功在今天把陸鮮衣拽出了門,這樣的天氣,陳釉也懶得出來。光是看著樓下光手堆雪人的小孩兒,她都會冷得直哆嗦。
“堆雪人的樂趣在哪啊?冷死了,手都凍沒了……”陳釉忍不住感嘆。
陸鮮衣把脖子縮在圍巾里,抖著聲線反問:“大雪天拉我出來買煙花的樂趣在哪?冷死了,人都凍沒了……”
“你還說!”陳釉回頭一個冷眼,“昨天前天不都叫你了,死不出來!”
陸鮮衣一臉理所當然地說:“我是覺得,你這麼大了,買煙花這種事,為什麼還要讓爸爸陪啊?”
陳釉也沒有不高興,但就是想和他鬧鬧,戴著手套就從地上搓起一團雪向他丟過去。陸鮮衣稍稍偏頭就躲開了,還懶洋洋地威脅:“你這麼對爸爸,爸爸一會買十盒擦炮,看你還敢不敢皮?”
這是陳釉的弱點,從小就害怕那種很突然的巨響,鞭炮的響聲更勝。小時候一到要過年了她簡直就是邊翻著日曆邊跺著腳心焦年裡的日子該怎麼過,出了門第一件事就是捂好耳朵,路上一見到有人捏著鞭炮要點了她會趕緊蹦到十米開外。陸鮮衣上初中前也喜歡玩,還喜歡故意嚇她,後來漸漸懂事了,他也就不怎麼玩了。
似乎是觸發了童年深埋在心底的恐懼,陳釉馬上就乖巧地和他道歉:“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
陸鮮衣挑挑眉:“哎呀,你別說,我還真的好幾年沒玩過鞭炮了……不知道黑蜘蛛那種還賣不賣,那個賊響賊帶勁了……”
陳釉急了:“我靠你別來真的啊?!你要是買了我就跟你絕交!”
陸鮮衣兩手往口袋一插:“你怎麼這麼不孝順?有隨隨便便要跟爸爸斷絕關係的女兒嗎?”
也不知道這人在家窩這兩天,擱哪學來的以“爸爸”自稱,還一口兩口地叫得挺來勁,總之陳釉就覺得他心情特別好,於是試探地問:“你這是……新球鞋到了?笑得這麼開心?”
陸鮮衣驚訝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啊?這麼明顯?”
陳釉撇嘴:“笑得跟傻叉似的……”
“嘿嘿,”陸鮮衣還是忍不住咧著嘴,藏不住的笑意隨呵出的冷霧一同飄出來,“就是那啥……我跟她和好啦。”
……原來是這樣。
真冷,陳釉搓了搓手,任憑大腦似眼前白茫茫大地一般空白了幾秒,又像煙花死去後的那片天空一樣蒼茫死寂。
說起來也可笑,她本來,還重燃信心抱起了幻想。
越是沒必要,越是按捺不住想問:“她突然能聯繫上了?”
伴著兩人交錯的踩雪聲,陸鮮衣說:“嗯!昨天她上線了,我問她是不是真的想和我分開,她說不是……所以就,你懂的哈!”
這著實是令人心碎的四個字,她懂什麼?她什麼都不懂,只知道,這一回,又落空了。
也許是賭氣,也許是和自己較勁,她竟回頭認真地問他:“你到底喜歡她什麼?”
陸鮮衣被她突然轉回來的目光嚇了一跳,愣愣地對視一會兒才收回視線,語氣輕快地說:“可能是……感覺對了吧?她性格好啊……哎其實我也說不上來,看到她的時候會心動,這不就是喜歡嗎?”
陳釉這下沒回頭,一邊往前走一邊聲音悶悶地追問:“會因為她優秀、成績好嗎?”
陸鮮衣在身後“噗”了一聲:“啥啊?我根本不在乎這些!”
原來,她一直堅定的那個努力的方向其實根本就不是,能幫她把希望一點點擴大的因素。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就像是,困在密室里的人突然發現自己找錯了線索,冒險路上的人突然發現自己迷失了經緯……
喜歡一個人總覺得足夠努力就能感動對方,其實只能感動自己。
陳釉不說話了,沉默在每一步都結結實實地踩下一個坑。
陸鮮衣卻一直在說話,像一下子變小了十歲。
“不過我放假這段時間也見不到她,她媽媽給她買了三個版本的高考模擬卷,讓她每天在她眼皮下做卷子,還讓她現在就開始訓練理綜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