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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探頭去尋自己的睡裙,地板上散落的衣物搜尋了一圈沒找到,最後還是在一旁軟榻的靠背上尋著的,正晃悠悠地掛在角處。
邊梨伸出半邊雪臂,將那件淡紫色的蕾絲睡裙撈過來揉了揉,這才發現壓根揉不開,皺巴巴的一團,還有被撕裂的痕跡。
邊梨抬眸,頗為哀怨地盯了一眼始作俑者。後者一派閒適,眉眼間聚斂的都是饜足過後的疏散。
反正這是她的房間,行李箱有不少衣服可以穿,邊梨毫不客氣地踹了賀雲醒一腳,“你去幫我拿件衣服嘛。”
“我發現你對踹我這件事,很樂此不疲啊。”賀雲醒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頭,給自己套上浴袍以後,倒也真的去幫她拿了。
邊梨趁著這個間隙才有空看手機,從昨天傍晚直至到現在,她都沒有機會看消息,只中途發了條有關晚餐的朋友圈,曬了一把吃的東西。
不提微博,微信倒是轟炸過來上百條,邊梨挑著看了看,發現都沒有什麼重點的內容,就隨著自己的心思來,開始給親人以及朋友回覆信息。
【阮阮】:真的牛氣,到那邊玩兒這麼瘋,還喝紅酒,必須給我帶特產回來!
【阮阮】:我忙死了真的現在才看到你這個消息,呵,羨慕到爆炸。
【阮阮】:你人呢?以前的秒回貼心小棉襖去哪兒了?
【阮阮】:邊梨,你翅膀硬了是吧。[微笑.jpg]
【阮阮】:好了不用廢話了,你已經徹底失去了我。
【阮阮】:所以這麼晚,又是海島美酒的,你特麼其實就是勾搭上野男人了吧。
阮相宜的信息先是隔十幾分鐘發一條,而後隔一小時來一條,時間跨越長度很大,也顯示了她逐漸暴躁的不耐煩。
邊梨視線緊緊鎖住阮相宜最後的那句話,掀起眼帘,望了賀雲醒一眼。
是啊,就是勾搭上野男人了。
那個野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賀雲醒。
邊梨給阮相宜發了討好撒嬌的表情包,順帶敷衍地解釋了一下,一晃帶過,準備到時候時機到了,再當著她的面說,這種事馬虎不得。
這麼一打岔,邊梨總算覺得哪兒有不對勁的地方了,因為賀雲醒一直半蹲在她的行李箱前,脊背也挺地直直的,好半晌都沒有動彈。
“你在幹嘛呢,就地打座了要?”
賀雲醒聽到她這話,不緊不慢地轉過身來,一切看起來都正常無比。
只是,此時此刻,他骨節分明的手,正攥著好幾件睡裙,都是輕薄的款。
賀雲醒側首挑眉看她,笑得很壞。
“原來你還帶了這麼多一樣的。”
“哪兒一樣了,明明顏色不一樣!”邊梨登時反駁了回去。
“款式一樣。”賀雲醒語氣肯定,而後不知道摸到了什麼,指尖輕輕一挑,挑起來一件草莓牛奶款的,仔仔細細地打量。
“這是什麼?”他又問道,畢竟這和其他蕾絲款的完全不一樣。
邊梨嘀嘀咕咕,“明知故問……”
她總不好意思說,這才是她以前常穿的款式吧,只有昨晚……那絕對是臨時出行前最草率最意外的一個決定了。
“不說也可以,今天晚上我們一件一件試。”賀雲醒笑地雲淡風輕。
邊梨:“……”
還想著今晚呢。賀雲醒!做夢!!去吧!!!
事實證明,有些結論真的不能下得太早,不然被打臉的永遠是自己。
——
邊梨在浴室里換完衣服以後,還是覺得印子有點紅,遮不住,把長捲髮披散下來才能堪堪掩蓋住。
她本就皮膚嬌嫩,昨夜一番下來,渾身都沒法兒看,賀雲醒連她小腿都不放過。
而且,那種莫名酸軟的感覺泛了上來,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被醉醺著,失去引力,輕輕地漫無目的地漂浮在宇宙之中。
他早上動作又重又深,當時不覺得,現在後遺症全上來了。
邊梨捂著脖子踏出來的時候,賀雲醒在整理床單。
她別開臉不去看那上面的一片狼籍,小聲抱怨,“今天還有錄製呢……你也不注意點兒。”
“還難受嗎?”昨天一直和他喊著難受的是她。
“真的還好,也說不上難受,你別擔心。”邊梨說的倒是真的,這感覺類似於好久沒學舞蹈,一經練習,第二天難免腰酸腿軟。
邊梨慢吞吞地,繼續說道,“就是這兒,都是。”
說著,她湊上去讓他看,露出白嫩的後頸,上面密密麻麻地落了不少草莓一般的印子。
“你幫我看看,這樣會很明顯嗎?”
賀雲醒收拾的動作未停,“明顯又怎麼了?”
“好啊,沒咬到你身上你就有恃無恐是吧!”邊梨看他淡然的模樣,越想越氣,也越說越氣,“那我也要給你種上一片!”
她說著撲了上去,被賀雲醒地制止住,兩人原地打鬧了一會兒。
最後停下來的時候,賀雲醒抵著她的額頭,“還鬧不鬧了?我收拾床單你也要鬧,難不成你還想床單再弄上一點?”
賀大灰狼語氣帶著十足的危險,邊小白兔聽了直瑟瑟發抖,連忙顫聲回道,“不想了不想了我打死都不想啦……”